我们刚刚才对郭妈建立了一点幻想,觉得她仅仅是一个失去了女儿的可怜母亲,她未必就是精神不正常的。
可这些幻想被她的这一句话又给打破了,她很认真地和郭小美打着电话,就像是真的一样。
这场面看起来一点不好笑,而是非常恐怖,四周静得吓人,空气像凝结了一样,呼吸都困难了。
刘爽也没心思再吃了,手里的大羊排也掉到了地上。
“哦?下面门关着,你没钥匙是吧?好,妈妈现在下去给你们开门!”
郭妈道,说着很自然地对我们交代一句:是小美带她男朋友回来了,我下去给他们开门,你们坐一会儿啊。家里来这么多同学,小美一定很开心。
我们干应了一声,然后她就起身从露台和室内想通的那个门进去了。
“麻痹的,神经病,我们得赶紧走人了!”刘爽把面前的杯子一甩道,柳文清没好气地对他道这下你吃不下去了吧。
“她的神经病好严重哦!好吓人!”方婷目露惊恐地道。
柳文清没有说话,只望着我和刘爽,问道:“你们现在没什么感觉吧?”
“你说的是害怕还是恶心?”我问道,要说感觉,我们现在只会有这两种感觉。
柳文清表示只有我和刘爽喝过她的东西,我和刘爽感觉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异常,就算是下了药,也该发作了。可我现在头不晕眼不迷糊,正常得很。
“我总感觉她在算计着什么,不只是精神有问题这么简单,我反而觉得她精神很正常,一直在算计着我们什么!”柳文清很肯定地道。
我对她道还是别乱猜了,现在不是秀你的超强第六感的时候。
柳文清的目光望向了桌面,桌上有一道菜一直没揭开,用铝制的锅盖盖着,之前郭妈特意说过:我们可以先吃,但这道菜要留着等他的亲戚来了一起吃。
看到柳文清的目光,我就知道她怀疑什么了。
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孩所谓的第六感的确很强,我们容易被忽略的细节她都能感觉到。比如如果是我们,一定不会发现梨子汤里有人的指甲。
柳文清伸手就揭开了那个盖子,我们像遭遇了炸弹爆炸一样迅速炸开了,然后回头一眼就瞅见了那盖子下盘子里的菜。
我想痛骂柳文清,她为什么不提前打个招呼就这么草率地揭开了,这次不把黄疸吐出来估计是不行了。
不过,刘爽吐得比我惨多了!
那里面居然是一只人手,手腕还在,断口很整齐,像是干净利索地一刀切下来的,手腕上的一块手表还没摘下来,仍然戴在上面。
“啊----!”方婷直接吓瘫在地上,这是正常反应,不过接下来她的反应就不正常了。
方婷朝哪只手扑了过去,捧在手里看了一眼然后大哭。
“赵凯,这是赵凯的……!”
“啊?赵凯?”我们面面相觑,赵凯的手?怎么会这样?难道赵凯已经……?可是赵凯怎么会在这儿啊?
方婷非常肯定,她说这只手腕上戴的腕表,和方婷手上戴的那个是一对情侣表。而且这只手上有一只蝴蝶纹身,和方婷手上那只也是一样的,这是一种情侣纹身。更重要的是,她不会认错这只牵了她几年她想一辈子和他牵下去的手。
“赵凯,你在哪儿?你怎么了?”方婷叫着赵凯的名字,哭得死去活来。我们什么也顾不上了,急忙拉起她就跑路。
再呆下去,指不定都要变成菜搬上桌了。如果那只手真属于赵凯,那赵凯现在肯定已经遇害了。
露台的门被从里面锁上了,在外面打不开,我直接搬了只木头凳子,把门玻璃敲碎,打开门几人进了三楼,然后再准备下楼。
“奶奶的,这边也有个门被锁住了。”刘爽带头跑的,他骂道,二楼和三楼之间多了一道铁栅栏门,一把铁锁锁住了,根本没办法打开。
如果不能从这里下楼,我们想出去只能靠从露台那儿跳下去了,可是这是三楼,跳下去也没腿跑路了。
“怎么办?打不开!”刘爽努力了几次,但是铁栅栏门何其结实,根本没法打开,我们被锁在三楼了。
就在这时候,郭小美的房间门咿呀一声被推开了,一个人影走了出来,寒光一闪,那人的手里握着一把锃亮的长刀。
是郭小美的妈妈,郭妈身上莫名其妙地冒着气,披头散发,咬着牙目露凶光,用极具仇恨的目光盯着我们。
“阿姨,你----干什么?”方婷怯生生地小心问道。
“你们都得死,还我的女儿!”郭妈发出了凄厉的吼叫,举着刀朝我们冲了过来,长刀毫不犹豫地就朝我们砍了过来。
她绝对已经动了杀心,当然,她应该是早就动杀心了,言语劝阻是阻止不了她的,现在只能倾力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