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啊…”
我眼前忽然一亮,继而又感到迷惑。
聂晨说她想来想去,认为这把铲子可能是那些国民党兵从坑里面挖出的那个东西,带过这里来的…
我脱口道:“你的意思是说,这里之所以这么光滑,是那东西带了把铲子过来,用铲子平出来的?”
聂晨瞪了我一眼,“真是笨哩…”
“跟猪似哩。”高老头儿接口。
我脸一热,尴尬的用手抠了抠头皮。
“你用铲子平,能把石头平成这样吗?”聂晨说:“我想来想去,可能是这样,那东西被挖出来以后,那些兵在恐惧之下,其中一个兵的铲子插中了它。它把那些人害死以后,就带着铲子跑过了这里,然后就一直在这里生存,这地面的石头,是被它的‘身体’长年累月磨成这样的…”
聂晨分析的有道理,我听的心里面发凉,能把石头磨成这样,绝非朝夕之功,那这东西是在这里待了多久,它现在呢?
聂晨好像明白我的心思,她指着地面说:“你仔细看…”
我凑近一些看,这地面的石面上,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尘…
“它已经离开这里了,但不是很久…”聂晨说着,突然‘咦’了一声。
“咋嘞?”高老头儿忙问。
“大爷,冷雨,你们快看!”
聂晨的手指由石面的外围,一路往中心指去…我们发现,这片石头,越往中心越光滑,像是树的年轮一样,隐约有着一层一层的分界…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惊讶说。
我们三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难道…”
“什么?”我问聂晨。
聂晨出神的说:“难道这个东西,是在不断长大的?”
要真像聂晨说的,那就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了…我感觉,夏星当初飘飞到这里所遇到的‘危险’,说不定有可能就是‘它’,那么它现在呢?离开这里以后去了哪里?而且,它到底是个什么?我想,一定不是想把我和聂晨弄进山涧里的那个东西,因为,从这片平滑的石头的面积来推断,‘它’的体长至少在三米以上,而那个东西,只有一米多…
忽然,我想到当初我和聂晨落脚的那个山村里,那个叫‘牛三儿’的村民的死…那些村民口口相传,说是当年被太上老君镇在山里面的妖怪出来了,牛三儿是被妖怪给收了去…当时我还暗笑那些村民迂腐,哪有什么太上老君?可是,我们真的在那山腹里发现了一座老君庙,看来,由山腹里跑出来的这个,真有可能就是被老君镇住的妖怪,而牛三儿,说不定确实是被它给害死的…
由洞里面出来,高老头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和聂晨都有些后怕,我们居然在一个不知名的东西‘生活’过的山洞里面睡觉,并且还在洞口烤火吃东西,幸好那东西已经不在里面了,不然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那些人一直没有追过来,不过,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肯定还会再见到他们,到时候,应该又是一场生死较量…
我们另选了一处地方,靠着树睡了过去。天亮的时候,我和聂晨先后醒来,高老头儿已经寻来了一大抱山里面土生土长的菌子、木耳什么的东西。
我们用树枝串起来,在火上烧烤,烤熟一人吃了个饱,继续赶路。
书说简短,沿途无话,中午的时候,我们终于回到了我和聂晨遇到山洪的那条山谷里。从宏观上来看,那个国民党的军事基地,其实就位于那谷的深处,一处与那谷相连的深山隐秘地带…
谷里到处都是烂泥,以及被洪水冲倒的树。深一脚浅一脚的出了谷,将近黄昏时,我们回到了那个山村。
那个叫‘牛三儿’的村民已经下葬了,山里偏僻,也没什么火葬不火葬的,没有人管。
那对热心的山民夫妇收留了我们,并且给我做了几道菜。我们三个像饿狼一样,风卷残云,差点连盘子都吃了下去,把那对夫妇瞧的目瞪口呆的。
孙庙村也不知什么情况,张叔怎么样了,虽然恨不得立马回去,可是天就快黑了,还有很远的山路要走,为免夜里走山路再生什么节枝,我们只能住一晚,明早再走。
那对夫妇给我们腾出一间屋子,我几乎刚一挨枕头就睡着了…迷迷登登的,我感觉自己出了屋子,来到了村道上…
太阳还没落山,满天都是火烧一样的云霞,村子里宁静的可怕。忽然,一个人顺着村道,由西边朝我走来。那人走路的姿势很怪异,外八字那种,很机械,他的影子被夕阳拉的长长的,一直投到我脚边…
当这人走到我跟前,我觉得他有点面熟,仔细一看,是那个叫牛三儿的!他不是已经死了吗?牛三儿黑眼珠只有一个小小的圆点儿,他瞪视着我,一身都是泥土,应该是从坟里面爬出来的,我吓得倒退了一步…
这个时候,牛三儿冲着我,嘿嘿的笑了,随着一笑,他的脸上哗啦啦的往下掉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