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的对视，贺小蛮一动也不敢动。

“去拿。”拓跋达闭上了眼睛，伸出修长的手指指向一个红色包袱所在的地方。

柔软的触—觉触碰手臂，此刻正处于戒备状态的拓跋达，猛然睁开眼睛。

“你还好吗？”

“嗯。”

“骗子，你一点都不好。”贺小蛮看得出此刻拓跋达的逞强，寂静夜色总是容易让人脆弱。

拓跋达微微撤开了身—子，他不需要任何的同情亦或是怜悯。高处不胜寒，他过去的岁月里向来只有他一人，无伤、无痛，只有无尽的恨与杀戮。倘若没有这些，当年赫赫战功的北魏皇便没有存在的意义。

“其实我是一个很坏的人。”

坏？拓跋达想这个贺小蛮还不知道坏这个字怎么写吧。一个连人都没有杀过的小宫女，何言坏这个字。

拓跋达的对于“坏”的定义自然和来自现代的贺小蛮不同。其实来到古代之后，贺小蛮反省了很多，她一直想要成为人上人。吃过太多苦，总觉只有无数的金钱才是快乐。可是等到她有了钱之后，整个人却更加不满足起来，商场上什么阴招，她都用过。

有一次贺小蛮搞垮了一家公司，那公司的老总因为负债而跳楼自—杀。她永远记得那老总的妻子带着她两个年幼的孩子，唾骂她，上前扯她头发的模样。

你这样的狠毒女人一生都不会安宁。

恶毒的诅—咒，犹言在耳。贺小蛮从此噩梦连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开始变成自己最讨厌的人。

看着满屋的名牌，贺小蛮突然觉得这就是一个骗局。骗走了她的青春、良知与快乐。

小蛮，我看上你的便是你那股狠劲。

是啊。她虽然没有亲手了结他人的性命，但是她的手早已沾染上无辜人的鲜血。

贺小蛮此刻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下去，她忍不住用手环住了拓跋达。长久以来她的心便有一个巨大的空洞，行尸走肉的活在这个世上。

拓跋达向来讨厌别人主动的触碰，忍不住想说“大胆，居然碰朕。”待接触到贺小蛮脆弱的目光之后，话又咽进了喉咙。

“仁慈只会成为弱点。”拓跋达眼神淡漠，想当年他放过了太子，最后得到的结果便是腹部的一刀。所以最后他也没有再放过拓跋护。

宁杀错一千。也不放过一个，这便是帝王的处世之道。

“你能不能许我一个愿望？”

“凭什么？”这小宫女还得寸进尺了，居然敢跟他要愿望，人果然是贪婪的。

贺小蛮把手一撤，转身去拿红色的包袱，开始吃起小零嘴来。还是填饱肚子最实在，还以为差点便骗到他了呢。

温暖的感觉一撤，拓跋达突然觉得有些怪怪的。

“那个，你且说出来听听。我考虑要不要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