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幽紫一听立马不乐意了,抱住柳千叶胳膊不放手,还警惕地看了看笑得跟一只大尾巴狼样的康三少一眼。
“不行,她得跟我睡。”
景崇言走进屋,“不行,我在楼下给她准备了房间,还有……你不是有事要和我聊么?”
对,对哦。
白幽紫松了松手,想到了孤儿院和蓝层的事,这两件事都不能再拖,而柳千叶也看了看康三少,自觉地从床上下去了。
“小白,你们聊,我正好要去睡了。”说罢,她与景崇言礼貌告别后便走了出去。
屋内瞬间就只剩下他们二人。白幽紫突然觉得有些紧张,气氛似乎有点严肃。景崇言关掉电视,站在她的床尾,正好与她对视着。
白幽紫立马爬了过去,抬起头又开始卖萌,虽然没哪一次管用,但她总觉得景崇言其实更吃这一套。
“言大叔,咱们商量个事儿呗。”见景崇言轻轻勾了勾唇,不算笑,意思是,“说。”
“放过果园孤儿院一命,怎样?”
“你想做慈善么?”他转身坐在床边,两人的距离更近了,“我可以以你的名义开一个慈善基金会。”
“不是,我就想帮果园孤儿院。我有个朋友是从那儿出来的。我想帮帮她。”
景崇言皱了皱眉,他多么聪明多么敏感,突然就想到了什么,“朋友?”他回忆,“是不是一个很漂亮的女生,皮肤白白的,眼睛很大,年龄显小,看起来和你差不多大。”
白幽紫一愣,立马拍了拍景崇言放在床上那只手,“没错,就她。我朋友。”刘子欣。那张汇款单就是刘子欣的她已经确认好了,她朋友查出汇款时间后,白幽紫就让他调了监控,确实是刘子欣汇过去的钱。
“你朋友?”景崇言冷笑,“你确定?”
白幽紫觉得气氛不对,“怎、怎么了?准确来说她是我室友。”
“你室友?”景崇言接着看她,这眼神看得白幽紫发毛。
于是她开始思考,既然景崇言知道刘子欣,就证明这两人见过面了,见过面……他们上一世就见过面,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哎,等等!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眼睛越瞪越大。
上一世,才开始她并不了解刘子欣,甚至还和她做过一段时间的朋友,后来发现刘子欣和她做朋友完全是为了接近景崇言。她觉得自己被欺骗了,她居然用心养出了一个白眼儿狼情敌,她怎么能不讨厌?后来就和刘子欣开始有了矛盾,慢慢看清刘子欣白莲花的品质。
所以在这一世,她才那么恶心她。
“言、言大叔。她该不会为了让你放过果园孤儿院做了什么吧?”
“还好。不算什么。”不过一些小伎俩,想要被潜而已。只不过刘子欣现在的道行在景崇言面前还嫩了点。
各种偶遇,各种邂逅,花样是层出不穷的,变化也是诡计多端的,演技也一流,景崇言之前没想这么多,更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但白幽紫一说这个,联系起来看答案就非常明朗了。
“索滴斯内~!”白幽紫猛然从床上起身,原来如此啊!在上一世她就知道刘子欣想方设法要爬上景崇言的床,差不多就在这个时候,结果不纯粹是为了钱,是为了她的孤儿院!她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吗?!
靠,这么一想,她突然觉得刘子欣这人挺有原则的。她做什么事都是有原因的啊!
所以,很多事不能去看表面,还有很多隐藏起来的真相。而那些真相她在上一世不知道的,说不定在这一世都能发现呢!
或许因为这一世她已经不爱景崇言了,而刘子欣也无法利用她,以欺骗她的感情靠近景崇言,白幽紫突然对刘子欣的印象大大改观。
“言大叔,你看人家小女孩儿多么努力,这是为了报恩豁出去一切的节奏,你不感动吗?你不佩服吗?你还要侵占那家孤儿院么?!”白幽紫站在床上一边挥动着手臂,一边演讲。景崇言却一脸严肃的骂了她一句,“我说白幽紫,你这什么三观?”说着一把握住她的脚腕,猛力一拉,直接把她拉翻在柔软的床上。
她摔得四仰八叉,景崇言起身,一副要好好教育她的样子,“你怎么能觉得这些手段是值得佩服的?我以前怎么教你的?你还有道德观念吗?”
白幽紫一听,完了。老古董,死板的景崇言被她给召唤出来了。
“你们华然这都什么学生?你成天都和些什么样的人混在一起?恩?”
白幽紫扶额,突然觉得孤儿院这事儿被她给搞砸了。
“那是家什么孤儿院,教出些什么样的人?”景崇言只要一指责起她,教育起她就是滔滔不绝的,“她就是知道我们的关系,肯定对你使用了威逼、利诱,有意图的接近,现在你看看,把你影响成什么样了?”
白幽紫翻身,用被子捂住耳朵,她不要听,她不要听,她不要听……
但——
“起来,站在那边,背靠着墙。”
呜呜呜~白幽紫那个苦啊,景崇言那个狠啊,把她连拖带拉扯到了墙角,用古老的方式对她进行教育。
面壁思过。
背挺得笔直,必须死死贴住墙壁,贴了十分钟,又被命令翻一面儿,换脚尖额头贴上。都说黄金棍下出好人。
在十四岁之前白幽紫都还是挨过打的。每次一到这个姿势,景崇言都会拿起他的黄金棍对着她屁股一顿抽。
童年的阴影不堪回首。而她现在已经是二十六岁的白幽紫重生回来的,心理阴影面积已经无以复加了。
但能怎么办?反抗么?对景崇言的畏惧还是有的,毕竟这如父如兄,更何况她还有求于他。
“言大叔,你不会打我吧,人家都是大女孩儿了,不能使用暴力了。”因为面对着墙,她看不到身后的景崇言在干什么。生怕他拿起拖鞋又开始抽她。
白幽紫还记得她被打得最惨的一次是在十岁的时候。那次她背着景崇言和几个小男生去河里游泳,那条河里淹死过很多小孩儿,她曾经也差一点出意外,可那时候哪儿是知道怕的年龄,再加上白幽紫从小调皮,三番五次屡教不改。
她永远记得当时的场景,景崇言那年才二十岁,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年轻又帅气就像从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英俊王子。
可一下车,童话破碎了。他一边飞奔一边蛮狠地脱掉西装,扯掉领带,等不到旁人的阻止,鞋都没脱,直接跳进了河里,把她拧起来,提回家就是一顿痛K。
屁股被打得三天坐不了板凳。当时她还嚷嚷着要告景崇言用家庭暴力,要打110。
不过那次是真的被打痛了,之后她便再也不敢偷偷摸摸去河里游泳,也是那次后景崇言每个星期都会亲自带她去游泳池里游泳。
所以,从不喜爱运动的她才能学会游泳,而且还游得很好。很久之后景崇言对她说过一句话,让她明白了景崇言的苦心。
他说,“你难道不知道你剧烈活动后有危险么?和那些人去河里游泳,出了事谁能救你?”
那年她十二岁,听了那话,再也不背着景崇言做“危险”项目。
景崇言是关心她的,他是她的严父。虽然很少宠她,抱她,亲她。可是他对她的爱,她从来没有怀疑过。
上一世如此,这一世同样。他或许不太会教育孩子,但他的每一份用心白幽紫都懂。
“从今天起,不准和她来往,要是被我发现……”
“好了好了,我不了,我不了。”白幽紫认错向来是积极的,转过头,笑呵呵地看着景崇言,“可是你不要迁怒孤儿院,要不这样,我给你写一份关于黑坪县度假村开发的策划书,我保证不会让你有任何损失,行不行?”
景崇言冷笑一声,“策划?你还能写这个?”和每一位孩子的家长一样,发现孩子有自己不知道的能耐时,总是会抱着强烈的好奇心,和期待。尽管景崇言表现得很冷淡,但白幽紫知道只要她写,景崇言绝对会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看的。
既然这样,就好办了。
“两天时间,你给我两天的时间。”她可是二十六岁的白幽紫,毕业后景崇言还赞助她为她开了一家投资公司的。小小策划案,她随手拈来。
景崇言看着她,半响后点点头。其实关于黑坪县的度假村开发项目不是他在做,这种小项目,他大抵了解一下,签几个字,也不会过多干涉。可今天发生这事儿……他还得好好把之前的项目策划仔细审阅一遍。
“言叔叔,你期待我的表现吧,我超厉害的哦~”白幽紫不要脸地对自己竖起大拇指。
“早点睡觉。”景崇言说完这话,一转头,唇角隐隐浮现一抹笑意。
……
北京这个城市,总是苏醒的格外早,天还未亮,昨夜的尘埃繁荣还未完全落尽时,如蜘蛛网覆盖着整座城市的交通就已经开始陷入繁忙。轿车一辆一辆呼啸而过,公交站台边站着提着早餐的上班族,他们裹着厚重的大衣,站在寒风中等待公车,白领女性那精致的妆容下也无法掩盖昨日未散去的憔悴。
北京这个城市,总是沉睡的格外晚。当天幕已经黑透,当最后一般地铁呼啸而过后,还有背着吉他慢慢从地铁道里走出的流浪歌者,天桥边,街道上,北漂着为梦想努力的人,用歌声唱着他们的心酸与执着。
这里霓虹刺眼,这里高楼林立,这里格外繁华,这里也残酷冰冷。
这里世家豪门甚多,你比我有钱,我比你有权。在繁杂的上流社会中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消息便能在瞬间传遍。
关于白幽紫和蓝层之间的婚事已经流传而出。虽然还未曾得到官方证实,有心之人便已传得绘声绘色。
景蓝两家,强强联盟,这一下又有好多人偷偷叹气了。
金房的豪华包厢里,角落的台灯下一个少年蹲在沙发上,身体蜷成一团,手中捧着一本古老的看不清封面的手札。
他的出现和这里的装饰格格不入,却又因他的出现把这里所有的晦暗点亮,他身上的贵气将此处衬托的像豪华又古老宫殿。
沙发旁的小桌子上摆放了几张蓝层和刘子欣拥抱的照片,是刚刚颜王给他送过来的,他只看了一眼,就扔在了旁边。
他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从进来到现在已经有两个小时没有说话。叶生和盛清风就安静地站在一边恭候着。他们猜想,一定是蓝层与白幽紫之间的传闻影响了他的心情。
虽然赤西从始至终没有告诉他们为什么要拆散蓝层与白幽紫,但他也没有隐瞒,时不时总会莫名其妙就冒一句“白酱”,那种倾慕之情难以言表。
也只有在他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盛清风才会觉得他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儿。
终于,赤西慢慢合上了手札,再小心翼翼地放回了怀中,无力往后一靠,抬眸看着不远处的盛清风,半响后,说道,“几年前你犯了一个错,做为惩罚被服用了消音散,对吧?”
盛清风垂头,恭敬地回,“实在惭愧。”
他的嗓子不是意外,是来自风影的惩罚。消音散是风影七十二味毒药中的一种,一经服用,长期有效。嗓子会变得沙哑难听,而且每日说话字数一旦超过限制就会如同火烧火燎般难受,所以平时他不说话,除了赤西指令难为,他是不会说一句话的,几年下来久了也就习惯了。
其实醉生梦死这味药也是从风影中一味毒药演变而来的。在中国仅有金房一家,绝对找不出第二家拥有的。
赤西刚刚看的手札,就是风影七十二味毒药的详解。风影是个古老的组织,可以追溯到一千年前,而且这七十二味毒药其实都是从古老的中国带到日里大和民族的。里面很多药已经失传,正在紧密研发中。留存下来的仅有二十六味。
“我后悔了。”赤西突然从沙发里起身,“我不要把蓝层赶走。”笑了笑,纯真可爱,“我要玩儿死他。”
叶生和盛清风了然的对视一眼:赤西大人果然是生气了。
“你们知道么,刚刚我在手札上看到一味神奇的毒药。”风影七十二味毒药手札是绝密文件,像盛清风和叶生这种级别的人是不会完全了解的。
“这个药有个很美的名字,叫南柯一梦。它能减少异性之间的吸引力,让男性不举。相反呢,它会加强同性之间的刺激。在中国古时候,有龙阳之好的皇帝经常会用这个药调教训练男宠,长期服用会让男人变得很女性化,不管是身体还是大脑。”看到这个的时候他都兴奋了。
这不是为蓝层量身定做的么。
“赤西大人,您的意思是?”盛清风有些吃惊,这个小孩儿怎么能如此心狠手辣?风影的毒药一个比一个狠毒,他居然想用这剂药搞残一个青春少年么?
盛清风联想到了自己,曾经他也是受害者,消音散毁了他的梦。那段时间他曾无数次想过自杀。可风影不许。他不能坏了忍者的身份,才隐忍了下来。
当一个歌者,一个怀揣着梦想,想一辈子唱戏的他,在那一刻生活变样了。风影成员不该有梦想,不该有身份,所以风影就连他平时说话的权利都要剥夺。
蓝层可能面临的厄运让他感同身受,他于心不忍。
“赤西大人,我觉得我们之前的计划足够让他……”话没说完,赤西就随手扔了一本故事会给他。
盛清风捧着书,不明白赤西的意思。抬起头疑惑地皱眉。
赤西转身坐回沙发中,抱着双腿,偏着头可爱地对他笑着,说了句,“我想听故事,你给我念故事听。”
盛清风一愣,遭了,惹赤西不高兴了。
他清了清嗓,喉咙已经有微微不适。但赤西要听故事,还能有什么办法。翻开故事会第一页,慢悠悠地念了起来。
大概念了半小时,他的嗓子越来越哑,喉咙里的血腥味已经很明显了。只是读个书,他额头的细汗就已遍布。
赤西随手拿起身边的相片,挥手示意盛清风停下。
“先把这几张照片发到华然的内网里。提醒他一下,别让他那么得意。”
叶生点头领命,“那视频要不要一起?”
“别,先一样样来,不能让他喘息,但也不能一下玩儿死他。敢喜欢我的白酱,我就要看看他有多大能耐。”拿起相片,他美美笑着,一边欣赏一边点头。
照片上的蓝层看起来有些憔悴,但依然相貌堂堂,照片上的刘子欣楚楚可人,娇小玲珑。这样一看,他们非常般配。
赤西抬起头,满眼向往,痴痴地念叨了一句话——
“我好想和白酱拍一张哦~”然后垂头,看着面前的盛清风和叶生,“你们说,我和他比,谁比较优秀?”
盛清风和叶生想都没想,立即垂头颔首,“当然是赤西大人。”
“哈哈哈~”他浅笑出声,天真浪漫的笑声回荡在豪华包房中,可笑着笑着他沉默了,埋下头,眼神顿时阴冷可怕。
“但他们都说蓝层学长很优秀呢。”手指一收,紧紧攥着手中的照片,从沙发里起身,蹲在上面,他的身体一前一后懒懒地晃动着,目光一直死死地盯着照片上的蓝层。
盛清风和叶生相视一眼……生气的赤西真让人害怕。
不一会儿,抬起头,他盯着盛清风二人,坚定道,“我要毁了他的优秀。”
------题外话------
我最近被蓝层党批斗惨了,蜗牛求安慰,呜呜呜呜~你们这群坏银~
万更第三天。还不来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