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柔听了冷笑,她又岂会忘了当日若仙落井下石?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等她收拾完屈老汉再收拾若仙不迟。风雨
像狐假虎威的事,做起来其实还是挺爽的!
鄙夷地盯着若仙看了几眼后,才将目光再次转向屈老汉,“义父,你在这里住着可惯?若是不惯咱们换个地儿,总这样租房子住也不是事儿。”
屈老汉眼神闪动,似有惊喜,可凌小柔的反应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原本想着凌小柔这次回来是给他颜色看,可为何不但没给他找麻烦,反而和颜悦色地要给他换地儿住,屈老汉以己度人,便觉得凌小柔肯定是没安好心,若是他答应下来,指不定挖了什么坑等着他跳。
原想指责凌小柔没安好心,可瞧了眼在凌小柔身后一直不怒而威的莫红绸,之前也见过,这位女将军虽然话不多,却绝对不是他惹得起的,只能尽量让自己显得也和颜悦色,“柔儿,义父在这儿住得还好,地儿就不用换了,若是真心疼义父,不如柔儿就将这宅子为义父买下来,就算送给义父养老也好。”
凌小柔嘴角抽了抽,真没想到屈老汉脸皮这般厚,谎言被戳穿了还能假装没事人似的,凌小柔不得不佩服他不要脸的功力。
都说做生意的人就要练就一张厚脸皮和百折不挠的精神,凌小柔自认脸皮已经算厚了,可比起屈老汉,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屈老汉啊,不去做生意真是可惜了。
想过之后,笑笑,“义父所言极是,总住着租来的屋子也不是回事儿,只是柔儿手上也没几个钱,不如等我回去就跟王爷表哥说说,让他替义父把这宅子买下来,也好让义父‘安度’晚年!”
‘安度’两个字凌小柔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听的屈老汉后背顿时就出了一层白毛汗,若听不出凌小柔话中别有深意,他这几十年也白活了,若真是答应让贺楼远帮着买屋买房,指不定贺楼远会怎么折磨他。
屈老汉直摇头,“不必不必,宁远王公务繁忙,我和他又不是很熟,这点小事岂能劳烦于他。”
凌小柔讶异道:“不是很熟吗?我听王爷表哥说义父可是他的姨丈,正因如此王爷才是柔儿的表哥,怎么会不熟?”
见屈老汉一脸尴尬,凌小柔心里暗笑,她也是听莫红绸讲过屈老汉之前是被屈夫人给送到庄子里劳动改造,改造的好了或许还会接他回府里,若是改造不好这辈子就在庄子里做工。
如今他不但从庄子里跑了出来,又拐着她到了渭城府,别说贺楼远不想认他这个姨丈,就是屈夫人也是假装家里根本就没这么个人,不然这么久了屈府也不可能不派人过来找屈老汉回去。
屈夫人的态度都是如此了,对外自然不会将屈老汉的身份摆在明面上,而做为屈府的表少爷,贺楼远当然也不会主动与屈老汉相认。
好歹屈家有个状元郎,为了这么个不安分的老头再影响了状元郎的前程可是得不偿失,所以,如今无论是屈家还是宁远王府,都假装没有屈老汉这个人,若是他乖乖的还罢了,若是敢起什么心思,大不了再给押回庄子看起来。
以屈家和宁远王府的势力,对付这么个老头子还难吗?
而且,看屈老汉极力撇清与宁远王的关系,想必也是明白这个道理,他被关在庄子里久了,每日辛苦劳作,那样的日子既然逃了出来,只要不是吃不上饭,他绝对不会想回去了。
就比如在渭城府卖水,虽然辛苦,可好歹赚了钱自己留着,混了个自在逍遥,总比回去无休无止地做工,只为了混一日三餐的好。
凌小柔原本要报复屈老汉对她的欺骗,就是想要把屈老汉送回庄子看起来,免得出来祸害人,可看屈老汉铁了心不想回去,凌小柔也不可能押他回去。
毕竟屈老汉虽然骗了她,也没对她有什么实质的伤害,她就是想报复屈老汉,让他后悔当初从庄子上逃出来,也要让他自愿接受报复才行。
牛不喝水强按头的事她才不愿意去做,那种柳暗花明又一村过后,才发现却原来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才是最打击人的。
于是,凌小柔笑道:“义父,您看啊,如今我被征兵了,每日在军营里也没什么时间过来照顾您老人家,而且,过几日王爷就会起程蓟城府,到时我是要跟着回去的吧?到时您一个人住在渭城府,我又如何放心得下?”
屈老汉闹不清凌小柔此来的目的,听凌小柔这么一说,倒觉得凌小柔是真关心她,突然就有那么一些感动,之前在京城被屈夫人派人送到庄子里时,他的儿女都站在旁边,无论是嫡子嫡女还是庶女们,没一个替他求情的不说,甚至他看到当屈夫人说要把他送走,那些儿女们竟像是齐齐松了口气。
屈老汉憋气又窝火,自家的儿女尚且如此,自然他对凌小柔这个义女更没什么好感,之前只想着利用凌小柔,如今看凌小柔这意思,竟然是临走不放心他,想着要把他安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