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上前几步,将掏出的银子往柜台上一拍,“那本小姐也是老规矩,四倍价。”
凌小柔状似无奈瞅了瞅银子,叹了口气,“这又是何必呢?”
金花得意地挑挑眉,转身,“掌柜,把药材都给本小姐……王……王爷……”
贺楼远手上还端着装凉茶的茶碗,凉茶好喝也止不住他心头的怒火,这金花显然是对大丫处处刁难,虽然大丫没就此事告状,可他听这意思金花抢大丫的东西也不是第一次了呢。
想到昨日下午金花缠着他说给将士们买了煮凉茶的药材,他也没怎么放心上,原来暗地里金花竟对大丫欺负至此,这是他看到的,没看到的还不知如何呢。
难怪平日对谁都笑语嫣然的大丫会气至极至拿枪扔她,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金花见贺楼远冷着一张脸,很快从惊吓转为怒火,指着凌小柔道:“你这贱人,昨日是故意设下圈套,今日在王爷面前演这么一出,就是为了让王爷看到本小姐失态?”
“金花小姐失态了吗?”
凌小柔无辜地眨眨眼,说实话她真忘了这茬,昨日与掌柜定下今日之约时,她的目的其实就是想让金花到药铺里白等一天,她压根就没打算今儿再到镇上来,这大热的天没事总往外跑,她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今儿能来还是因为与王爷过来建作坊,到药铺只是顺路,谁想这么一会儿就能跟金花碰上了,只能说金花自个运气不好,进店都不先看看人,王爷那么大个人坐在那里她都没看到,自己眼神不好使怪她喽?
金花见贺楼远的脸越来越沉,眼中都是对她的不耐烦,心中越来越悲凉,想到从前贺楼远虽然也表示过不做娶她为妻,但总也不会像这样一副不想见她的样子。
以往她还会抱着一丝希望,就是贺楼远娶了妻,她还可以做妾,给宁远王做妾,说出去也不丢人。
而且,就算贺楼远真娶了妻,一个家世都配得上他的女人势必要留在府里打理王府,还要侍奉婆婆,哪里如她这般能够在军中相伴,到时在外人眼中她才是宁远王最宠爱的女人,还能常伴贺楼远身侧,她很知足了。
可自从听说宁远王有了心仪的姑娘后,贺楼远有意无意地躲着她,甚至几次提过她的婚事。
她的婚事?难道他就明白,她想要的只有他吗?还要把她推给什么男人?
金花恨上那个把贺楼远的心都勾走的女人,可自认能文能武,容貌出众,难道连个厨子都比不过?
可见了凌小柔之后,她才真的明白了,真有一种女人,可以美的让所有女人都自惭形秽,凌小柔的美不单单在于容貌,她那清新干净的气质,让金花看一眼就明白她输了。
偏偏不甘心地想要处处与她做对,不想看到她得意的笑脸,结果呢?
金花再次承认,除了那张干净清雅的小脸,这女人的心机也不是自己能够对付的,竟然诳她过来,让贺楼远看到她的失态?
一瞬间,恨得心口都疼的金花不顾一切地举起手,对准凌小柔无辜的俏脸扇了下去。
而在王爷的眼皮子底下,可能让她把这一巴掌打在他心爱的女人脸上吗?手上的茶碗以打暗器的手法被扔出来,打着旋地砸在金花的肩上,让她原本就受过伤的肩膀再次伤上加伤,举起的巴掌最终没能如愿地落在凌小柔的脸上。
似乎不敢相信贺楼远会拿茶碗打她,金花愣愣地盯着贺楼远,“王爷……”
贺楼远却走过来将凌小柔拉在身边,“金花,本王记得昨日就警告过你,不许对大丫无礼,你转眼就忘了?还是拿本王的话当耳边风?”
金花咬着嘴唇,眼里泪光闪闪,“王爷,这贱人算计我!”
贺楼远怒容满面,呵斥道:“金花,莫要忘了你的身份!”
金花低头不语,怨毒的目光却在低头之时扫过凌小柔的脸庞,最后银牙一咬,转身跑出药铺。
凌小柔虚惊一场,看贺楼远望着金花的背影若有所思,原本想要解释她没有算计金花的话也就没有说出口。
说起来,金花恨上她还是跟这男人有关,他惹出的桃花债,有错的也不是她,她为何要解释呢?
回身继续与掌柜说起要抓些什么药材,完全看不出心里有气,可贺楼远就是能感觉到大丫心里气得不轻。
从药铺出来时,王爷主动接过凌小柔手中的药包,上车时又殷勤地给掀车帘,可就是没换来大丫一个眼神,唉,原想出来跟大丫亲近亲近,好好的都让金花给搅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