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鸿泽进屋,先朝李氏行个拱手礼,再看了眼凌小敏,之后才苦着一张脸,从怀里掏出那张房契,“这张房契算是我的赔礼,还望柔儿妹妹笑纳。”
凌小敏冷笑:“你这是要拿房契封我们的口?”
凌小柔也冷笑,“无功不受禄,二公子还是拿回去吧。”
屈鸿泽急道:“我是诚心诚意道歉。”
对他那张又青又紫又肿的脸实在是看不下去,凌小柔将脸转向一边,“我也是诚心诚意不要。”
“二公子,这房契可是蓟城的?”
眼看屈鸿泽掏出房契时,李氏就眼前一亮,当听到凌小柔说不要,她急的不行,不管是哪里的白捡个房子还不要?
屈鸿泽见有人理他,赶紧的打蛇随棍上,将房契递上,“伯娘,这是蓟城一间酒楼的房契,只要柔儿妹妹肯原谅我这一回,这房契就是你们的了。”
李氏正要接,凌成不赞同地喊了声:“娘!”
李氏手一收,房契由屈鸿泽手上掉到地上。
凌小柔上前将房契捡起,递给一脸尴尬的屈鸿泽,“屈二公子,房契你拿回去吧,你且放宽心,那件事我也不会对人讲。就是有一日传出去,也绝不会是从我这里说出去的。”
来之前贺楼远已就这样的形势为屈鸿泽分析过,早就料到凌小柔不会轻易将房契收下,便道:“柔儿妹妹如此说,倒是羞煞为兄了,既然柔儿妹妹不肯收下房契,我也不强求,不如这样吧,我那间酒楼是之前与朋友打赌开的,生意也不好,多开一日便多赔一日,若是柔儿妹妹不嫌弃,将酒楼租过去,也算是帮了我的大忙。”
凌小柔默,屈鸿泽这个提议还真让她挺动心的,收下房契把酒楼占为己有是一回事,若是租下就是另一回事。
不论屈鸿泽所说的生意不好是真是假,她花钱租铺子也不欠谁的人情。
反正租谁的不是租,若是屈鸿泽这间铺子位置不是太差,凌小柔倒不介意和他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毕竟屈家不简单,屈家背后的宁远王府更加不简单,即使不借他们的力,也不能把关系弄的太差。
以明日再去看酒楼为由将屈鸿泽打发走后,凌家几人开始了热烈的讨论。
凌成不赞同接受屈鸿泽的示好,李氏和方氏不赞同把到手的铺子往外推,只有凌小敏坚决地站在凌小柔一边。
最后,还是定下明日等屈鸿泽来后与他一同看过铺子再说。
屈鸿泽回到宁远王府时,寿宴已经开始多时,一道道摆盘精美的食物被端上桌,果然引来阵阵惊叹,尤其是那盘以松鹤延年为主的烤肉端上桌时,可把所有人都稀罕坏了。
雕刻逼真、造型优美的松鹤真是用萝卜和黄瓜皮雕出来的?
若不是上面老王妃坐的八风不动,这些人恨不得就冲上前瞧个仔细了。
好在松鹤延年只有一盘,那些几可乱真的萝卜花每桌都有,若不是有人惊奇这时节竟有许多不合时宜的花开的如此艳丽,仔细看了几眼,还真没看出那些花是假的。
当得知一朵朵跟玉似的花,竟都是由萝卜雕出来的,很多人再次好奇是什么人能让萝卜也如此多彩多姿。
听下面议论惊奇的声音‘嗡嗡嗡’地响个不停,还不知真相的老王妃笑的见眉不见眼,这次寿宴办的很风光,也很成功,她这脸上也有光。
只是这烤肉虽然也够美味,但总觉得火候没有那日好,叫来一直没机会近前侍候的习秋问了问,这才知道屈鸿泽和凌小柔发生的冲突,凌小柔被凌成带出府,这些肉是厨房里两个帮厨的女人赶鸭子上架烤的,火候自然是要差很多。
无奈之下,也只好打消了趁此机会将凌小柔介绍出去的打算。
本来老王妃是想趁这机会让大家认识认识心灵手巧的凌小柔,将来她在哪里开铺子别人也会看在宁远王府的面子上对她照应一二,可发生这样的事,她也不好多说。
只能在别的地方弥补一下凌小柔,不然还能让她白受了屈鸿泽那浑小子的气?
这孩子越大越不像话,竟然就为了争风吃醋就把小柔儿给气跑了,凌成那顿揍的还是轻了点。
屈夫人也得到消息,比起老王妃息事宁人的想法,屈夫人恨的直咬牙,这就是她捧在手心里疼的孩子,都疼成混世魔王了,这回一定不能轻饶了他。
好不容易,寿宴在宾客们意犹未尽的不舍中结束,屈夫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屈鸿泽的院子,可看到屈鸿泽被打的都要睁不开的双眼后,之前气势汹汹拎着的棍子愣是没舍得打下去。
叹口气,让丫鬟给拿了化肿去瘀的药膏,亲自给涂抹上,眼泪瓣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滚个不停。
屈鸿泽暗松口气,还好被他蒙混过关,屈夫人这样就表明这件事算是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