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又是一阵大笑,这些人整天在一块搅和,都很是熟悉。
“今天我们的主题就是给我的两个兄弟接风,也不按职务年龄了,来,兴业,你过来,”他指了指自己右侧的位置,看于兴业还想推辞,他不容质疑地说道,“让你过来就过来,都说了今天不按职务,”见于兴业笑着走过去,他又指了指自己的左侧,“光耀过来。”
文光耀笑着推辞道,“三哥,我还当客吗?”
崔宝森说道,“程序不能变,规矩不能乱,这是掌柜的常说的,听三哥的,过来。”
文光耀无奈之下,只好走过去,他打定主意,虽然坐在这里,但也要有眼力价儿,多倒茶开酒,做些服务工作。
“沈书记,麻烦你干副陪吧?”崔宝森笑容可掬,“沈书记的事业,给个党委书记都不换,给我干副陪委曲了。”他故意拿话调侃沈国章。
沈国章笑道,“我的水平财政所长都干不好,也就干副陪了。”他笑呵呵地崔宝森对面坐下。
“让福海给我干三陪?”崔宝森笑着征求意见,他又看了看旁边不再阴郁的周福海。
没想到沈国章却不给面子,他平淡地说道,“他端端茶倒倒水还可以,福文,你来干吧。”他点着一支烟,看也不看在一旁脸红脖子粗的周福海。
话虽少,但很挤兑人,众人不明就里,都大眼瞪小眼,但却个个都是人精,吃透了社会的大事小情,都不说话,静观其变。
崔宝森也有些愣,但他却心知肚明,他反应很快,他看看刚要说话的周福文,“福海今天身体不舒服,不能喝酒,但让我硬拉过来了,都是海防营的人,谁干都一样。”
紧接着,他也不等众人说话,直接让大家入席,虽然十四个人,但每个人坐在哪里,他一点也不乱,慢慢地,酒席上的氛围又开始高涨起来。
文光耀也看出沈国章和周福海有矛盾,并且从沈岩的态度来看,好象矛盾还挺深,可是明知二人不对付,为什么崔宝森还要把周福海叫来?以崔宝森这种精明之人,不会这点道理都不懂吧?
“来,晌午了,都饿了,我们先吃点垫垫肚子,”崔宝森拿起一个赤甲红放到于业业面前,又掂量掂量另一个,放到文光耀面前。
于兴业笑道,“这个蟹子也得有一斤吧,光吃蟹子,也吃饱了。”他打开蟹盖,脂肥膏满,蟹香浓郁。
崔宝森把他的蟹子轻轻地放到文光耀面前,也不解释,继而笑着说道,“今天全是上午刚从海里捞上来的东西,兴业,你不用担心吃不完,今天为什么到海上,呵呵,就是大家谁都跑不了,我们午饭晚饭一块吃了,不醉不归。”
赵季平笑道,“还真跑不了,总不能喝多了,让我们拿着救生圈跳海吧?!”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大家有说有笑地吃起蟹子来。待大家吃得差不多,崔宝森早把杯子收集到桌子中间,一一倒上五*粮*液,“好,一般齐吧?个人的杯子个人拿回去,别看了,都不多不少,谁都不吃亏。”
在众人的笑声中,他举起杯子,“好,敬杯酒吧?今天,说实话,来的都是我的亲兄弟,有老兄弟,也有新兄弟,下面,我就隆重推出咱们的两个新兄弟,”他看了看于兴业和文光耀,又介绍了一下二人的单位,文光耀没有职务,就以办公室文主任代替,好在大家也知道他是玩笑,也不当真。
“大家都认识了两位兄弟了,他们到了我们瑯琊岭地面上,用一句话讲,就是缘份呐!咱别的话也不多讲了,就一句,拿他们当兄弟看,他们的事就是咱们的事,对他们好就是对我好,我干了!”他嘴一张,一杯五粮液象清水一样流进嘴里,他一抹嘴巴,“好酒。”
“三哥的话有力度。”顾文清酒杯在手,也不象刚才那样严肃。
“冲三哥,没说的。”戴增良也跟着一口干了。
王书坚笑道,“崔所,你就敬一杯?”
尹长贵赶紧说,“行了,行了,一人一杯,都趴下了。”
这称呼也很有意思,有的人称呼他为三哥,有的人称呼他为崔所,称呼,其实反映了彼此关系的远近,也反映了彼此间的地位,当然,称呼也会与时俱进,随着年龄职务也不断在改变。
一直闷头不语的周福海突然说道,“这海参是早发好的吧?”
众人喝了酒,都把目光投向了他。
锣鼓听声,听话听音,文光耀见他不再脸红脖子粗,又恢复了阴郁,心中暗想,难道他想在沈国章的船上闹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