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只是这样?”
苏流觞勾唇,“不只是这样又还能怎样?”顿了会儿,眼一眨,故意迟疑,“又莫非……上官堡与殇清宫不是这样?”
这话……倒是说得像模像样,听起来也像是那么一回事。我蹙了蹙眉,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从上官若风和南宫汲花的言语神情中来看,那盟主印绝非什么寻常一般的东西,一个说什么也不让我去抢,一个说什么也要自己得到。而这苏流觞,却似乎是与此事毫无关系,从始至终,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我再下了一粒子,“我听说你叫你的人擂台比武了?”
苏流觞剑眉斜斜飞扬,眸间光华流转,“既然来了,也不能白来,借此机会考校考校手下人的功夫,也不失一举。”
我闻言只觉脑海里愈发『迷』茫,转目一想,“既然是不想白来,那又为何不直接亲自出马,把那武林盟主的头衔摘了去?”
烛光的颜『色』缓缓沉入他的眼底,苏流觞望我的目里微带疑『惑』,却不过眨眼之间,又复出现了那一番光彩绝然的模样,“武林盟主?莫非阿汐想当?”他轻笑着,目里淌着烛光映照出来的点点流光,“那流觞可就要好心告诉阿汐一句,那武林盟主不过是个听上去好听的四字称谓,也只有江湖武林那些什么也不懂的武痴蛮人才在意这个。”
我看着他微笑落子,随机捏了颗付上,“此话怎讲?”
“这武林盟主,一不能敛财,二无权参与其它门派内事,三在江湖门派纷扰之时还得站出来做和事老以维持江湖和平安定,不过带着一个莫须有的名头,经常干些费力不讨好的事,当了有什么用?”苏流觞轻松愉快的从棋盘上捏起几颗子,“阿汐,你输了。”
我闻言往棋盘上看去,输得惨不忍睹。
手干脆一松,里头抓着的白子悉数落回棋盒里去。
苏流觞慢条斯理的将棋盘上的棋子粒粒收回,“阿汐有心事?”
我白他一眼,不想开口说话。
苏流觞这狐狸,说的话也不知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还有多少又是藏着掖着的,总之,从他这里看来是真问不出什么了。
烛光明明,勾得人心里万分不快。
明日就是三日的第二日。南宫汲花态度坚决,那盟主印,他是定要拿到手不可。碍于擂台比武麻烦,他定不会亲自出马,必会看着时机选让手底下的人轮番而上。
而我能做的,只有在上官堡那边着人依次将殇清宫派出的人比下去。
而上官堡里带来的那些人,论个中好手,也无非就是尤末那个档次,尤末连我都比不过,殇清宫若是派随花最后上场,结果定是稳赢的。
好在诚如苏流觞所说,所谓武林大会盟主比武,那些个真正高手不会为了“武林盟主”那个空头称呼来参与其中。那凌乾犹之所以能蝉联盟主之位这么多年,并非就是真正武艺第一,估计也就是所有人不愿去得那个费力不讨好的盟主位置,才会每年比武皆点到为止,怎么也不肯与盟主挑战。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想出怎么样才能让南宫汲花松口让印。
我手抵着额头撑在桌案上,思索之间,无心『揉』『揉』眉心,长袖拂过耳畔,一缕发丝被袖子无风带着从耳畔出来直垂到眼前。
苏流觞看着我,目光一凝,面容微恍,似有些失神。
我猛然一怔,连忙将缭『乱』的发丝弄了回去,再瞥目看向苏流觞时,总觉得他有几分怪异。
两人沉默半响,四目相对,马上触电似的又将头别了过去。
心神突然不定。我并非不经人事,一个男人这样看一个女人,那自然是……
苏流觞伸指敲着椅侧案几,忽地懒懒一笑,“阿汐,再下一盘棋,你若能赢了我,我便允你任何一件事。”kanshu.la/book/dazhuz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