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猛虎距离黄风大约还有三百丈时,终于止住了脚步,像人一样直挺挺站立起身,“嗷呜”一声大吼,轮起左掌,抠住自己的胸膛,往下一抓,滑刺一声,把整张虎皮扒了下来,血津津地赤裸着身躯,手提两口赤铜刀。
“吾乃前路虎大王,刚才是何人欺负了我手下的孩儿。”
这血淋淋的模样,实在是太恶心了。
胡侯站在山上,敲着饭碗对山下的黄风大声叫道:“黄风,这厮太恶心了,赶快将他解决掉。”
“老大稍待片刻。”
黄风一抖三股钢叉,迎向前路虎,“我家老大见不得你这剥皮恶心厮,快快束手擒来。”
“嗷呜”。前路虎一声大吼,提起两口赤铜刀也冲向黄风。
全都以为两人迎上去会立即交战,但两人却错身而过,然后同时转身,叉开双腿,摇晃着脚步围着中间的场地绕起圈来,前路虎的两口赤铜刀交叉叠起,相互摩擦,像是刀口钝了,需要将刀磨锋利,而黄风则抱着三股钢叉,不停地对着前路虎的全身上下进行比划,像是在寻找最佳部位,让胡侯哭笑不得。
如果不是前路虎来势汹汹,而且双方又是敌对关系,胡侯怕是会认为这是黄风岭为了庆祝得胜而归,特意请来的戏班子,正在表演武行,场中刚好是长靠武生和短打武生,在绕场子酝酿情绪。
俩人绕了半天圈,却谁都没有率先出手,像是都在寻找对方的破绽,赛太岁将饭碗往地上狠狠砸去,大喝道:“黄风你这厮,到底还打不打?不打,就让我来,直让人看得火起。”
黄风被赛太岁骂得一愣,前路虎就此找到机会,两口赤铜刀砍了出去,黄风的三股钢叉往上一架,俩人终于打了起来。
前路虎身材魁梧,走的是勇猛路线,两口赤铜刀舞得呼呼响,气势看上去甚是唬人,却挨不到对手身边半分,而黄风身材瘦小,走的是轻灵路线,一把三股钢叉神出鬼没,灵活多变,时不时地趁前路虎露出破绽,欺上身去攻击,俩人交战许久,却是黄风占了上风。
“嗷呜”。没占到便宜的前路虎就地一个滚,转换成了原本的猛虎身体,带着恶风向黄风纵身扑去,黄风忙用三股钢叉挑向半空的老虎,却不料只挑到一张破烂虎皮,那前路虎不知何时使了金蝉脱壳的法子,跑到黄风身后。
“小心。”胡侯大声提醒,却是为时已晚,前路虎那两口赤铜刀已经劈在了黄风的背上。
赤铜刀将地面砍出了两道触目惊心的裂缝,扬起一阵迷人眼的尘土,黄风不见了踪影,待尘土消散,黄风才从地底冒出,对着面前正寻找自己的前路虎吹了口气。
原来在赤铜刀挨到身上时,黄风发挥了他的天赋神通,遁入了地底下,让人白白替他揪心一场,只不过他对前路虎吹气戏弄,可不是个好习惯,太过卖弄,且有些嗦。
两军交战,讲究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等敌方反应过来,胜负就很难料,但凡是是废话太多,人又嗦的一方必定会败下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