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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蒋干知密事 周郎图荆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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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统一脸奇怪表情的道:“那人非是黄寿,乃是…乃是统之叔父庞德公也。”

“什么!庞…庞德公?”实在太出乎意料之外,我竟失声叫了出来,随后满面惊愕的望着庞统,大张着嘴,脑中一片混乱,竟然会是那个神态从容,和蔼风趣,才高八斗的卧龙、凤雏、邓艾之师庞德公?!

见我那副表情庞统也不奇怪,点头道:“正是,统初时何常不如子翼般?”

怪不得他跑到襄阳去转了一圈后却对此事之字不提,不过我仍难以相信庞德公这个隐士中名人便是那实力强大的组织之首。

庞统叹了口气道:“黄寿客栈中那人,统于未投我主前便几次在鹿门山见过那人,子翼当知我庞家亦是荆州大族,虽叔父不理族事,却仍是本族之长,因此只以为乃是族中仆人向舒叔父禀告事情,也未在意。”略微停顿了一下,见我专心致志的听其言,继续道:“统既从子翼处得知此事,自然便心中有疑,故亲自前往襄阳,又密谴人关注竟陵黄寿,不久果见黄长庚与那客栈伙计在鹿门山下与我叔父相见。”说完眉目间露出感慨神se。

既然庞统如此说,想来应是不假,但心情渐渐平和下来的我,依旧疑惑的问:“只凭此事,又怎能断定庞老先生乃幕后之人,庞老先生名声在外,黄寿若带仆从去拜望应也不意外吧。”

摇了摇头,庞统道:“统自然不会仅因此而定论,然子翼可知我一番密查之下,还有何发觉?”

“你发现了什么,我怎么知道?”我不由心想:“到了这时候还卖官子,真是本xing难移。”

见我不语,庞统才干笑了两声道:“庞、黄、蔡、蒯、马、习、杨七大族中,庞、黄便不再说,蔡、蒯两族自也早非当初,而马、习、杨三族中竟常有人秘密前往黄寿府中,除此之外,子翼恐怕想不到,就是连江南的朱家也与之有联。”

“此势力久在荆襄,隐匿如此之深,士元怎会轻易得之?”我问。

庞统诡异的笑了笑道:“子翼莫要轻看我师兄所布下的耳目,若是有心之下,便是再密之事也可知一、二,况且我料叔父恐非将荆襄大族全揽于手,应是仅为其中部分而已,否则我师兄又怎能不知?”说着又叹息道:“至于统未早告于子翼,乃是深知叔父xing情,其心静淡,绝无雄图大志,又对子翼极为青睐屡次相助,应无恶意,但其中却亦有私心,还望子翼莫怪。”

诸葛亮知不知恐怕难说,不过庞统所言虽都可辩解为巧合,但巧合多了便不再寻常,因此我如今也信了八、九分,至于庞老头的xing情,我虽不敢肯定就如庞统说的一般,但以他手上的实力,若要有所作为,荆襄之地恐早已不是如今模样,况且从感情上来讲,我也无法相信他是大激an似忠的那种人,而且数次救助于我,也的确没有歹意。

摆了摆手,我道:“士元何必自责?此乃人之常情也,后ri干回荆襄yu去鹿门山拜望庞老先生,不知士元以为如何?”

庞统愣了一下,随后沉吟了稍许,道:“子翼若去想来也无妨,正可带士载同去,若是能知因果,也是一桩好事。”

我听他言,隐约察觉到这家伙竟然开始帮刘备惦记上庞德公手上的力量了,不由暗自苦笑。

忽然又听庞统道:“周瑜恐怕已起犯我荆州之心,不过想来师兄应已知晓。”

这师兄弟两人的才智,实在不能不让我佩服,于是我笑道:“士元所料不错,干临去柴桑前,孔明已知周公瑾之意。”

略微长出了一口气,庞统也笑道:“好在子翼未在我主面前提此事,否则恐怕要动摇了取益州之心,周瑜虽多有奇谋,然以师兄的稳重,想来荆州应无危险。不过周公瑾诳子翼前去,恐怕是顾忌子翼与我师兄携手,可却又允子翼而走,实在令人费解。”庞统说着不由皱起眉头。

我听了有些尴尬的道:“周公瑾乃干之同窗,于我之才学甚为相熟,赤壁之时又先后使干中其计,恐怕非如士元所想。”

庞统却摇头不语,然而却苦思不解,最后只能自我安慰道:“有师兄在,当不惧周瑜,统还是多为我主谋取益州为是,不过子翼收了周循为徒,ri后实是让我主添了一大麻烦。”

我却道:“这麻烦若要出现,恐怕也要等孙刘两家破了曹cao之后了。”

庞统莫名其妙的望着我,道:“子翼此言何意?”

笑了笑,我捋着胡子道:“延直虽聪慧,却非如其父,乃是推崇孙刘为盟以抗曹cao者,其xing耿直,当ri在周瑜面前尚坦然有此言,干见之心喜其xing,才收其为徒,故那长远之事,士元还是不要多虑为好。”虽然脸上带笑,但想起收周循的事,我不免有些头疼,真不知ri后要教点什么给他,于是便转移话题道:“使君既曾与刘璋会与涪水,士元何不趁势取其xing命?如此益州实如囊中之物一般。”

庞统一边撇着嘴苦笑,一边摇头道:“统怎不曾劝主公,法孝直亦苦言,然我主仁厚重名,纵是想取益州,却不yu为此等之事让天下人不耻,故我无奈之下让魏文长于宴中舞剑,借机想谋刘璋xing命,却也让我主呵斥而下,实非不想为,而乃不得为也。”

我撇了撇嘴道:“士元还是过厚直了,若是干便密与魏将军埋伏一干军兵,不叫使君知晓,到时突然发难,只等杀了刘璋,便是使君责怪又能如何?”

庞统听了我的话面露无奈的道:“此等私调兵马之事乃是为臣大忌,统哪敢轻为?”

哎~,说来也是,就算刘备重情义,也知是为他好,不过ri后除非辞官不做,否则恐怕难得重用了。

这为人臣子还真是苦恼麻烦啊,我摇了摇头,不去再想这不相干的事,对庞统道:“使君虽愈早取益州愈好,然士元切要谨慎,不可轻率军出战。”

庞统呵呵一笑,也不忌讳的调侃道:“子翼尽管放心,统可不愿见你那一张脸面再我墓前哭哭啼啼。”

我听了苦笑着指点道:“士元口下留德,莫非你比干能强上些许?”

当晚庞统离去后,我叫来吕丰、吴克二人道:“此番回转江陵,你二人便留于此地寸步不离保护庞军师,此事使君已应允。”

两人拱手称是,点了点头,我又道:“此去成都,我观庞军师有xing命之危,故所遇战事他若yu率军亲往,倘使君劝其不住,你二人便将其绑了随大军行于后,便说乃是我所吩咐,刀兵不收绝不可容其自离,使君绝不能怪,你等切要牢记不得有违!”

见我说得郑重坚定,吕、吴二人单膝点地拱手道:“先生放心,我主曾言先生之命便如出主公之口,我等必严遵不殆!”

我微微颔首,心道:“我既救了周瑜不死,也希望能救庞统一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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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桑,东吴水军大都督府

鲁肃面有忧虑的道:“都督,如今曹cao得了长安,西凉眼见不保,若此时进兵荆州,怕是将会引得曹军南下。”

周瑜潇洒的一笑道:“子敬不必多虑,曹cao纵是用离间计重得了长安,使西凉自乱,然若要扫平马、韩恐怕也非一时可成,况且此番用计便是诸葛亦难识破,若成则不但可得荆州,恐怕刘备从此再难威胁我江南,能为主公去一大敌实乃快哉!”

眼中露出无奈神se的鲁肃想了想又道:“都督若发兵后,刘备闻之不攻益州而返江陵,岂非成僵持不下之势?”

哈哈一笑,周瑜指点着鲁肃道:“子敬实是忠厚,瑜之计若成,刘备便是回来恐也晚了,况且他胸有大志,又得凤雏相助,怎能轻易放弃益州富庶之地?”说着又嘿嘿一阵冷笑道:“我这里尚有一计未用,若是使了,便是他不取西川亦是归来艰难。”

“都督有何妙计?”

周瑜道:“我这就修书一封,只说主公担心曹cao进犯江南,恐无力独拒,如今张鲁畏惧曹cao之际应不敢再入蜀,故请刘璋速放刘备回荆州,其中再含混的提起刘备与主公约定五载内另占新地归还荆州之事,只说荆州实为我主之所辖,实不容有失,刘璋虽昏聩,但其手下定有人可察觉刘备早有取益州之心,如此一来,不怕二刘不兵戈相向。”

说完又从容一笑道:“瑜也非绝情之人,若刘备知趣,便只取荆州,将襄阳留与他等栖身,子敬觉如何?”

鲁肃听了暗自苦笑,把襄阳留给刘备,怕是让他们去挡曹cao吧,不过若真如周瑜所言能得了荆州,ri后再取西蜀也未尝不是好事。于是点头道:“都督深谋,肃不如也。”

周瑜微微笑了下,忽又将笑容一敛,道:“蒋子翼如今到了何处?”

稍微楞了一下,鲁肃思索了一下道:“如今应已到了刘备军中,都督怎想起子翼先生来了?莫非挂念公子不成?”

周瑜摇头道:“瑜怎是儿女情长之人,实是自从赤壁之后,再难看透此人,虽面貌未改,然xing情才智均不似当初,此人时而jing明,时而糊涂;时而胆大;时而怯弱;忠厚有之,激an诈亦有之,不由不让人关切其所为。”

鲁肃见连周瑜也说看不透那蒋干,不由吃惊,随后想了想,有所感触的道:“都督所言极是,蒋子翼种种行事,确是有些不合常理,此番其如蜀中,不知是否乃去助刘备。”

忽然微微叹息了一声,周瑜道:“刘备真乃非常人也,既已得了卧龙、凤雏,莫非这令人难以琢磨的天机,也要投其麾下否?我主若能再有其一人,则愁不得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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