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我言,黄寿恍然,后又与我聊了些竟陵风土,便辞。我才知这竟陵一地,乃当年秦之大将白起所定,如今人口尚不足万。
次ri,闲来无事,与铭心在城中游逛,往城西北方走,渐离城心,所见之人愈贫,所居越陋,衣不遮体,食不裹腹者甚多。
我与铭心神se均黯,正yu回转,闻一阵小童嘻笑,又闻连呼:“口吃,口吃,身上无衣,口中无食。”
只见一狭长小巷中一小童当先跑出,身后跟七八个年龄相若,高矮不等孩童,边追边呼。前面小童低头猛跑,竟直向我冲来。铭心虽小,却跨步上前,挡在我身前,待那小童离近,身体微沉,一把抱住,随后顺势转了半圈,卸去其冲力,面朝我停了下来。见铭心举动,我脑中似有东西一闪而过,待要细想,却又空空。那小童身后的一群孩童见了,先是一愣,随后一哄而散。
铭心站回到我身侧,正要喝斥那小童,其一抬头,我们均是一愣,岂不正是昨ri偷饭食之童子?
铭心轻呼:“原来是你。”那小童见是我们,面se渐平,冲我微施一礼,便要离去。我道:“且慢。”小童不解,我微一笑道:“汝与吾又见,甚是有缘,汝之姓名,可否相告?”不知为何,我甚喜此子之灵秀,便问。
小童先是不语,片刻才面无表情道:“邓范。”
“今岁几何?”
“十二。”
我有些不解其为何如此稀字如金。又问:“可曾读书?”这次他不再说话,只是点头。我见其又不语,无奈一笑,道:“汝且去吧。”小童施礼,从另一侧跑开。
随后我边走边想那小童言行,自语道:“邓范,邓范,有意思。”叨念了两遍,我忽感此名字似乎于何处曾见,但又想不清淅。
正当我苦思之时,铭心忽问:“先生,那小童甚怪,为何所言每次仅两字?莫非真是口吃,不敢多言?”
我一笑,道:“口吃...口吃?!口吃...邓范。”靠!我一拍脑门,道:“邓范,岂不正是邓艾?!”
铭心一愣,随后道:“邓艾?可是邓桦之子?”
我一面匆匆转身往回走,一面道:“正是。”铭心紧跟着我,不解的问:“他言自为邓范,为何便是邓艾?”
我心中甚是激动道:“邓艾曾念其名不佳,自己改之为范,且其口吃。”铭心更是不解,道:“先生怎知这些?莫非乃邓桦言?”
我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又说漏嘴了?只好装糊涂的哼哈过去。心道:“好在没把邓艾改名邓范后,发现有同名便又自己改回来这事说出来,否则怎么糊弄过去?”
与铭心回到原处,邓艾早已不知索踪,问及路人,亦未曾见。不由想起周星星大话西游里的台词:....倘若上天给我一个机会重来一次的话,我要对那个小童说...。
也不知邓艾是否居于附近,看来只得细细寻找。顺着他走的方向边行边问,却无人知,虽说城小,但若我们这般找来,也不知要多少时ri,倘若其间有什变故,我岂不要憾之终生,正沮丧着,见三四乞丐蜷缩一角,忽心中有了主意,便叫过铭心,让他取四文钱给那些乞丐,谴其为我们寻邓艾住所,今ri若要寻得,每人再可得铜钱一文。
几个乞丐闻之欣喜,随后铭心又告诉他们邓艾如今名称、面貌,特别嘱咐其有口吃,若要寻到,可到福同客栈找蒋先生。
见几个乞丐离去,我也没了闲逛的心情,当下与铭心转回客栈等消息。路上我嘱咐铭心:暂莫要告邓桦此事,以免其激动,耽误养伤。
回到客栈,想到邓艾衣着、面se,知其必受了一番苦,且尚不知其母如何,又想其本应在汝南屯田,也不知怎么到了此地,莫非是因我之故,历史已变?却又想为何刘馥不能免死?今若寻得邓艾,其是否尚能成长为那个赫赫有名足以媲敌姜维的一代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