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照顾侯爷,我放心!”马氏说道。虽未说得十分明显,但意思已然明了。
她也是万分不情愿说出这番话。
可为了过安宁的日子,她只得如此。
倘若不应了老下作,安宁侯府一定会鸡犬不宁。
唉。为了侯府,只能委屈紫竹了。
“求老夫人开恩,紫竹不愿如此……”马氏之言仿佛一道惊雷。轰得紫竹立即瘫软在那儿,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一样。
可马氏意已决。任凭紫竹怎么哀求也无用。
紫竹哭着离开东次间。
头顶火辣辣的太阳,她却身坠冰窟,身周一片漆黑。
怎么办?
她如花一样的生命真的要这样被毁吗?
这一刻,她恨齐常新的荒*淫无耻,恨马氏的见死不救,更恨她自己命苦,她要不是被卖身为奴,又怎会被人像商品样摆布?
但现在恨又有何用?
站在烈日下,她思虑良久,咬着娇嫩的唇瓣,暗暗做了个决定,去求齐常新打消这主意。
虽然她也认为成功的可能性极小,可事已至此,她唯有去试试,反正眼下已到了绝境,还有什么比这结果更可怕的。
主意一定,紫竹立即去了长青院。
对于她的到来,齐常新很意外,很快便是惊喜。
他忙起身,笑眯眯的问道,“紫竹,你来找我何事啊?”
表情亲切温和,眼神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看着娇嫩如初开花朵般的紫竹,他好像立即搂在怀里好好亲近亲近。
认真算起来,他已有好多年未曾近女色了。
如今一切都好了起来,他得好好犒劳自个儿,可不能让自个儿受了委屈。
马映秋那贱人不想老子纳妾而冷落她,老子偏要纳妾,不仅要多纳几房美妾,还要选她身边人,看这贱妇能怎样?
贱妇倘若真被气死了,那也是活该,世间也少了一祸害。
紫竹忽视齐常新急切的眼神,屈膝对他跪了下去,重重叩了三个响头后,泣声道,“求侯爷饶了奴婢吧,奴婢又笨又蠢,伺候侯爷的活儿不会,还请侯爷另择他人吧。”
什么?
她不愿意伺候老夫?
齐常新一张堆满了委琐笑容的脸立即阴沉下来,“紫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这是看不起本侯吗?”
声音里透着阴狠。
“不不,奴婢不敢,侯爷身份尊贵,高不可攀。侯爷的抬爱,奴婢受宠若惊,只是奴婢向来粗手粗脚做惯了粗活,伺候侯爷的精细活真的不会做,奴婢不敢污了侯爷的眼,求侯爷收回成命,求您了……”紫竹一边说话,一边给他重重磕头。
齐常新虽想对紫竹一亲芳泽,可见她磕头并不阻挡,双眼里透着阴森森的寒光。
不管紫竹将他捧得多么高,将她自个儿踩得多低,但她的意思十分明显,她不愿意成为他齐常新的女人。
她嫌弃他!
对一个嫌弃他的人,他又怎会怜惜和疼爱呢。
过了好半晌,直到紫竹额头有了殷红的血迹时,齐常新才幽幽叹了口气,“唉,本侯原本一番好心,想着紫竹你生得若天仙般的美人儿,却要干伺候人的苦活累活脏活,本侯很心疼,便想让你跟在本侯身边享受荣华富贵,不曾想你却不愿意,看来本侯真是老喽……
罢了罢了,本侯也不愿做那强人所难的事儿……”
“多谢侯爷成全!”不等齐常新将话说完,紫竹忙磕头谢恩,心中狂喜不已。
谁料齐常新又道,“你先别忙着道谢,本侯话还未说完呢。”
紫竹一颗心立即又沉了下去,呆呆的看着他。
齐常新又道,“只要你帮本侯做一件事,事成之后本侯便收回先前对老夫人说的话,权当开了个玩笑,往后也不会再提此事,并且本侯还立即让老夫人放你出府去嫁人,如何?”
“侯爷想让奴婢做什么?”紫竹忙问。
她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可齐常新的条件又太诱-人,只要能让她脱离苦海,便是上刀山都愿意,她跃跃欲试。
“你别那么紧张,其实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儿。”齐常新微微一笑,紧绷的面皮松驰下来。
他又继续说道,“蓉蓉小姐今日心情不好,是被三夫人给气的,只要你能让三夫人、五小姐给蓉蓉小姐赔礼谢罪,并答应蓉蓉小姐提出的条件,本侯先前所有的承诺全部兑现。”
闻得此言,紫竹顿时又心寒如冰。
她和三夫人、五小姐并无交情,而且她一个奴婢有什么资格让她们去给芙蓉赔礼?
这还是将她往绝路上逼啊。
“紫竹,本侯已给你指了明路,你的前程如今就握在三夫人和五小姐手中,成与不成,就看她们了。
下去吧,明日之前若办不成此事,一切照旧。”齐常新看着紫竹发呆的美人脸,得意的说道。
这一招可谓是一箭三雕,也是他临时的突发其想。
紫竹要是真能让沈氏、齐五给蓉蓉谢罪,一来让蓉蓉出了恶气,高兴了,事情是别人做的,功劳却在他这儿,同时让沈氏母女心中添堵。
倘若紫竹说服不了沈氏,她心里一定极恨沈氏母女,她们在这世间又添了仇人,这也是喜事一桩啊。
三嘛,不管事情成不与成,紫竹照样是他的人。
哈哈!
看着紫竹失魂落魄离去的背影,齐常新得意的笑了。
紫竹并不知他心中恶毒的打算,出了长青院后,她又发了会呆,然后硬着头皮去海棠苑找沈氏。
已被逼入了绝境,只要有一线生机,她都得去试,成与不成另当别论。
在海棠苑外面她徘徊了好一会儿,才强打起精神去敲门。
沈氏乍闻紫竹前来,还想着是不是马氏有什么话要传,可看到她本人时,看她那一双红肿的眼睛,便疑惑了。
“紫竹姑娘,你来找我何事?”沈氏问道。
紫竹对着沈氏轻轻一撩裙角,也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叩拜道,“奴婢求三夫人救命。”
“救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紫竹你给我说清楚些。”沈氏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紫竹是马氏身边的大丫鬟,颇得马氏器重,她有困难为何不去找马氏?
这其中有何蹊跷?
“禀三夫人,侯爷……侯爷想将奴婢收房……”紫竹的眼泪又唰的一下涌了出来,苍白的脸色瞬间又变得通红。
这是被臊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