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仙抬头打量着我们,微微皱着眉头,眼中充满了疑窦,对带我们进来的女子问道:“小荷,他们是谁?”
小荷指着我们回答道:“他们是吴老板介绍来的。”
“吴老板?哪个吴老板?”李大仙捏着下巴上的山羊胡子,另一只手的指尖轻轻地点在桌子上,突然对我们问了一句:“是龙飞集团的吴董事长吗?”
听他这么说了,我心里立马就乐了。难道瞎猫碰上了死耗子,真有吴老板这号人物?
刚要回答就是这位被我们凭空臆测出来的吴老板,秋水暗中捏了我一把,抢先摇头回答道:“不不不,不是龙飞集团的吴老板,而是一位我们认识的朋友。”
秋水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但我心里却忐忑不安,也不知道她为何这样作答。
“哦?”李大仙阴郁的脸上挤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说:“看来你们真是熟人介绍来的,没有撒谎。”
我惊疑道:“大仙怎么知道我们没有撒谎。”
李大仙鄙夷地看了我一眼,冷笑道:“因为根本没有龙飞集团,自然也没有吴董事长。”
说完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对我和秋水说道:“你们先等等吧,我这里还有一位病人。”
进屋之后,我们与李大仙谈话的整个过程中,木朵儿始终一言不发,而是好奇地打量着我们,我看她的神情,估计是认出了我们就在一路跟着她的情侣。
木朵儿脸上露出了警惕和怀疑的神情,张口欲言。看到她这个样子,秋水率先掏出了包里的xx大学听课证,在木朵儿眼前晃了晃,说:“你就是艺术系的木朵儿吧,我认识你,我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然后又指了指我,说:“这是我们男朋友,林柯。”
听秋水这么说,木朵儿脸上的警惕渐渐散去,对我们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点点头示意:“原来是同学。”
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到木朵儿,我才发现她的脸色很苍白,嘴唇很红,不像是涂了唇彩,而像是心肺燥热上火导致的。而且,她时不时地捂着嘴,不停咳嗽着。
起先我以为掩嘴是木朵儿一个习惯性的动作,没有想到她是生病的缘故。
木朵儿转过身,对李大仙说道:“我明天晚上就要参加学校的文艺演出了,但身子却突然出了状况,整个人全身乏力,多走几步路就会忍不住咳嗽,喘不上气来的感觉,我不敢去医院看病,怕被学校领导还有家里人知道后不让我参加明天的文艺汇演。而明天的演出却对我很重要,所以请李大仙务必要帮帮我,我听说您有妙手回春的本事,您一定有办法马上治好我的病的,对吗?”
李大仙捋着下巴上的山羊胡子,低着头做沉思状,手指习惯性地点在身前的木桌上,发出嘚嘚嘚的轻响。
他既没有拿出听诊器,也没有伸手给木朵儿把脉,更说不上望闻问切中的任何一项。
李大仙只是琢磨了一会,然后对助手小荷说道:“你去乘一碗三清水来。”
小荷马上吩咐照办,很快就取来了一碗水。我看那碗里的水清澈见底,跟普通的白水没有什么两样,我就在一旁看着,搞不懂为何李大仙把这叫做三清水。
小荷将三清水放在木朵儿的面前,李大仙对木朵儿说:“把你的手伸出来。”
木朵儿依言伸出了自己的手,李大仙捏住她的中指,尖长的指甲突然刺破木朵儿的指尖,只听木朵儿痛呼一声,一滴殷红的血液就滴落在了三清水中。
木朵儿的鲜血滴在三清水中,仿佛像是一朵绽放出的腊月梅花,渐渐地舒缓开来,凝而不散。
李大仙的眼睛紧紧盯着碗里,嘴里开始发出神秘古怪的声音,好似某种玄门咒语。
只见水中的梅花一分为三,三滴更小的血滴在水中浮浮沉沉着,竟然凝而不散。
“好了,小荷,你把这碗拿走吧。”等小荷吧三清水端走之后,李大仙脸上露出一丝胸有成竹的模样,对木朵儿说道:“你的病我的已经摸清了,乃是吸进了不干净的东西,身体因此阴阳失调,肺中堆积邪浊之气,普通的医生是没有办法医治的。”
木朵儿闻言失色,大眼睛里立刻泛起了雾气,很着急地问道:“那要做怎么办?明天晚上的汇演我不可以缺席的。”
李大仙笑了笑,说:“小姐莫急,我既然能诊断出你的病根所在,自然有办法替你医治。”
说完,李大仙让小荷端来一碗水。这次不再是那种神奇的三清水,而是普普通通的白开水,看那白开水水面上不停散发着的气体,应该温度不低。
看着李大仙抓起从面前抓起一只毛笔,我还以为他这是要写药方子,可是大大出乎我预料的是,他突然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在怀中摸出一张黄裱纸,用沾了朱砂的毛笔在黄裱纸上涂涂画画。
这李大仙竟会画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