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度翩翩的令狐秋早已经乱了心智,轻轻挥动衣袖,横扫生风,重重敲打在树干上,“北龙山这么大,又是在夜里,我们去哪里寻找砚竹?恐怕我们寻到砚竹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不准胡说。”秦锦绣怒声制止住令狐秋,“砚竹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无恙的。”
“但愿如此。”令狐秋苦闷地说:“我也不想她出事。”
“放心吧,砚竹是不会出事的,因为她就住在我们的附近。”方正沉稳语调地推测。
“她在我们附近?为什么呢?”秦锦绣好奇地问道。
方正眉峰紧皱,“按照你所说,她和你所中的应该是同一种迷药,这种迷药的功效强烈,只要沾染到鲜血,便可瞬间将人迷倒,可谓是百发百中,但这种迷药有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持续的时间太短。”
方正眸光清寂,仔细地说道:“秦锦绣刚好用了一盏茶的功夫醒过来,那砚竹也会如此,所以我猜测,贼人不会躲藏得太远,毕竟都处在宽广的山林里,宏亮的声音都是有回音的。”
“原来如此。”秦锦绣悻悻地点头。
“可是,不对呀,”令狐秋不停地摇头,“方才,我把篝火周围几乎都走遍了,不但没有发现房子,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更别提什么猎户了,你们说:到底是什么人掠走了砚竹?”
“嗯。”方正迟疑片刻,“不管贼人的目的是什么,我们都要尽快找到砚竹,救出砚竹,晚一分,砚竹就会多一分危险,既然锦绣也不知道贼人的去向,那我们事不宜迟,分头寻找。”
“好,我也去。”秦锦绣奋力地站起来,甩了甩微微疼痛的头,尽量让自己的身体保持良好的平衡。
“小心。”方正及时扶住摇摇晃晃的秦锦绣。
“多谢。”秦锦绣心虚地说道:“我隐约觉得,贼人是在我身后离去的,所以,我觉得应该就是那个方向。”
秦锦绣眸心闪亮地转过身,看向漆黑的深夜。
“的确是这个方向。”方正盯着低矮的灌木丛,“近来并没有下雨,但这里的好几个地方都有水渍的痕迹。”
“水渍?”秦锦绣也看了过去。
“难道贼人去过河边。”令狐秋大胆地问道。
秦锦绣捏了捏湿润的泥土,“嗯,他一定去过河边。”
“走。”方正将篝火中没有燃尽的木棒做成火把,与秦锦绣和令狐秋前行,开始了紧张地寻找顾砚竹。
“砚竹,砚竹。”秦锦绣不停地呼喊,“砚竹,砚竹,你在吗?”
任凭秦锦绣如何喊叫,树林里依然死寂沉沉,时而传来的狼叫声,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等等,你们看,这是不是砚竹佩戴的绢花?”眼疾手快的令狐秋将挂在灌木丛上的花递给秦锦绣和方正。
“对,这朵绢花是砚竹的。”秦锦绣喜悦地大喊,“太好了,看来我们这次找对了路。”
“嗯。”三人怀着喜悦的心情,继续前行。
“咦,前面是什么?”秦锦绣指向前方一块被风化的岩石。
岩石不大不小,刚好呈现出类似椭圆形的形状。
方正也定睛看向岩石,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认真地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古墓的位置。”
“哦?你怎么知道?”令狐秋胡乱拍打着灌木丛,担忧地说道:“神秘的古墓到底在哪里。”
“就在我们的脚下,那个岩石就是古墓的入口。”方正一语惊人。
“真的吗?”秦锦绣震惊地问。
“岳父大人画的并不是鸟窝,而是这块风吹雨淋千百年的岩石,只不过他将岩石画成了圆石子,才会被锦绣误解为鸟窝里的蛋。”方正抬起火把,扫过岩石周围,“你们瞧,那颗又高又直的大树,应该就是岳父大人画中所指了。”
“咳咳。”听完方正的解释,秦锦绣重咳不止,艾玛,太丢人了,领着大家在山上转了大半天来找鸟窝,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秦锦绣心虚地低下头,只是偷偷瞄着方正。
方正盯着被风华的岩石,蹙眉伫立。
“哎呀?”令狐秋苦笑地看着秦锦绣和方正,“鸟窝和岩石之间的相差也太大了,亏得你们想得出来。”
“不过是智者见智而已。”秦锦绣索性豁出去了,“鸟蛋和圆石子本来就没有什么区别。”
“对,是没区别。”令狐秋无可奈何地微笑,“圆石子被捂热一百年,或许也能孵出小鸟来。”
“呃。”秦锦绣白了令狐秋一眼,懒得搭理他。
突然,一声痛苦而绝望的尖叫,划破北龙山的寂静,惊得秦锦绣、方正和令狐秋目瞪口呆。
秦锦绣更是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奋力大喊:“砚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