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钟也是一个急脾气的人,跟金珠分开后也不给康学熙打电话,直接把车开到了康氏企业的楼下。
进了大门上了电梯,李睿钟一路顺畅地来到了康学熙的办公室,在门口的时候被秘书拦住了,说康学熙并没在办公室,带着他的助理出去了。
李睿钟和秘书说笑了一会,得知康学熙这段时间心情不好时多半会在后海那边的私家菜馆弹琴,李睿钟又直奔那边去了。
果然,刚转过影壁,李睿钟便听到北面房子二楼传来的琴声,弹的依旧是那首《广陵散》,所不同的是,今天的琴声似乎跟以前有点不一样,可具体哪里不一样李睿钟又说不出来,他当然想不到这会是一千年前的曲调。
大步穿过院子走到房子的台阶前,康学熙的助理站了出来拦住了李睿钟。
“去去,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找他。”李睿钟拨开了对方急步跑上了楼,在推门的那一刹那却又犹豫起来。
因为他想起了上次在这里撞上康学熙发脾气摔瓷器的情形,真要打起来,他可打不过他。
就在李睿钟犹疑不决时,琴声戛然而止。
“进来吧。”
“老大,你怎么知道我来了?”李睿钟换上了一副嬉皮笑脸的神情推开了门。
康学熙正背对着他坐在琴台前,右手拿了一块软布,低头在擦拭琴弦。
“老大,你好歹也看我一眼,我就这么没有存在感?”李睿钟自己找了一个椅子倒着坐了下来,离康学熙大约有三米远。
“有事?”康学熙转过了身子,瞅了他一眼,接着再看了一眼他坐的位置。
“呵呵,老大,你不愧是我的好基友,我一脱裤子你就知道我要放什么屁。。。”
“重点。”康学熙微微有点不耐烦,明显没有耐心地听他这些无厘头的铺垫。
“重点就是,老大,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上,别去为难那两人,你也知道那小子和我们李家的关系,你真要动了他,我家老爷子那条命很难说还能不能保得住了?”
康学熙不说话,定定地看着他。
“算了,算了,败给你了,你也知道,我曾经对那丫头有点莫名其妙的好感,见不得她难过。”李睿钟干脆嘻嘻一笑。
“她找你了?”
“怎么可能?我自己分析出来的。”
于是,李睿钟吧啦吧啦起来。
可惜,康学熙没有听完之后给了他两个字的评价,“聒噪”,然后拿起了椅子上的西服外套,直接推门出去了。
“喂,你等等我。”李睿钟后知后觉地追了出去。
金珠自然不知道李睿钟真的会为了她的事情去找康学熙求情,和李睿钟分开之后她便一心一意地留在家里赶稿或者是陪着金柳弹一会琴放松放松高考的压力,而刘晟这几天也寸步不离地陪着金柳,推掉了一切事情。
两天的紧张考试过后,刘晟陪着金柳去了普吉岛游玩。
原本金珠是不想让他们两个单独出门的,可金柳说同行的还有好几个她的同学,是他们班里组织的一次毕业旅游,金珠也不好拂了她的意,只得再三嘱咐她要小心在意,同时也让黎想去敲打了刘晟几句。
九号一早,金珠换上了一件浅紫色的亚麻七分袖过膝长裙,头发编成了麻花状盘在了头顶,依旧是素颜。
今天是她答辩的日子,她倒是不紧张,可黎想很在意,说是这关系到她能否拿到优秀毕业生的问题。
依旧是黎想送她去的学校,刚一进校门,便看见校园里到处都是身穿学士服的毕业生在照相。
“我在外面等你,一会等你答辩完,我陪你好好拍几张。”黎想把车子停在了校门口的停车场,牵着金珠的手穿过林荫道向他们历史系走去。
四年前是他把她带到这个地方的,四年后,他要再帮她画一个圆满的句号。
“好啊,不过康馨他们肯定也要拉着我去照相,你先去公司忙你的,结束后我给你打电话。”金珠知道黎想还有不少事情要忙。
黎想一想也是这个道理,答辩结束还有各种合影照和毕业照呢,哪有这么快结束的?
想着过两天自己就该进剧组了,而公司又的确还有不少事情没有做完,黎想改了主意,“也好,完事了给我打电话。”
黎想走后,金珠和康馨几个站在教室外的走廊里,一人手里拿着一册自己的论文低头看着,答辩是九点正式开始,考虑到金珠的孕妇身份,不宜久候,谢晋华把她排在了第一个。
金珠这次的论文题目是《论唐朝的兴与衰》,这个题目对她来说算是驾轻就熟了,在论文中,她对唐朝每位皇帝的功过都做了一番评价,并对此衍生出来的后续问题做了一番详细的介绍,而不是单一地把这个朝代的灭亡归结到最后一位皇帝的身上。
由于金珠曾经当过辩手,也参加过学术讨论,临场经验足,再加上她深厚的学识功底,因此她的答辩很轻松地过了。
从教室出来,金珠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先给黎想发了个报喜的短信,然后和邹恒杜若几个交流答辩时该注意的事项,正说着,她的手机响了,是康学熙打来的。
联想到那天黎想给她看的短信,她知道康学熙这是找她来谈条件了。
因此,略一犹豫她接了这个电话。
康学熙的话很简短,说他现在就在雅园的湖心亭子那等她,有些话想单独先跟她说说。
金珠一听约见的地方就在学校的湖心亭子,倒是也没有什么可避讳的,便跟杜若交代了一声有事先离开一会,随后又给黎想发了个短信,这才向雅园走去。
刚到雅园门口,金珠便看见湖心的亭子里有一个坐着的人影,而通往亭子的栏杆桥上站着一位身穿白色套裙的秘书模样的人,对方见金珠靠近,忙下了桥伸手要来扶她。
“不用麻烦,我能自己走过去。”金珠婉拒了对方的靠近。
对方听了倒是也不坚持,目送着金珠下了台阶再上了桥头,又站在了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