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这,安远不由皱了皱眉。这简直是一件再蹊跷不过的事情,即便他的手下去隐元会买消息,却只得到一些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他已然确信,在暗中定有一人针对踏沙帮出手。那人手段狠辣行踪诡异,一时之间安远竟拿这人毫无办法。
哎,真是成也系统败也系统。一旦有什么事情系统也无能为力,那可就真是天大的麻烦了。安远刚想叹气,却望见石龄毒蛇一般的眼神,他不由微微蹙眉。
一个人有才干又有野心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人的野心很大,大到了能够威胁自己的程度。石龄就是这样一个棘手的人才,可安远手头却再没有江少白那种能够信赖的下手,他也只能动用这把双刃剑。
好在石龄武功并没有他好,只这点却是石龄输了。安远有自信能够将石龄收拾得妥妥当当,所以他也并未挂怀于心。
“这件事就交给你,我对你有信心。”安远简洁地说,“既然少白去了,我希望你能早些习惯这个职位。毕竟帮众之中我能信任的人并不多……”
“帮主尽管放心。”石龄微微鞠了一躬就退下了,只是他眸中却有无法熄灭的火焰与野心。
一样生而为人,凭什么他一定要对安远这般恭恭敬敬大气都不敢出?若说他是那些没脑子的土著倒也罢了,可他们之间本来就是平等的,为何那人总是高高在上神色俾睨?
不甘,他不甘!石龄握紧了手,原本他还在踌躇犹豫,可他此时他已然有了决定。
安远并没有注意到方才的情景,他只是怔怔凝望着那片苍蓝又无情的天空,神色怅然。
又过了十余日,事情却依旧没多大进展。
安远端坐在那棵枯萎的花树下,一寸寸擦拭着他的那把宝剑。
剑是好剑。他的这把宝剑,就是历史上那把赫赫有名的青釭剑,也是他完成任务之后系统给出的奖励。安远十分喜欢这把宝剑。不仅因为这把青釭剑削铁如泥锐利无比,更因为这把剑上一任的主人是曹操,那位平定北方的乱世枭雄。
在安远看来,他的剑心就和这把宝剑一般,需要时时擦拭时时磨砺,如此才能光洁如新锋锐无匹。擦剑的时候,安远总是分外平静的。恍惚间,他好似能看见这旷阔天地,大好河山。
“好剑!想必这应当是魏武王的那把青釭剑。”
一个淡然如水的男声忽然打破了寂静,安远不由皱了皱眉,望向了那人的方向。他身边一贯极少有这种不识趣的下人,他特意吩咐那些下人此时不准靠近自己的居所。
安远只望了一眼,却不由愣住了。那人一袭纯阳道袍迎光而立,仿佛能融进这淡薄的日光中。真是神仙一般的风度,神仙一般的人物。
随后安远握紧了手中的青釭剑,即便相隔遥远,他却依旧能感受到那人身上暗藏不发的剑意。那剑意似暗流又似耀光,与安远的剑意交相呼应,空气中仿佛有看不见的火光迸溅而出。
高手,一个不亚于自己的高手!自己的住所再隐秘不过,一个外人又是无声无息地潜入进来?究竟是这人的本事太了不起,还是帮里出了叛徒?只一瞬,安远就想到了许多事情。
他不由压抑住自己心头骤然而起的冲动,淡然答道:“阁下好眼力,这便是那把青釭剑。但在我看来,不请而来却不是客人,而是敌人。”
那纯阳道长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应道:“我们本来也是敌人,那时你们踏沙帮暗中谋划要取了我这条性命,我侥幸活了下来。不知安帮主,可有什么话好说?”
安远思绪飞快,他已然想通了这人的身份。
可还未等安远回答,那纯阳道长又扬眉微笑道:“安帮主要说什么我大致也能猜得出来,横竖不过与你那副帮主说一样的话罢了。什么死了他一个自有后来人,说起来,那人倒是相当信任安帮主呢。”
这人怎么敢?!安远再也按耐不住心中蓬然而起的杀意,他冷冷瞪着那人,目光锐如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