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筏向下游漂出几十米,生平第一次玩这么惊险的漂流,黑咕隆咚的河道内,好悬被几块巨石掀翻木筏,幸好蔫叔经验老道,提前用准备好的松枝当船桨,以此保持木筏平衡。
河对岸的树木相对粗壮,五人上岸后把电光调到最小,一口气走出几里路,最后在山丘后侧用树枝做成简易帐篷,折腾下来已经到了凌晨两点,大家简单休息。
早上六点多,我就味道一股浓烈烧烤味,大雷这家伙抹着哈喇子起身,迷迷糊糊说道:“老板,我要的烤串好了吗,记得多来两个羊腰子。”
我擦!听得的我眼前冒出黑线,拍在大雷脑门,喊道:“醒醒!睡毛楞了啊!”
大雷睡眼惺忪,摇摇头扒开树枝,嘿道:“蔫叔和影子云在哪逮的野兔,哈哈!有口福啦!”
我起身之后去河边洗把脸,小貂站在河道石块上,憨态可掬的用前爪往脸上泼水,柳茹嫣从背包神神秘秘拿出一样东西,淡道:“猜猜这是什么?”
我摇摇头,笑道:“我胆小,可不能拿东西吓唬我。”
“你给我的珍珠,我做成了手链,怎么样好看不?”柳茹嫣在我面前晃了一下,之后轻吹口哨,小貂乖乖的钻进背包。
我看那三位吃的正香,寻思接过柳茹嫣柔指仔细看一下,刚把手伸出去,大雷扯着嗓子喊道:“宇子柳姑娘快来啊!别缠绵了,再不来骨头都没啦!”
那一刻,老子真想把大雷砸成麻花,三人看着我俩,我只得脸上挤出笑容,机智的用右手挠挠头,回答:“好看好看,天柱山的珍珠就是好看。”
饱餐一顿,再次启程,行走在深山老林唯一一件好事,就是空气清新,吸进的都是负氧离子。
经过昨晚一夜,我们打心底佩服影子云,这哥们名副其实的冷血杀手,尤其那把从不离身的剑匣,我充满十万个好奇。
大雷在前面开路,走着走着自己咯咯笑起来,回头说道:“怪闷的,不如我给大家讲个冷笑话,我这二十多年就靠着它活了,你们听好了啊,有一天土豆跑到地瓜面前,说道:地瓜地瓜你知道我是土豆吗?地瓜看着土豆回答:我知道啊因为我是地瓜,哈哈哈……可逗死我啦!”
大雷露出牙床摊开手指叹道:“你们多少表示一下啊,笑点太低了吧。”
我和柳茹嫣挤出呵呵两个字,蔫叔苦笑摇头,影子云突然哈哈笑了两下,把我吓得往后退两步,影子云拍怕大雷肩膀,极其严肃说出两个字:“逗比!”
卧槽!所有人差点栽倒,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我严重怀疑影子云有神经质,或者从小脑部受到撞击。
不知不觉进入红松林,黑土地被风吹落的针叶覆盖,红松生长的年头久,有的十几个人张开手围成圈,都不一样抱得过来。
常年累月,使红松树皮龟裂,基本上每棵树都分泌出粘稠带有香气的树油,东北土话叫松油子。
松油是一种萜类化合物,刚流出来无色透明,暴露空气中就会变得黏稠,慢慢固化,形成松脂,倘若那个小飞虫不小心被松油粘落,就形成了有名的琥珀石。
空气中弥漫松香,大雷被吸引过去,依次在树下扒拉半天,终于找到几块像样的琥珀石,心满意足的塞进背包。
“宇……宇子……快!你们快来!卧槽……吓死我了!”大雷跑出来向我们摆手,同时架起猎枪。
我心头咯噔一下,该不会又遇到灰狼?过去之后,看的我头皮发麻,怎么了,面前是一具干尸,确切说是被松油覆盖的干尸!
“是惨死的猎人,看到没,他手里还握着弹壳,只是……死的太惨了!”蔫叔微微皱眉,深山老林,真不知道面前的死人,在生命最后一刻想说什么。
干尸浑身都是密密麻麻的深孔,猎枪喷出来的很多都是铅做成的散弹,面积广杀伤大,通常都是猎物中招,而这具干尸,身体就像被散弹覆盖,深孔成了筛子。
柳茹嫣和影子云见怪不怪,盯着干尸前后端倪,柳茹嫣指给我们看,“仔细看深孔,表面都有皮肤撕裂痕迹,就像用镊子硬生生掰开。”
“被猎物偷袭?什么猎物这么狠?”我追问一句。
大雷撅起唇角,低声道:“他娘的不会是遇到野人了吧,或者老林子吸血的山精!我说狼群怎么不在这片林子狩猎,合计它们知道危险。”
“虫子,他是被虫子咬死的。”影子云压低声音,望向松木林,快速在周围查看。
就算是虫子,哪有个头这么大的,扎进人体的深孔起码也有两厘米宽,我忽然想到虿虫,可这里一没墓地,二属于阳坡,不符合虿虫生活习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