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想怎么做?”
司徒尘自信的话,安可研听着感觉像是吹牛。不过,想到司徒家庞大的底蕴,或许也不全是吹嘘。若是司徒尘有办法,倒也省了安可研许多事。
要是可以,安可研并不想跟这个权力中心的人,过多的扯上关系。
“进了宫,我会在皇上面前帮你说些好话。看在我的面子上,我相信皇上不会过多的为难你。至于冰月那里,我会警告她别再针对你。”
没有隐瞒,司徒尘一五一十的道出了心里的打算。
由他亲自出面保一个人,相信皇上不可能不给他这个面子。
听完司徒尘的打算,安可研沉默了片刻。感激的点点头,没有再矫情的拒绝。多一个人多一条路,宫里有个说的上话的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
再得,司徒尘都亲自找上门,再拒绝可就伤感情了。
冰月公主那里一心想整死她,恐怕也不会轻易放过她。单凭她一张嘴,想斗过冰月公主,跟拿鸡蛋砸石头没什么区别。
除非是利用灵泉水,也许还有几分把握。只是,这个太过冒险。
“谢谢。”
千言万语,安可研客气的道了声谢,再多的也没有。
若有似无的疏离,让屋顶上窥视的凤阮寒,看的很是满意。
又想到了什么,心里涌起一股无名的怒火。
这个笨女人,司徒尘这家伙就那么好。宁可求司徒尘,也不肯来找他。要是有他开口,笨女人连进宫都可以省了。
甚至,帮她把凤冰月处理了,凤阮寒也无条件答应。黑着脸,凤阮寒像是喝了一肚子醋,酸的让木青跟凤开泰直愣眼。
眼前掉进醋缸的男人,真是英明神武的战神吗?
更惊悚的是,因为醋意凤阮寒一时失控。不小心将一块瓦片压碎,引起了屋里人的注意。
“走。”
没有急于现身的意思,凤阮寒一声令下。率先纵身消失在夜色中,木青以及凤开泰虽不明,但还是理智的跟上匆匆离开。
“谁?”
等安平追出来,屋顶上的人早已没了踪影。
“屋顶上的高手会是谁?”
拧着眉,司徒尘脸色有些不好。他一路潜入尚书府,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暗中还有人在窥视。不管对方是否有敌意,都值得让司徒尘警惕。
“主子对不起,属下失职被他跑了,请主子责罚。”
愧疚的低下头,安平从来不知道,原来他这么弱。屡屡失手,甚至连有人藏在暗中居然毫无所觉。
一山还有一山高,突然发现江湖中有太多的高手,压得他喘不过气。
“不必了自责,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对方的武功可能在你之上,你没有发现也没什么可出奇的。”
瞥了一眼司徒尘的反应,安可研不难猜出,司徒尘也没有发现屋顶有人。
“可研,我得先走了,明天宫里见。”
不晓对方的来意,司徒尘不敢再多呆。万一被人抓到他在这里,会影响到可研的闺誉,这可不是司徒尘想要的。
“嗯,回去小心。”
明白司徒尘的顾忌,安可研便没有开口留人。明天的事,也需要她打起精神应对,早点休息是必须的。
夜色朦胧,也让安可研心里隔了一层阴影,明天一切未知。
“二皇兄,你书房里的画中人,不会真的就是安老板吧。”
回到王府,看着表情多变的二皇兄。凤开泰看的心里毛毛的,不太确定的询问。
一个不甚,就不小心把自己偷藏的秘密给陡了出来。
话一出口,凤开泰就后悔了。只是覆水难收,二皇兄多精明,他就是想插科打诨蒙过去也不行。被二皇兄一个凌厉的眼刀扫来,凤开泰吓的心跳都停了几拍。
太可怕了,二皇兄真生气了。
“二皇兄,你听错了,我什么也没说。”
挤出一抹比苦还难看的干笑,凤开泰硬着头皮心存侥幸想搪塞过关。
“安老板?老七,还不赶紧交待,你是不是一早就见过她了。为什么没有告诉本王,你该知道她对本王的重要性。”
微眯着眼,危险的紧盯着一脸心虚的老七。熟悉凤阮寒的人都知道,这是狮子暴怒前的征兆。
“呵呵,那个、这个。当时我这不是没有多想,之前听木青他们提起过。这画中的人已经不幸离开,怕勾起二皇兄的伤心事,这才没敢在二皇兄面前多嘴。不过,二皇兄你不会是真的喜欢上安老板了吧。”
抹了把冷汗,心惊胆颤的缩了缩脖子,凤开泰压力山大的小心解释。
话完后,注视着二皇兄的反应,让凤开泰不得不担忧。以安老板这样的身份,就是配司徒尘都不够格。更别说是二皇兄这样,可能有继承大统的未来天子。
要是二皇兄执意,像司徒尘一样,发疯的想娶对方进门。凤开泰不敢去想,等待蜂拥而来的麻烦会是什么。
要是太子的那些党羽,还有父皇也知道,定会紧揪着二皇兄这个难得的软肋。想到一连串的可能,凤开泰怎么想都不赞同二皇兄跟安老板走到一块。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想坐上帝皇的宝座,感情更不是能拥有。女人,只能是拿来筑固皇位的工具。
“本王的事,不用你来操心,管好你自己便可。好了,夜已深你回去吧,她的事本王不希望看到你插手。”
板起了脸,凤阮寒并不想多谈。
虽然仍没有完全的恢复记忆,不过,脑海中不时闪现的记忆影像。让凤阮寒知道,这个没个正型的老七,值得他去信任。
也通过木青跟木扬之口,知道了不少事。
没有错过老七眼中的不赞同,但那又如何。他的事,容不得他人置词,哪怕是父皇亦然。
他想要的东西,没有人能阻止。
“二皇兄?好吧,那臣弟就不打扰二皇兄。”
皱起了眉头,二皇兄的霸道独断,凤开泰早有领教。只是这件事,凤开泰真的无法去点头赞同。
若是一个不好,这件会牵扯到的人太多。二皇兄是凤乾国未来最好的王者,凤开泰也绝不允许有意外发生。
低眉垂眸,凤开泰清楚一时间肯定说服不了。八字还没一撇,想到安老板招婿的事。或许这是个转机,要是他送个男人给安老板,也许就能断了二皇兄不该有的念想。
想到这,凤开泰心稍定。
抱拳执了个拳,点头快步离开。
“木青,让人盯着老七,我不想看到有人去找可研的麻烦。”
老七的表情太过平静,让人想不怀疑都难。眼珠子一转,凤阮寒聪明的想到一个可能,当即下令道。
失去过一次,才知道笨女人对他的重要。不管是谁,好意还是恶意,他都绝不许有人去破坏。
“是,王爷。”
主子的命令,木青不敢不从。点头离开,安排人监视好七王爷一举一动。
这位二小姐,不仅是主子的恩人,更是主子喜欢的人。不管好不好,都轮不到他们这些做属下的多嘴。看到王爷如此紧张安姑娘,木青只希望对方永远辜负了王爷的喜欢。
爱情木青是不怎么懂,看着王爷常常黯然伤神。这样有血有肉的王爷,木青觉得更为真实。
“等等,木青顺便让人替本王查查,这些日子所有关于她的详细资料。”
又想到什么,凤阮寒忙唤住木青。
“是,王爷。”
心里暗叹这位安小主对王爷的影响,木青恭敬的点头。
“笨女人,你等着接招吧。敢诈死骗过本王,这回你自己关上门,看你还能往哪里跑。”
挥手让木青退下,莞尔一笑,凤阮寒整个人感觉从没有过的轻松。
新的一天,随着黎明的到来,吹散了漆黑的夜幕。安可研可不敢吃大夫人准备的早餐,特意让安平到街上买了一堆可口的早点。
刚吃完没一会,安尚书便等不及,早早的派人接安可研进宫面圣。
大夫人秦蝶依望着安可研时,厌恶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瘟神。巴不得安可研赶紧滚蛋,解决了宫里的事,剩下的好戏才能开演。
“可研,他们不能跟着一起进宫。宫里的规矩,没有经过通传,一般人是不能进去。”
一切准备妥当,看到安平等似乎也打算要跟着进宫,安离石皱眉提醒。
“是吗?未必吧,就算不能让他们全部跟着我进宫。但带一个拎药箱的药童,总该不会有问题吧。”
让她光棍一个进宫,安可研没傻的真就相信了。灵机一动,很快有了应对之策。
“这个当然,带一个药童进宫自是没有问题。”
脸色一僵,安离石找不到否决的理由。
“主子,属子跟主子一同进退。”
当仁不让,安平率先表态。
“好,安平你跟我一起进宫,武亮你们在宫外等候。”
不管安离石打的是什么主意,在宫里面。量他就是向天借了胆,应该不至于蠢的对她动作。
“是,主子。”
异口同声的应下,宫里的那些规矩,武亮等人比安可研还了解。所以并没有强势的勉强,二话不说便应下。
“可研,一会你进了宫,说话最好谨慎些。要是一个不慎,冲撞了哪位贵人,爹可保不了你。”
上了马车,事情便算了是成了一半,安离石状似好心的提醒。却又从头到尾,只字不问安可研的医术。
醉翁之意,再明显不过。
“放心吧安大人,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做的事定不会牵连到安大人身上。”
不耐的翻了个白眼,安可研爽快了给了安尚书一颗定心丸。
“如此,甚好。”
得到想要的答案,安离石心情不错的笑了笑。
相对顾无言,马车里只剩哒哒的马蹄声。
掀起了窗帘,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安可研发现这凤乾国的宫城,并不逊色于安可研所知的故宫。不仅大的离谱,奢华庄严的一座座宫殿,无一不让人眼前一亮。
马车在宫里走了半个时辰,快到承露殿才停下步行。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一国之主,小市民作怪的心理,忍不住有些激动。
“咱家见过尚书大人,这位就是令千金吧。皇上已经久等多时,快跟咱家进殿。安小姐,皇上的病可就有劳你了。”
宰相门前七品官,皇上跟上的太监总管就更不用说了。别说是安离石这个户部尚书,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遇见了。都不敢摆架子,礼让三分。
刘公公不过是随意的执手行了个礼,安离石立马恭敬的还了个礼。
“不敢当,刘公公廖赞了。有劳刘公公在此等候,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冒昧问一句,皇上今天身体可好些了?”
悄悄的塞了几张银票给刘公公手中,安离石小声的打探。
“安大人太客气了,喝了太医的药。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起色。皇上今早心情还不错,安小姐只要不出错,皇上应该不会迁怒于安小姐。德妃娘娘在殿里侍候着,切记千万别得罪。”
收了银票,刘公公瞄了一眼银票的面额。满意的收起,拿人手短,立时说话多了抹热情。
盯着安可研那艳丽出尘的脸,刘公公很是吃惊。只是看到那肚子时,失望的摇了摇头。但这并不妨碍刘公公对美人的欣赏,好意的又提点了句。
“谢公公提醒。”
福了福身,安可研听到德妃在里面,心情顿时一沉。有种不太妙的预感,德妃,可不就是冰月公主的母妃。
依着冰月公主记仇的性格,想必定在德妃的耳中,说了她不少的坏事。她这算不算是撞到枪口上,目光闪了闪,希望司徒尘给力帮她说上几句好话。
“不必客气,这位是安小姐的药童还是?”
一个很有灵性的女娃,刘公公笑了笑。眼尖瞄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安平,刘公公心里打了个突,要不是见着对方手里拎着显眼的药箱。
刘公公都忍不住怀疑,这人是不是闯进宫的刺客。周身的戾气,让人很是不适。
“回公公,他是我的药童。”
不愧是皇上跟前的公公,一眼就看出了安平的不同。
“让他先在殿下等候吧。”
不管是与否,刘公公都不太放心让这种危险人物靠近皇上。
“听公公的。”
不着痕迹的冲安平使了个眼色,深宫里有太多的避讳。步步为营,安可研也不敢随意得罪了这位皇上跟前的红人。
“皇上,安大人带着安小姐到了。”
回到皇上跟前,刘公公尽职的禀报。
来了?
德妃也竖起了耳朵,眼中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精芒。
“臣(臣女)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德妃娘娘金安。”
压低着头,父女俩这回说的到是一个点上了。
“免礼,平身。都抬起头来说话,安尚书这位就是你家的千金,长的不错。听说是神医谷主的高徒,想必医术定是不错。上前来,给朕把把脉,若你能治好脉富贵荣华随你开口。”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两眼发光的盯着抬起头的佳人,凤苍博心头一震,死寂的心不受控制的狂跳。
太美了,如此佳人应该是上天送给他的女人。
兴奋的咽了咽口水,明明都只剩半条命挂着。一颗心竟还能蠢蠢欲动,只是当看到身怀六甲的肚子。凤苍博如被人浇了一盆冷水,眼中的惊艳倾刻间被妒火取代。
哪个不长眼的小子,敢动他喜欢的女人。
察觉到大家的目光,凤苍博虽没什么大本事。但装装样子骗人,还是游刃有余。表情一转,慈眉善目的沉声道。
只是凤苍博再怎么装,满朝文武谁不知道皇上贪恋美色的本性。至于敏感的安可研,更不可能一无所觉。
“皇上?”
将皇上的表情尽收眼下,再看着冰月所说的女子。果然有做狐狸精的资格,挺着这么大的肚子,还能引起皇上的注意。
拧着眉头,德妃面带不善的瞪了眼安可研。
狐媚子。
“谢皇上,可研快去,皇上在等你。”
毕恭毕敬的拱手谢恩,安离石也注意到了皇上的异样。什么也没说,反倒是笑容满面像捡到宝似的催促。
老色鬼,都是吊着一口气,等着阎王召见半脚踏进棺材里的人。居然还恶心的想打她的主意,真是让人倒尽胃口。
做皇帝做到这个份上,没有被人踢下台,称之为奇迹也不为过。怪不得百姓一说起皇上,无不摇头。
便宜爹的险恶用心,让安可研彻底无语。没见过这么极积,上赶子想卖亲生女儿的父亲。看看那碍眼的笑脸,让人想一巴掌抽过去。
张了张口,理智让安可研没有当场发飙。
挤出一抹难看的僵笑,不卑不亢的道。
“不敢当,皇上过赞了,臣女这就给皇上看诊。”
慢步走到软榻前,强忍着恶心感,安可研尝试着给人诊脉。
虚浮的脉像,让安可研皱起了眉头。即使还是菜鸟一个,但研究过一阵医理,多少也能懂。这样的脉像,分明就是病入膏肓,药石无医。
“怎么样,安大夫可有把握能治好朕的病。”
色眯眯的盯着那双青葱似的手,来了兴致的凤苍博可不管有没有人盯着。大胆的动手抓住了安可研的手,戏弄的摸了一把。
滑不溜丢的触感,爽的凤苍博心都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