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日是3月19日。”他突然说。

栗青还没来得及细想他这句话的意思就听见他继续说，“礼物。”

尽管现在才12月份，但在穆冬知看不到的地方，栗青仍旧微笑着问他：“你想要什么？”

他想要什么啊……

“你。”

栗青简直要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她突然有些紧张，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好在穆冬知似乎并没有一定要得到答案的想法，他很快转移了话题：“我要回英国处理一点事情，可能需要比较长一段时间。”

“嗯。”栗青想，他这是在向她报备么？

电话那头他继续嘱咐：“有什么事情可以找田涛。”

“嗯。”栗青有点纠结。

大概是该说的都说了，穆冬知终于说：“好了，去休息吧。你明天不是还要回学校么。”

栗青沉默片刻，终于才道：“你怕不怕被我害死？”这个问题问的十分突然，然而穆冬知却几乎没有犹豫地给出了他的答案。

“不怕。”穆冬知说的肯定，她放弃了未来无数选择的机会冒着年纪轻轻就要守寡的风险嫁给他，他虽然感到高兴到其实内心是十分惶恐的，生怕有一天她厌倦了这种整天当惊受怕的生活离开他，

他不怕死，只怕她不要他。

“好。”清亮好听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穆冬知几乎要以为自己听到了天籁，想开口确定，张了张嘴却无法发出声音，只能红着眼盯着再也熟悉不过的窗台。

本来栗青打算的是把穆冬知的病治好还了他这个人情就离开穆家，但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一直萦绕在她心里的问题。而穆冬知那个答更是让她在冲动之下就承诺把自己当做生日礼物送了出去……

话已出口反悔也来不及，而栗青发觉自己似乎并不想反悔……

只是电话那头始终沉默，让她心目中隐晦的期待一点一点消失……

“我爱你，穆太太。”

“？”栗青把手机拿到眼睛，盯着它看了半晌，最后确定手机没有问题、自己也没出现幻觉，犹豫了一下这才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道：“提前祝你生日快乐，穆先生。”栗青的声音有些抖，她想自己此时的样子肯定很丢人，于是突然有点庆幸此刻那个人不在面前了。

穆冬知一点都不遗憾没有从妻子嘴角听到他想听的话，见好就收，她已经给了承诺了，来日方长，他不急。

“晚安。”

挂了电话，穆冬知突然有种世界都明亮起来的感觉，尽管此时是半夜。就连即将进行的手术似乎也没那么令人难以忍受了。“让医疗小组做好准备。”

暂时充当司机的田涛一愣，从后视镜里瞥到老板微微上翘的嘴角时，几乎要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明明几分钟之前还在发脾气说不手术了……

穆冬知此时缺没有心情为他解惑。

轿车在黑夜中疾驰，目的地是不远处的停机场。看着车窗外一瞬而过的风景，穆冬知的嘴角慢慢地勾了起来，面容看起来温柔而又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