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浓墨,没有月色,没有灯光,小胡同内更是黑的离谱。我们紧紧的跟在秦涛身后,只见他在胡同口一闪,便没了身影。我加快脚步赶紧追了上去,当我走的近些,已经不见秦涛踪影。这时冬阳也跟了过来,他不死心,在夜色遮掩下,深一脚浅一脚朝胡同内走去。为了隐蔽起见,我和冬阳都没有打开手机照明。
这是一个死胡同,不是很深,左右加起来也不过六七家人家。刚刚在秦涛消失的时候,我没有听见任何开关门的声响。现在一路看过去,胡同里的大门都是紧闭着的,没有一扇是开着的。我心说真是奇怪了,像这种木门,打开时总会发出吱呀呀的响声。可是秦涛刚刚进来后,我并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难道,这小子是跳墙离开的这个小胡同?我抬头四下观望了一下,发现墙头都有两米多高,我怎么也不相信就秦涛那小身板不发出任何动静就能轻易跃过去。别说是他,就算身手矫捷如我也很难做到。
我跟冬阳走到胡同尽头,没发现秦涛踪迹,失望而归。走到半路,突然听到一个院子传来咯咯的笑声。我很好奇,就循着声音去找。来到一个黑色大门前,本着八卦的心态,把着门缝就朝院子里看去。院子里亮着灯,里面的场景看的很真切。就见院子里有四五个人,他们盘膝而坐,不时交头接耳。像是在谈论什么东西,由于距离有点远,我和冬阳都没听清楚。我眯着眼看了一会,并没有发现冬阳的影子,就失望的准备离开。
可是冬阳扒墙头却扒上了瘾,不舍离去。我看着他,心说这家伙真是偷窥家族中的杰出代表。人家在院子里席地而坐唠唠嗑你也看,那要是一对情侣在热恋,你还不得把头从门缝里塞进去!我看着冬阳撅着的大屁股,突然就有种一脚把他踹进去的恶作剧感。就在我正酝酿要不要踹他的时候,冬阳突然转过身小声对我说:“快看,他们好像在修炼什么神功。”
“修炼?”我心说看不出来这小胡同里还有高手啊。我好奇的再次趴在门缝上朝院子里看去,发现院子里的人比先前多了几个。好像是从屋里刚出来的,有男有女。不过都是中年人。“不会是搞传销的吧。”我小声嘟囔了句。
“依我看,倒像是异教徒在宣扬教法。”冬阳振振有词。
“管他们干嘛的,别忘了我们是来找秦涛的。”我觉得偷窥人家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儿,正想离开,却忽然听见从院子来传来一个很奇怪的声音。那声音有些沙哑,不像是本地话,说起话来有些生硬。我隐隐就听见他说什么要集中车站和菜市场,要去人多的地方,才能增加命中率。我心说搞恐怖袭击呢,还增加命中率。讲话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看他那精神萎靡,好像三天没睡觉的样子,就觉得他不像是什么厉害人物。也就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我仔细环视了一下院子,没有看到秦涛的影子,就拉着冬阳要走。
谁知就在这时,冬阳突然咳嗽了一声,我心说不妙,这要是被里面的发现我们在偷窥他们,抓住还不得被乱棍打死啊。我拉起冬阳就跑,结果这家伙还死死盯着里面,没有要走的意思。里面的人已经注意到我们,我一紧张,就踹了冬阳一脚,狠声对他说:“还不赶紧跑。”话毕,我嗖的一下就蹿了出去。冬阳也紧跟着跑了出来,然后我就听到后面有开门声和追上来的跑步声。
趁着夜色,我跟冬阳出了胡同口就躲了起来。过了没几秒钟,就从胡同里追出来两个人,一男一女,由于天黑,我看不清他们是什么样貌,只大概看见了个轮廓和服饰。他们穿着都很普通,跑起路来也不是很迅速,看来他们不是修行之人。那两人追到胡同口,左右张望了一会儿,没有发现我跟冬阳的踪迹。他们并没有分头追下去,而是在胡同口呆了一会就回去了。我目送他们离开,过了十几分钟才跟冬阳出来。
“唉,好险。”冬阳长出一口气。
“知道好险,我刚从拉你,你还不走。现在到时知道害怕起来了。”我瞥他一眼,没好气道。
“那是你没看见他们在院子里做什么,你要是见了,你也不走。”冬阳神秘兮兮的凑过来,对我小声说:“刚才我看见那帮人趴在地上,在膜拜一个全身长满毛的人。那个全身长毛人看起来瘦骨嶙峋,站在那里颤颤巍巍的,好像随时会倒下去。”
我一听,就一愣,心说这世上还有全身长满毛的人?我狐疑的看着冬阳,问他:“你确定没有看错?那人确实上满了毛。”
“我骗你干什么,不信你自己回去看呀。那家伙全身都是黑毛,乍一看很是渗人,跟个大猩猩似得。”冬阳边说边比划。我看他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心说真是奇怪了,那些人跪地上参拜那个全身长毛的人干嘛?要跟他学什么失传已久的法术吗?我心说他自己都全身长毛了,要是能会什么法术,还不早把自己长毛的毛病医治好了。真是铁拐李卖药,自己治不好自己的腿,老糊弄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