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段鹊喜也没有做什么表示,当然,到他们这一层的人,是不会轻易做什么表示的。只是鼓励杨冲锋努力将工作做好,要相信党更要相信组织。杨冲锋坦诚受教。
之后又见过张全清书记后,杨冲锋连夜就回西平市了。要在县里开始动手,市里的工作必须先做好。
虽说后半夜了,《西平日报》一号记者向俊涛依然精神很好。他精神好不是因为身边站着一位魅力四射的熟钕,惠兰和向俊涛两人是认识的,而如今惠兰已经是万利集团的重要人物,向俊涛就很有自觉性,陪着她聊天,说着国内的一些事。
两人两车都在西平市的边界等着,知道杨冲锋会从省城回来,向俊涛是街接到严佟的电话,得知有这样的好机会,自然先在市里安排好后,就过来接人。到这里后,才碰见也来接人的惠兰。
县里情况很复杂,惠兰就算想了杨冲锋,也不敢去见,就怕给他添出乱来。知道他要到市里,便跟在身后过来,她需要男人,男人自然也要她的温存。就算遇见了向俊涛也没有什么,以惠兰的个性很能够装得若无其事,何况还可以找借口,用生意上的事来做借口。
向俊涛知道严佟这样的大牌记者,见到香兰县的县委书记后,比见省里或市里的厅级干部都还要尊重,很明显的是要向这个县委书记靠过去,向俊涛心里也就明白。有这样的机会表现下自己的存在,能够让这样的人记住自己,今后对自己长远的工作自然有帮助。
惠兰的身份向俊涛是知道的,在市里,对万利集团的动向大家都了解,而向俊涛作为市报里的最强记者,各方面的信息和自身的职业敏感,对万利集团的一切新动向都很关注。
杨冲锋的车到西平市边界时,已经是夜里一点。知道向俊涛过来等候自己,也不多说什么,客气几句也就上车而走。倒是秦时明得和惠兰两人换车坐,惠兰见了杨冲锋后,装模作样地说有紧急的生意上的事要向他汇报磋商,秦时明自然知趣地上到惠兰的车里去。
住进宾馆,向俊涛就先告辞走了,杨冲锋也不多说什么,握住他的手稍紧了紧,转达了严佟对他的赞语。向俊涛也就知道自己这一晚的辛苦没有白费,至少今后在适当的时候,可以将这些付出用一用。
对于金武和秦时明两人,惠兰也就不怎么遮掩,知道就算遮掩也遮掩不去的。等向俊涛走后,直接就进到杨冲锋房间里去。之前两人在车上只是手握着,就算有些小动作,也不会让金武在前面开车受到影响。这时关了房间门,也就放开心情。惠兰也不顾夜深,当下就扑进男人的怀里。
这段时间惠兰经常外出,要为兰草销售和宣传的事往一些重要城市跑,再加上县里情况比较紧张。在县里就算有机会,两人也尽可能少在一起,不会大意地让人抓到什么。虽说在市里老吴家的人也不少,惠兰是潜伏过来的,而现住的宾馆,早就有金武小组的人监控了。县里情况复杂后,小组对杨冲锋和他身边的人,保护的级别也上升了,可不能有丝毫大意而致使杨冲锋变得被动。
两人揉成一团,惠兰早在车里就情动难忍,先就恨不得将杨冲锋那硬如钢筋的东西引导自己身子里受用,一路上都握捏着把玩。这时两人黏糊住,也就熟练地将东西掏出来要用。
“不要冲凉啊。”杨冲锋调侃地说,房间里灯光之前就给惠兰调好,虽不刺眼,但却能够将他那坏坏的笑意看清楚。惠兰如今对羞怯已经忘记,见了男人后想得最多的就是要受用。
“我先就冲过了,等会我帮你冲。”那意思还是要先吃到口里,品尝了滋味后舒缓了渴求,再慢慢处理冲凉的事。知道女人急不可耐,杨冲锋在车上也早被她撩拨得火气大旺,加上省里走这一趟下来算是很顺利,心里也许要女人来一起享受这些。
在怎么胡闹都不会影响到第二天的工作,惠兰还在沉睡,杨冲锋到点后就醒来,在房间里练了下,将浑身练得活泛,精神气也就高涨了。偶尔放肆地胡闹一番,才能感觉到更滋润,精神里也会将焦躁消除。
在省里就想好了要到市里汇报的事,像招商引资的工作,应该向市政府那边汇报,但杨冲锋还是觉得先跟市委书记李彪将到省里的情况先通报。不去市委里见面,这样会让市政府那边没有想法,或许对今后的工作有些不便,这些事谁都不能保证的。
跟李彪见面,不仅仅是要将省里的情况给他汇报,更重要的是,县里即将对黑恶势力进行打击,要痛下杀手。会不会引起反弹,这时先跟李彪讨论也从他这里得到些支持。借柳河酒业集团进入西部省的大事件为背景,在县里做些工作省里都会支持的,到具体情况要怎么样处理,市里也会有一定的做法和态度。
李彪先有思想准备和将态度表露出来,后续的事,就会更加明朗一些。从利益纠缠上说,李彪是才到西平市两三年,和地方固有势力之间目前虽处于那种平衡状态,但李彪肯定更愿意找到机会来削弱对方,完成对西平市的掌控。
何况,未来的西平市因为有香兰县的存在而使得西平市在全省里都有着重要的位置,说不定几年后,在全国里都会有着知名度。有这样的前景,会让李彪这样已经得到优势占据西平市高位的人,更加热心一些,也会为今后的发展出些力气,使得今后论功更多占一份。
李彪对处理这类事很熟知,不会令杨冲锋感到为难。得到杨冲锋的电话后,没有问省里的情况,而是先问杨冲锋是不是吃了早点。之后两人就到茶楼去见面,说是为了吃早点而已。见到李彪时,他已经先到了,见杨冲锋到来说“冲锋书记,喜欢吃什么自己点吧。”
一边吃着早点,杨冲锋将省里的意思转述出来,更将市里为引进柳河酒业集团分厂的项目,专门成立了工作小组,小组长是胡副省长。李彪自然能够从这些信息里得知更多的东西,只有掌握省里的意思,市里该怎么做在这个在要怎么样推动工作,都很明确了。越主动,什么来的眼里自然就会有更强的工作能力和更好的大局观。
没有为这些是说什么,就当闲聊一般。李彪听了后也不做任何表示,经济工作是市政府主抓,市委自然不会过多干预,当然不是不能过问,这时却是不忙发表声明言论的。
“书记,省里对香兰县的治安问题心有存疑。”杨冲锋说,社会治安的这些事和香兰县最近公安局改革的事,作为市委书记李彪自然是清楚的。他也不知道杨冲锋这话是不是省里的质疑。要真是这样,平时可能没有什么,但要经柳河酒业集团引到香兰县里,那里有什么用的情况都遮掩不住。这时做些弥补工作自然还是来得及的,只是仓促间必然会有很多漏洞。
西平市各市县情况都差不多,香兰县或许更严重一些,之前没有外来经济建设的冲击,这些毒瘤都给捂着,没有谁来揭开。当政者谁喜欢给自己任职时闹出什么事来?况且,黑恶势力不仅涉及面广,扎根又深,当前还没有来得能够下狠决心来铲除。黑恶势力和利益链势必然纠葛在一起的,李彪之前虽明白黑恶势力的阻滞力和破坏力,却也下不了决心。
轻率地去打击黑恶势力,很可能在黑恶势力的反击中将自己整下台来。李彪到西平市比杨冲锋早两年,对全市的情况更熟悉,心里一直对黑恶势力要进行下手,却总是没有足够的把握。这时听杨冲锋说到省里提到这情况,谁也不会去核证落实是不是有这回事,又是哪一位领导说过的?
但市里确实要进行表示了。李彪没有直接谈自己的想法,而是说,“冲锋书记,你在县公安局搞试点,效果很不错啊。打造出一支精干的公安队伍,是经济建设所必需的。如今不少县市里的公安队伍,对辖区内没有能够起到保一方平安的基本职责,市里会在这方面的工作,对不称职的渎职的甚至于已经变质了的,要坚决清除队伍之外。”
这时还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机,杨冲锋提这么一句,也是让李彪心里先琢磨这事,等到市政府那边汇报了工作后,再去见他,这问题自然就会有答案。不料李彪当即说出这一番话来,可见他对各县的治安情况,心里是有想法的,对打击黑恶势力也早就有了准备。
不再多说,李彪要去上班,而杨冲锋更要去市政府见杨建君市长。对于市长杨建君,杨冲锋也没有什么矛盾或冲突,但自己跟李彪走得近了,自然就很难和杨建君也同样亲近,这也是体制里的一种最要不得的恶习。看任何一个人,首先就看他是站在哪一阵营,利益所求和自身是有多大的冲突,然后来考虑这人所说的工作或提出的建议。
李彪和杨建君自然都不会跳出这些框框。
吃早茶耽搁了些时间,对于上班的人说来就有些迟了,杨冲锋也不急,先联系杨建君的秘书肖五。杨建君如今已经五十有二,在正厅的位置上要是没有绝好的机会,就很难有长远的仕途了。只有在三五年内升一步,进入副部级,才有可能继续往上走。和李彪相比就少了些优势,两人都是从外地调入西平市,但要两人精诚携手却是做不到的。
各人走不同的路,李彪是一把手,有着绝好的优势,但杨建君也知道西平市具有特殊性,地方势力强盛,做出接纳联盟的姿态来,自然有人相应,有了实力就能够和一把手相抗衡,不落下风。
香兰县这两年可说再出风头,比之之前作为西平地区标杆似的优势县,如今就更上层楼。从省报到全国性报刊都集中对香兰县进行过详细报道,县委书记杨冲锋自然成为地区耀眼的人物,市里虽没有粘太多的光,但香兰县的县长吴文兴却几次给杨建君汇报过县里的工作,也让市里在工作方面占了些先机。
县委书记杨冲锋更多地向李彪汇报工作,让杨建君心里有些想法,但也理解。每一次见到杨冲锋,面子上总会极为客气,表露出自己的心态。杨冲锋虽做出反应之状,杨建君也不会就此放弃。
领导的态度就影响着秘书,肖五一上班就接到杨冲锋的电话,也就很客气地说“杨书记您好您好,是要找市长吧。”
“肖处您好,都有一段时间没有向肖处问好,要多见谅啊。”杨冲锋也不急于就说工作上的事,肖五在杨建君身边,可说是领导的晴雨表。对于市长杨建君,杨冲锋总体印象说来也还不错,他不是那种专为权而做事的人。
“杨书记客气了,西平各县,谁不知道香兰县工作蒸蒸日上?杨书记工作忙,再说我们之间的感情也不在于平时那些细节不是?”肖五见杨冲锋没有给予说工作,也摆出一派拉感情的样子来。
“是的是的,还是肖处一眼看到点子上,不过,有机会我们坐一坐,最好是肖处你有空到香兰县去指导指导我们县里的工作。”
“这可是杨书记在将我的军了,今天是在市里吗,要在市里等中午我们再联系坐一坐。”
“多谢多谢,肖处盛情啊。”杨冲锋说“肖处,昨晚半夜从省里回来,今早睡过头了,才起来。想给市长汇报工作,只是不知道市长能不能抽出时间,得辛苦肖处帮问一问。”
“好,请等等。”肖五很爽快地应下来,对于杨冲锋汇报工作的事,肖五知道市长是很乐意见到的,但却不能先一口答应下来,总要先问过领导才成。
杨建君在省里也是有内线的,对于香兰县又有大动作也略知一二,只是详情却不曾露出来。心里对香兰县这个书记的看法又有不同了,万利集团到香兰县去,要是说偶然因素,别人相信这说法,杨建君哪会相信。这样一个大型集团,虽有了些基本的考察之类的过程,但都那么容易就完全符合万利集团的要求了?要是这么容易就将大项目引进过来,西部省的开发早就不是这种现状。
虽知道香兰县又在搞新动作,但没有先给市里汇报,杨建君就算知道一些,也没有太过热情主动,免得让人误会。侧面打探过,知道些内情也就足够了。县里的大动作,始终要经过市里的,既然先在省里那边吹风,市里就更要把握好分寸。
昨天香兰县县委书记到省里的事,杨建君也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西平来,又会用什么时间来给市政府汇报省里之行?心里也有些期待,虽知道杨冲锋走的是李彪那边的门槛,但这样大的动作,市政府要不参与又会错过一个绝好的机会。
肖五走进办公室请示,说杨冲锋求见汇报工作的事,杨建君听了心里一震,下意识地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间。随即想到面前还站着秘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失态。秘书察言观色功夫之高超,杨建君自然有体会的。昨天香兰县那个年轻的书记在省府里,得到省长的召见,而且时间是半小时,这就耐人寻味了。一般市委书记或市长给省长汇报工作,非特殊情况,都很难超过十分钟的。
杨建君本人就不曾享受过接见半小时的待遇。这样一个年轻的县委书记,给杨建君的感受自然很多也很强烈。估计不出,他说昨天下午就回市里,还是夜里才回来的。当然,按一般而言,到了省里后总要去见一些领导,昨晚上才回来的可能性大些。
这时候听肖五说起杨冲锋的话,回来夜深了,睡过头临时电话请示等意思。肖五虽不完全知道领导的意思,但还是能够揣摩出一二。做这样的解说,见领导平静的表情下还是有些波动。知道领导做了决定,“给他回电话,说要是吃了早点,就让他过来。要是还没有吃,那就先吃过早点后来吧。”见肖五知道了后,又补一句,“今天的安排,都推到杨书记到了后在安排吧。”
走进市政府,杨冲锋还在想肖五在电话里说的那句话。市长对自己是不是吃早餐都过问了,还要自己先吃了早餐在去见领导,可见领导非常关心。杨冲锋当然明白市长之所以这样,是因为知道自己从省里回来,省长都见过了,市长还能够不重视?
市长在省里没有消息来源,说到天上也不会有人信,杨冲锋只是不知道杨建君是不是真的他已经是省政府引进柳河酒业集团入省工作小组里的副组长。据胡副省长所说,省里有可能为他这个副组长进行高配,变为副厅级,到市里也会和西平市县级市委书记一样进入市委常委里。对这一些未来的变化,杨冲锋不会怎么放在心上。老爷子对自己要怎么安排,他老人家早就想好了,哪是自己所能随意改变的?当然,真成为副厅级,对今后是有好处的。
省里就算有这意图,那也是为了更好地引进柳河酒业集团,这时也不用将这些记挂着。
肖五没有在门口等,杨冲锋敲了办公室门后,肖五在里面说了声请进,很套话。只是见进门的是杨冲锋后才突然热情起来,让人更容易感受到自己那种与众不同的待遇。杨冲锋对这一套早就见多了,面子上也很感激肖五的热情,毕竟是杨建君身边的人,关系处理好了对今后的工作还是更有利些。杨冲锋要做起面子功夫来,更让人分不清真假。
做足规矩,等肖五替他请示了杨建君后,杨冲锋才进办公室里见市长。杨建君见杨冲锋进来,当即放下手里的文件,站立起来,说“冲锋,来了。”语气很亲和,神态却很随和,就像两人很熟一般。
杨建君从办公桌后绕过来和杨冲锋握手,随后却没有放开,而是牵着她的手两人到待客沙发边坐下。让秘书肖五见了,差点将一口大牙都要掉落下来,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啊。市长看着可亲随和,但却一直都坚守着那种随和里的上下级之间的距离,从不会和下面的人这般亲热。
肖五端来了茶,杨建君说,“肖五,我和冲锋书记谈些工作,其他人就先给挡一挡。”肖五应了走出去,将门给带好。
杨建君就问杨冲锋是不是连夜从省里赶回来的,倒是没有隐瞒什么。当然,也没有将两人要谈到的事先说出来。杨冲锋说“市长,前天突然接到省办公厅的电话,没有说明什么,只要我到省里去,也就没有先给市长汇报,还要请市长见谅。昨天在省里,见到了省长,谈到柳河酒业集团引入我省的项目。之后见了胡副省长,谈了些具体的引进工作。”
“柳河酒业集团?”杨建君之前还是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只是知道有一个大的项目要运作了。西部省市西部开发的前沿省份,不断有项目那是很正常的事。
却没有想到从杨冲锋口里说出的是柳河酒业集团,对于柳河酒业集团,杨建君当然也是有所了解,杨建君惊讶之后,立即就想到内中的诀窍,说“冲锋啊,你这次又为我们西平市立一大功了,我代表市政府感谢你啊。”
“市长,这次项目的启动也是省里先有了意图,我上次会柳市时跟对方接触了下,双方才有一个意向,能不能最终达成协议并在香兰县里建成酒业集团的分厂,这时说起来还为之过早。”杨冲锋既是将今后谈判的难度打下埋伏,也为自己所谓功劳做下解释。
“条件是人创造出来的,省里有大决心,我们市里也该全力配合做我们应该做的工作,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