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黑着脸,大手一挥,像是有一道帷幕,把他老人家和林老围在其中。身处帷幕外,我只能依稀看到两人比手画脚的说着什么,却根本听不到声音。
“这个老家伙我好像什么时候在哪见过,他认识我师父?”小白嘟囔道。
我耸了耸肩,我哪知道他见没见过林老?老一辈的事情,我更不清楚,但听师傅和林老的谈话,他们之间确实是认识,而且还有过恩怨。
看的出来,师父和林老的情绪都很激动,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趋势。起初我时刻紧盯着他们两人的身影,同时暗自琢磨万一打起来我该怎么办。
但过了几分钟后,我淡定了很多,一方面是觉得这两个加起来估计都快两百岁的老头子打不起来。另一方面,就算是他们俩真的打起来,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来,抽根烟,就当看戏了。”小白递给我一根烟,笑嘻嘻的说道。
我瞥了他一眼:“靠,看戏?你就不怕待会你干爹出来找你算账?”
小白撇撇嘴:“师伯是用阵法把我们两个隔离在外,他老人家在阵法方面的造诣绝对比不上我师父。放心,光是维持阵法,师伯都需要耗费大部分心神,没时间注意我们俩。”
我半信半疑的接过烟,仔细想想,小白说的话还是有一定可信度的。最主要的是,他可能敢在周老面前得瑟,却绝对不敢在我师父面前找不自在。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师父和林老之间的谈话终于结束。随着那道帷幕的消失,师父铁青着脸,冲我们俩吼了一句:“走!”
“嘿嘿,慢走不送,下次随时欢迎你们来做客,前提是要买我的香皂。”林老笑着说道。
得,不用问我也知道,两人之间的这场谈话,一定是我师父吃瘪。我老老实实的跟在师父身后,根本不敢开口询问。
本想给小白使个眼色,让他机灵点,别在这时候惹我师父生气。没想到小白装的比我还老实,眼观鼻鼻观心,根本没注意到我的小动作。
转眼间,周围的环境再次发生极大的变化。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到了金钱路,一个转弯之后就到了小白的小店门口。
我震惊不已,之前我还以为林老的店有古怪,所以师父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才能找到。现在看来,师父分明是会“缩地成寸”。
缩地成寸我只在民间流传的故事中听说过,据说只有仙人才有这种神通,用来赶路最方面,千里之遥却又能近在咫尺。
没想到师父竟然也有缩地成寸的本领,不过为什么他老人家没教过我?如果有这一招,我能省多少打车钱啊。
我很想开口问问师父,什么时候把这个本领教给我。但明知道师父这会心情不好,我不敢找刺激,只能强压住内心的冲动。
“先给这个老东西上柱香。”师父的声音很冷,不过这份冷意并不是冲着我们俩。
小白对周老算是挺孝顺,屋里供奉着周老,上了柱香之后,师父摆摆手,示意我俩该干嘛干嘛去。
以我对师父的了解,他接下来是要跟周老“聊天”,不过聊天内容并不想让我们俩知道。我和小白都很识趣,恭恭敬敬的离开。
小白的小店里,只有一张床,今晚我们俩只能去理发店再凑合一宿。在去理发店的路上,我跟小白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最后聊到了缩地成寸。
“切,什么缩地成寸,你真把师伯当成神仙了?我们只是阴阳师,阴阳师也是凡人,没那么大能耐。”小白不屑的嘀咕道。
我皱了皱眉,对他的说法很不满意。不过小白随后的解释,却让我哑口无言,尴尬无比。
原来刚才师父的手段,根本不是缩地成寸,只是利用阵法,极其有限的缩短了我们的路程。这种手段看起来方便,实际上是要付出很大代价。
根据小白的推测,他那家小店,以及林老的香皂点,早就布下阵法。而布置那种阵法相当复杂,一般情况下不会这么多此一举。
按照这种说法,当初师父和周老,以及那位林老,一定是关系密切,而且时常来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闹到今天这种地步。
到了理发店门口,我和小白同时愣住了。理发店门口的台阶上,坐着一个小姑娘,她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盯着我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