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宋公一喜,伸出手,指尖与宋太公手指一碰。他整个人顿时如遭电击,半边身子发麻,惊叹道:“义父,您老功夫全回来了!”
宋太公看向张均,双手长揖:“老朽感谢小友出手相救!”
钟灵秀“呵呵”一笑,道:“医病救人,是医家本份,太公不必谢。”然后转首看向惊呆了的水墨生,问,“你这孽障,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宋太公不明就里,便问身边人。士奇便将事情经过简说一遍,后者听后“哈哈”大笑,对钟灵秀道:“小友是个有趣的人。不过水先生毕竟是来为我治病的,请给老朽个面子,今日之事就此过去。”
钟灵秀道:“好。”
水墨生无颜继续留下,拜谢了宋太公,低头退下。
小宋公立即走到客厅,宣布宋太公已经恢复,并感激众医者的到来,给每人包了五万元的红包。
琼丝的心情从未像今天这样激动,钟灵秀似乎在医界的地位非常之高,连宋太公这种级数的人都要与他平起平坐。更重要的是,今日之后,他就是宋太公的座上客!她笑着用不太熟练的中国话说,你们中国的医术真是神奇.
朴老笑笑说,你们外国人讲究的是西医,我们是中西结合.
宋太公说,外国朋友,我谢谢这位钟小友,以后你们的事就是我的事.
中午,宋府留众人吃饭。士奇、项天机、三龙也没有走,众人围坐一桌,小宋公陪在末座。
中间众人说了些奇闻趣事调济气氛,众人欢笑之际,钟灵秀趁机点出何武断的事。他对小宋公道:“宋兄,我久闻江东帮会众多,你可否给我讲一讲大概?”
宋良玉笑道:“一些小虾小鱼,成不了气候,龙头走后,江东一盘散沙。”
钟灵秀道:“哦,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原来是些个虾兵蟹将,他倒也胆大,敢抢陆家的地产。”
小宋公一听,脸色顿时一冷,说:“钟兄弟,哪个人不长眼,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钟灵秀于是适时将事情的经过说出。一听是何武断抢走了陆家拿到的地,小宋公连连冷笑:“好个何武断,他当年跑路,还是我放他一条生路,今日竟敢招惹我宋家贵客!”
他一脸气愤愤的样子,直接叫来一人,吩咐几句。那人下去之后,没十分钟,一名又黑又瘦的汉子急匆匆走进客厅,看上去四十多岁,三角眼,招风耳,形象不佳。
中年人一进厅,就双手揖拜:“见过太公,见过小宋公!”
看得出,中年人的样子非常紧张,他心里明显不知道做下了什么错事,能让小宋公派人叫到这里训话。宋家在江东的地位无人可比,当年龙头入主江东,也要敬宋太公三分,中秋送礼,初一拜年,生辰贺寿,每每都要亲到。后来,还认了宋太公当干爹,这才最终能在江东立足。
可以说,宋家一句话,江东的风向就能起变化,不管是地下世界,还是政治格局。他何武断曾偶尔听人说过,宋公的两个儿子,六个孙子,三个孙婿在中央部委工作,其中两人已是副国级的高官。
不仅如此,宋公的家族企业也非比寻常,涉及地产、制药、外贸、眼镜等行业,家大业大。知情的人若提到江东,必要说到宋家。
小宋公冷冷扫了何武断一眼,淡淡道:“何武断,你出息了,竞敢抢走陆先生拿到手的地面!我问你,谁给你的胆量?”
何武断浑身一个哆嗦,顿时明白了关键所在,连忙叫道:“误会啊小宋公,我是竞拿了陆先生的地面,不过那只是过满渡而已,今天就会还给他们的.
189章 半步神通
何武断走后,钟灵秀与琼丝留了下来,他对朴老非常尊敬,想要从他这里学点医道。士奇几人也没有走,几人都陪着钟灵秀谈医论道,在宋家一待就是三天。
这几天里,宋家都敬为上宾,宋良玉一日一小宴地款待。
第一日,钟灵秀问起当初是谁伤了朴老。朴老叹息一声,道:“钟灵秀,那个人的修为已经踏入半步神通,拥有不可思议的能力。在古代,他那样的人被称为大罗金仙。”
钟灵秀大吃一惊,叫道:“半步神通?”
朴老点头:“是啊,半步神通!他的武功出神入化,势力遍布天下,智慧绝世无双。你的太师父天灵先生,也是死于此人之手!”
钟灵秀心神剧震,问:“叶老,这个人,到底是谁?”
朴老淡淡道:“钟灵秀,不是我不说,而是不到你知道的时候。等你真正继承天农衣钵,功入丹境,你师父自会告诉你。”
钟灵秀咬牙道:“那个人,为什么要伤朴老?又为什么杀我太师父?”
他与天灵先生从未见过一面,可是从牛布衣的只言片语中,得知那是一位智慧若海,仁义无双的大医者,有医国医天下的雄心壮志。
此时得知杀太师父的凶手,当然要问个清楚,以便日后报仇。
朴老叹息一声:“这个人样样都强,他少年时代精研国学,年轻的时候出国留洋。之后行脚天下,翻过喜马拉雅山,穿越过撒哈拉沙漠,在原始森林中度过三年。”
“他懂经济,学医术,擅权术,精禅理,通历史,是一位旷世少有的全能奇才。只是,能力越大的人,野心也越大。他认为,这个世界上无人能入他之眼,成为他的敌人。而我与你师父,都能算半个。”
钟灵秀皱眉:“半个?”
“是啊,我们只有一半资格入他之眼。可即使如此,他还是将我们视为威胁,于是邀请我们加入他麾下。我自由惯了,当场拒绝,结果落了一个残废的下场。”
“我太师父呢?”钟灵秀连忙问。
“天灵先生是大仁者,他非常爱惜那人的才学,认为他若是做于国于天下有利的事,将是天下大幸。于是,他便舍身饲虎,不惜成为那人的下属,试图将其感化。”
“只可惜啊,天灵先生失败了,落了一个死无全尸的下场!”他叹息一声,“那个人建立的组织也一下子隐于暗处,成为一个秘密结社。”
钟灵秀握紧拳头,道:“不管那人是谁,我必为太师父复仇!”
“仇恨是恶魔。”朴老道,“钟灵秀,你应该有你太师父的襟气魄,不要把自己拘禁在一人一事上,要看得远一点,想得多一些。”
钟灵秀受教道:“是。”
朴老:“我的身体不行了,寿限无多。今天能够遇上你,心里非常高兴。我决定将这一身医术,传授于你,你愿意不愿意接受?”
钟灵秀吃了一惊道:“那怎么可以?晚辈不敢受。”
朴老淡然一笑,说:“年轻的时候,曾有与你太师父一争长短之心。如今老了,这个心思早就谈了。我们志同道合,彼此知音,从没有互相隐藏过什么。我今天传授你,也是希望你能将医道发扬光大,也达到那个人的境界。”
钟灵秀一愣,说:“朴老,那半步神通,到底能有多大威力?”
“深不可测。”朴老道,“你想到的能力,他有;你想不到的能力,他也有。别人做不到的事,他做来轻松自如。总之,那个人超越了自然规则和社会秩序。”
钟灵秀叹息一声,不再细问,因为他没有资格问下去。
“我以为拥有了佛陀舍利就能纵横天下,原来我错了,这世上竟有半步神通的人!”他心中凛然,“有这样一个绝世大敌,我是半点也不能懈怠,也要步入神通境才行!”
想到这里,他拜倒于地:“朴老,您是太师父的至交好友,不是外人。你愿传我医道,小子承情,必不让朴老失望!”
“好好!”朴老捻须微笑,“你天农门医道以手法针法见长,而老夫最擅药剂,恰好互补。这几日,我先传你一些用药之法,察病之术。等日后见了你师父,再正经传你东西。”
钟灵秀谢过,然后道:“朴老以前应该是丹劲高手,虽被废了功夫,但基础尚在,晚辈有办法帮您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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