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瘦青年的眼睛里有一层死灰色,寒声道:“钱的事情,你们不用过问。”
黄头青年耸耸肩:“老阮,你毕竟是泰国人,对咱们京都地界不了解,我还真担心你忘记地方,那可亏大了。”
黑瘦青年冷哼一声,并不理睬,而是全神注意四周动静,然后道:“还有三分钟,大家准备下山!”
钟灵秀知道再等下去,人就要逃掉,他又观察了片刻,便朝最东边那个负责警戒的人逼近。他的动作很轻,没发出一点声音。而且在这黑暗之中,就算出现在对方面前,也只是一团模糊的黑影而已。
钟灵秀逼近对方身后一米,这人依旧一无所觉,然后他感觉后脑一麻,人就晕倒在地。
用同样的办法,钟灵秀很快就把外面的四个人打昏,然后朝巨石走过去。当他人到的时候,巨石上的黑瘦青年道:“下山!”
话音刚落,三个人鱼贯跳下巨石,黄毛青年和另一名高瘦汉子走在最前,他们才从巨石上跳下,就感觉脑后一痛,昏死过去。
人体倒地的闷响惊动了石上的黑瘦青年,他怒吼一声,突然腾空而起,双肘高抬,向着钟灵秀的方位击落。
钟灵秀吃了一惊,看出这一招非常刚猛,要是被打中,脑浆都能崩出来。他于是一闪身,躲到了一旁。等对方落地之际,一拳就轰了过去。
黑瘦青年走了一个怪异的步子,突然就横移一米,并转过身来,再度打出一肘。
钟灵秀有意x清对方实力,所以硬碰硬的就轰了上去。
钟灵秀一拳击中对方肘部,感觉就像打中了钢铁,震得拳头生疼。亏得他的太极桩极稳,身子不动,横移了半米。
黑瘦青年硬接一拳,也感觉肘部吃痛,同时有一种x闷的感觉,十分不舒服。他心中一惊,知道遇上了高手,不由他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继续战斗下去。
钟灵秀甩了甩手,心说原来是泰拳,怪不得肘部的力量如此之大,他冷笑一声,低喝道:“你也吃我一肘!”
说完,他身形展动,运使九式太极母拳中的锤式,凶猛地击打过去。他这种打法,拳肘并用,就像狂风暴雨般倾泄而下,密不透风。
黑瘦青年连接了两肘三拳,顿时感觉如遭大锤击打,震荡得他浑身骨头发疼,步子也开始混乱起来,不断后退。
黑瘦青年其实是一位泰拳高手,已经到了明劲的层次,实力非常强。只是黑夜中,他看不清楚钟灵秀的招式,最多能发挥出六七分的实力。
钟灵秀却不同,他视黑夜如白昼,黑暗丝毫影响不到他。相反,对方一招一式的力量轨迹,都被他看得分明。
连攻十余招,黑瘦青年已经开始气喘,脸上露出焦急之色。钟灵秀的拳风此时却为之一变,就像绵绵细雨,打出了缠丝式。
对方以为能够喘口气,哪知道一上手才知道缠丝式更为阴狠,稍不留意就有可能被缠断手臂。
就这样,钟灵秀借机练习他的太极九式,陆续又把剑式、刀式、斧式、金刚式、鞭式、枪式一一施展出来,打得黑瘦青年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此时,山下已经有大批武警赶到,带队的人看到鲍蓉等人都在山下,便问:“嫌犯还在山上?”
他这一问,鲍蓉的火气就上来了,怒道:“我们一个小时前就通知了,你们怎么现在才到?”
那警官无奈地道:“没办法,路上堵车,神仙也赶不及。”
鲍蓉一阵无语,道:“已经有人上山了,我们留下一半在下面守着,另一半赶紧去支援。”
那警官一愣,怒道:“有人上山了?你们怎么搞的,这不是找死吗?”他转身大吼一声,“一队三队留守,二队四队跟我上!”
当武警们快要赶到现场的时候,黑瘦青年浑身已是大汗淋漓,倚在巨石上不肯动弹一下。原来他成了钟灵秀练拳的靴子,此刻已被耗尽最后一丝气力,实在打不动了。
钟灵秀也喘着粗气,精神头却是十足,道:“泰拳也不过如此,我还没用真武母拳的架子你就坚持不住了。”
这时,十几道强光手电照射过来,有人大吼:“不许动!”
钟灵秀苦笑,他举起双手道:“自己人。”
当众人赶到,就发现六个人有五个昏迷不醒,一个像死狗似的,显然也丧失了反抗能力。就这样,他们非常轻松地铐上六人,推进警车。
鲍蓉第一个跑过来,着急地问:“钟灵秀,你没受伤吧?”
他微微一笑,道:“凭他们,还伤不到我。”
鲍蓉由衷地道:“辛苦你了,不过你真的很厉害。”
那武警头目也走过来,打量着钟灵秀道:“兄弟,厉害啊,一个人就把他们收拾了。”
钟灵秀淡淡道:“会一点功夫,谈不上厉害。”
接下来,刑侦大队带着嫌犯收队走人,凯旋而归。不过,鲍蓉并没让张均离开,直接把他请到警局。当晚钟灵秀被刑警大队的一干人陪着吃了顿饭,然后又被强拉进ktv唱歌。众人对他心服口服,挨个的上前敬酒,让他着实喝了不少。
等坐进了ktv包间,他已经有七分醉意了。
当众人唱歌唱得正起劲,他感觉到尿意,于是出去找洗手间。出门的时候,恰好与一人擦肩而过。两人都停住步子,回过身看了对方一眼。
钟灵秀心中一动,认出眼前的人正是曾勇,从钟国强手里抢走孙芬的那个人,前段日子被他修理过一回,在上躺了半个月才恢复。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曾勇眼神一寒,咬牙道:“是你!”
钟灵秀轻蔑一笑,懒得睬他,直接去洗手间了。
“小子,你是借了别人的力量才毁掉浩子,这不代表我治不了你!”看着钟灵秀走开,他眼中游荡的全是怨毒之意。
曾勇xx另一个高档的ktv包间,里面坐了五个人,每人怀里都搂着一个陪唱小姐,不过他们的注意力多数都在小姐身上,双手连柔带捏,让怀里的小姐娇笑不止。
其中一位三十多岁,身型微胖的人坐在中间,他脸上挂着邪邪的笑意,左右各抱着一个女人。看到曾勇进来,他大声道:“小勇,你他妈.的干什么去了?”
曾勇走过来,脸色不太好看,道:“刚哥,我今天看到那个人了,他就在这家ktv。”
刚哥名叫纪刚,和曾勇一样都是红二代,头上的老爷子权势更大,在圈子里声名响亮,曾勇见了他都要叫一声刚哥。
纪刚问:“哪个人,你他妈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曾勇也不敢生气,连忙道:“就是把浩子毁掉的那小子。”
纪刚一下子站了起来,眼神冷厉,道:“妈.的!那小子还敢在京都现身?浩子出事的时候我没能帮到他,这口气我得帮他出!”
曾勇眼里寒光闪动,道:“刚哥,这小子有两下子,想要对他下手,必须要想个办法!”
刚哥“嗤”得一笑,道:“拿下他,不比喝水难。”
遇到曾勇这件事,钟灵秀没怎么上心,他又回到包间和一群警察唱了几首。他的唱功一般,不好也不坏。倒是鲍蓉的歌声很有意境,她一唱,所有人都会安静下来。
唱完了歌,众人各自散了,鲍蓉本是要陪着钟灵秀一起回去,却接到父亲鲍万松的一个电话,要她马上回家,说是有要事商议。
就在钟灵秀回宾馆的时候,那辆开往南江的货车也遇到了麻烦,一辆宝马车突然挡在前方,掏出枪来把车逼停。
在他们准备杀死司机,夺下车上原石的时候,后面几辆车子急驶而来。车子未停,车上便有五个黑洞洞的枪口瞄过来,有人喝道:“不许动!”
两名拦货车的人惊呆了,看到五辆车上下来十几个身手敏捷的人,便都知趣地把枪丢开,然后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拿下这两人,柯飞骂道:“不长眼的东西,连我兄弟的车也敢劫!”说完,他拿起电话联系钟灵秀,告诉他拦车的人已被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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