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行为特征与她之前审讯时是统一的,完全有理由怀疑那具男尸是姜宏修。可到这处问题就来了,男尸虽然面目全非,暂时还没有复原本来面目出来,但他的身体特征十分明显,左臂与左腿都为假肢,经过鉴定都不是近阶段形成的,时间两年以上。如此鲜明的特征,她们总不可能认错,难道两个人的丈夫都是残疾?这巧合的有点离谱。不过也不能排除,或许,这两人本身认识,或许,他们曾共同遭遇过一件事。
我眯起眼,想到了吴炎案。
但这种几率毕竟太低了,所以还有一种几率较大的可能:男尸就是沈珩平与姜宏修其中之一,而他们的妻子都认识他,并与不是妻子的那位渊源颇深。
那么高城让张继去搜查的动机是......找另一个他?
“盯着菜你也能饱?”正想到入神处,被突兀的声音打断,怔怔回神就见桌上已经摆满了菜,而高城已经在举着筷子开动,呃,他的面前吐了一大片骨头,眼神也就偶尔飘过来一下,又兀自埋头啃排骨。
我讪讪地答:“不太饿,你吃吧。”他淡扫了我身上一眼:“都是骨头不好。”
若不是与他处得久了,还真难领悟其意思,而领悟之后我选择忽略。他却在顿了顿后又道:“这顿不吃,下顿就是午夜了,你掂量着吧。”
微微一怔,“为什么要到午夜?”
“你当接下来那群警察还有心派饭?案件未破,又多一个人死了,够他们愁的了。”
我心中一沉:“谁死了?”
“吃饭!吃完了再说,免得影响胃口。”
嘴角抽了抽,他那样像是没胃口吗?无奈只得举筷,夹起一块红烧排骨放入嘴里时心中一动,轻问:“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吃红烧排骨和清蒸鱼?”
他突然扯起一抹恶意的笑,直勾勾地看着我说:“假如有人当着你的面将人皮剥开,斩断手骨成一节一节,然后丢进锅里红烧时,是什么感觉?”不等我作反应,他又接着道:“假如你曾经看过人活生生地丢进蒸锅里,等到再出来时......”
“楚高城!”我怒声喝断,胃里阵阵翻涌,嘴里还在嚼着的那块骨头顿觉酸苦,被我一口吐在了桌上。瞪着他那张可恶的脸的同时,心中又一次掠过那念:他曾经到底经历过什么?
然而他突然嗤笑出声:“脑子不带弯的,这都信了?”我僵了下,见他的筷子到我面前的清蒸鲈鱼盘里夹走一块鱼肉放嘴里后又道:“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就像人为什么要喝水同一个道理,喜欢就是喜欢,没有为什么。”
是他的调调,但我在后面再没将筷子伸向那两盘菜,而他一个人也悠游自在地独享了。差不多时,我放下筷子安静地等着,见他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后开口:“停尸间断手断腿的人是姜宏修,死在姜氏家中的是沈衍平。”
“都死了?”
“死了。”
心上震了震,难怪之前他要说接下来警方会忙不停,可是:“既然你确定人死在姜氏家中,那为何还让张继去搜两家,不是只要搜姜家就行了吗?”这样还节省时间。
高城冷讪:“不搜怎么知道沈家是第一死亡现场呢?”
我惊愕!“谁的死亡现场?”在问出口的霎那,心里隐约已经有答案,可是真听他说出来时,还是觉得震撼。他说:“还能有谁?自然是残疾人姜宏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