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盼望跟随沈大少能吃一些山珍海味,却发现沈大少是一个对吃的各种不上心的人,山珍海味没吃到,倒是去了一家小饭馆。
沈景云说他常来吃,我觉得味道也真的不错,地道的川味,也许山珍海味还比不过这些呢。
简单的吃完饭,我又因为好吃的食物开心起来。
而沈景云似乎是一个不能有任何拖延的人,很快就按照地址去找那个大楼的主人了。
我理所当然的以为,如果大楼的主人牵涉在内,免不了又要经历一场恐怖的事情,却发现那只是一个平凡的小区,敲开门以后,也只是一户平凡的人家。
“吴开良是我爸爸。”这户人家一听说我们要找的人之后,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话。
我小心的打量着这户人家,真的普通到没有任何一丝值得注意的地方,看不出富贵的像是拥有一栋大楼的人,而且房间里的任何事物,包括人也没有让人觉得有任何不适的地方。
当听说吴开良是男主人的父亲时,沈景云的脸色就已经难看了几分,但他还是耐着性子问道:“那么你父亲人呢?”
男主人似乎已经不太耐烦回答。
沈景云掏出了钱包,一叠钞票就轻轻的放在了茶几上。
不像电视里的那些大少,动辄就开支票,但我必须承认,红彤彤的钞票更有冲击力一些,至少对我是如此。
“我没有恶意。我想问你知不知道你父亲名下曾经有一栋大楼?如今我对那大楼有兴趣,但其中产权是混乱的。所以,必须找到你的父亲。”沈景云尽量淡然的说道。
一番话不算撒谎,但也含含糊糊。
那家男主人看着钞票,明显手抽动了一下,直接说道:“算了,我想你也不可能对我们家做什么?反正没钱没势的!更不可能对我爸爸做什么,他已经是一个痴呆症老头儿了,家里实在没办法照顾,才送到了养老院。”
“痴呆症!”我惊呼了一声,一栋大楼的主人是个痴呆症患者?
沈景云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那男主人麻利的收拾起了桌上的钱,继续说道:“而且你对大楼有意思,找我爸爸也没用!你看我们家像修得起一栋楼的人?你做生意的也应该知道,那大楼早就乱七八糟的卖出去了,我们家早就没有一点儿产权,也没得到过半分钱!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爸哪里去揽的这档子事情,好处没有捞着...大楼卖完后不到两年,人也痴呆了。”
那男主人在抱怨。
在这个时候,我也忍不住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这典型就是一个早就有预谋的设计,防人调查,断了线索。
而那男主人根本就不知道,我们也不是为产权而来,只是为了调查修建大楼的主人身份。
这中间并没有多复杂的操作,就像一个“阳谋”那样简单,偏偏却让人无从查起,做的非常决绝。
我以为沈景云会比我还要失望,却不想沈景云在这个时候反而冷静了下来,只是问了一句那老人院的地址,便告别离去了。
上车以后,沈景云这才叹息了一声,对我说道:“还不能回家。”
“你要去养老院?”我发现我似乎非常了解沈景云想要做什么,但我却想不通为什么,一个痴呆的老头儿他也要去查探。
“也许能知道一些东西!看看这个方向对不对...你知道,大楼的主人有问题,只是我猜测的一个方向,也许是对的,也许别人是无辜的。懂吗?”沈景云这样给我解释了一番。
可是去看一个痴呆的老头儿又能确定方向吗?我没有再问沈景云什么,我心里也好奇。
养老院距离之前那个小区不远,开车不过十分钟的车程。
又是在金钱的攻势之下,我们顺利的见到了吴开良,那个大楼所谓的主人,后来得病至今的痴呆症患者。
他是坐在轮椅上被推出来的,人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苍老,而痴呆的情况也比我想象中的要严重。
是属于那种生活完全不能自理,甚至已经没有丝毫记忆,完全的糊涂了的那种老人。
老人长相一看也是一个平凡人,此时浑浊的双眼似乎对世上的一切都没有了反应,从嘴角流下的口水,还需要身旁的护理帮着擦去。
我只能从他脸上偶尔看到一丝微末的痛苦,好像活着到了现在已经是负担一般。
那护工对着我和沈景云没有什么好脸色,闷声闷气的嚷嚷:“这老头儿照顾起来最麻烦了,你们还想问点儿什么?天方夜谭吧?”
我只好解释说,我们其实是来探望老人的,只怪沈景云之前进来说有些事情想问问老人,看看老人能不能想起来。
而在我对着护工解释的时候,我感觉沈景云的脸色很不对劲,似乎是愤怒了。
他站得离我很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双手放进了裤兜里,隔着衣服,我都能敏感的感觉,他的手在裤兜里悄悄的捏紧了!
难道他真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