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各个方向侦查的警方小组接到指示,也都纷纷朝着某某大厦靠近,准备做最后的疏通拆除工作。
此时距离死亡倒计时,还有近乎三分之一的时间。
在楼下接受采访的方局,立刻将这一喜人的消息告诉了媒体,并且警示目前在某某大厦里购物、办公、滞留、值班的民众尽快撤离,时间尚且充裕,不要发生踩踏事件。
在摄像机的镜头里,方局不惜牺牲名誉,故意将自己伪装成了一个好大喜功的领导。我明白他的意思,我方越是松散,凶手就会越轻蔑,从而能争取更多的时间。
更或者,警方耀武扬威的态度,也能将他逼上一逼。若是激将法成功,身为才子的安君君,一定不甘心被人看扁,说不定头脑一热,自己就现身到了警察局前簇拥的人堆里。
这样,警方锁定的目标就小了。
在我将凯撒的想法告诉方局之后,方局觉得十分可行,并且暗中和一家媒体沟通,促进警媒合作,让他们每隔几分钟扫视一下现场。若是凶手真的来到了现场,就更方便锁定目标。
在安装炸弹的大楼前,交警部门也过来支援,指挥现场的疏通工作。
一切似乎都在紧锣密鼓地按照原计划步骤进行着。
一台液晶电视,一个身穿黑棉袄的男人,一碗刚吃完不久的方便面,蓬头垢面的男人看着电视新闻上的直播,被杂乱长发遮住的眼睛下,突然露出一抹极其诡异的笑容。
他的身边放着一只手机,开锁后的光亮渐渐暗淡了下去:“我会证明,我是有能力成为你的伙伴的人!”
被证实有炸弹的大楼,整栋大楼一共18层,经过一个小时的疏通,大楼里的无关人员已经确定全部撤离。
经过连续一天不修整的破案,没有人掉与轻心。黑夜还是白天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把炸弹找出来!
刑警们全副武装,防护罩、防护衣一应俱全,他们四处搜查着炸弹的下落。他们手持精密仪器,经过一寸寸耐心缜密地搜查,终于在14楼男厕所连接下水道的水箱里找到了目标炸弹。
拆弹专家立刻被传唤到了现场。经他一看,果然和上次影视大楼的爆炸案一样,是个手工制作的化学炸弹,应该是系出于同一个人之手。
只是这次的炸弹显然比上一次的更为棘手。凶手在炸弹上安装了水银管子,里面有一颗玻璃钢珠,一旦炸弹被人移动失去平衡,导致管子里的钢珠触碰到金属垫片,那么不需要计时表到达设定的时间,炸弹也会爆炸。
不过拆弹专家表示:“虽然这次的炸弹很棘手,但拆除的几率很大,因为谢天谢地,上帝留给咱们的时间还非常充裕。”
他打开工具箱,一个步骤一个步骤地观察拆除,每次动作都要谨慎地思考一段时间,才慎重地下手。他的下手很轻,近乎于呵护一件艺术品,但是一旦下定决心动到哪块,动作又非常利落干脆。
如此下来,地上已经堆放了一大堆的零部件。最后,炸弹里留下了两根电线,一根红线,一根蓝线。
专家用剪刀扣住蓝色的那条线,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下:“成败在此一举了。”
此时,距离凶手指定的48小时,尚且留有三个小时,“咔嚓”一声,线断了,炸弹没有爆炸,大家都相安无事。
大楼下响起一片欢呼声。得到确切的消息,警局里留守的人员也是欢呼雀跃,喜不自禁。
但是,安君君留给警方的挑战真的会如此简单吗?我不禁怀疑着,这样的胜利似乎来得太过顺利了点。真的是我多心吗?
如实想着,看到同事们发自内心的雀跃,心中也被带着满心的愉悦起来。
或许真的是我多心了呢,安君君也不过是个年轻小伙子,他也不是天神,哪里能算无遗漏、运筹帷幄?我应该相信这么多年办案下来的老油条们!
一天一夜过去了,即便没有去往拆弹现场,在警察局同仇敌忾等候消息的同事们也显得疲惫万分,但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就好像精神抖擞一样。
“嘟嘟嘟……”现在是下午两点多了,显然还是熬不住有点困,我一手接起电话,环视了一下,警局里的人还没有回来,大概正在回来的路上,“喂?”
“怎么样,凶手落网了吗?”电话那头似乎有过道的回音,有汽车在穿越隧道的感觉。
凯撒他追查姚雪的下落,都追查到哪里去了?几十个小时前不是说马上就到吗,到现在都还没有到。
“没,凶手很狡猾,我们没有抓到,不过炸弹已经拆除了。”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我喂了几声,几乎以为他又任性地挂断了。
片刻后,耳边响起他思考后略显深沉的声线:“我在听。你不觉得,事情结束地太草率了吗?凶手大费周章地制作了炸弹,又要暗中将炸弹埋进别人的大楼里,警惕随时被保安发现。然后据说他还黑了警察局的电脑,扩散电脑病毒,下了挑战书,又是倒计时限制,又是访问密码,你们该不会天真的以为凶手是想要和你们玩一场游戏而已吧?”
的确,炸弹并不是小孩子玩的过家家游戏。
如果他只是想要炸掉大楼,又为何要大费周章?如果说凶手给警局下战帖是为了给警察一个下马威,为何到现在他还没有其他的行动,被破坏了自己的计划,他难道真的善罢甘休?
“那依你所说,我们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