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礼堂入口的宪兵一声长号,礼堂内的学员们同时站起身来,两百双目光齐刷刷地转向大门。
军靴叩击地面的壳壳声中,王朴在十几名教官的陪同下昂然进了礼堂。
“敬礼!”
肃立主席台前的宪兵队长一声令下,礼堂内的宪兵还有两百名宪兵“叭”的右腿蹬地,然后齐刷刷地举起右手置于帽沿,向王朴敬了记标准的军礼。
王朴视若无睹,昂然直上主席台。
全体宪兵和两百名学员的眼神跟着王朴的身影而转动,绝大多数学员望着王朴的眸子是灼热的,在他们心目中,王朴就是个神话,是个传说!这一半是因为王朴身上的确有许多英雄事迹,另一半是因为军校教育中始终带着有意无意的个人崇拜。
就说战略战术课程中搜集的经典战例,就有好几个王朴指挥的战役,譬如松山之战强调王朴出奇制胜的“决定姓作用”,奇袭盛京强调王朴用兵犹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转战朝鲜又体现了王朴的“英明决策”,诸如此类不一而足。
千万不要小看个人崇拜的威力,这玩意绝对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把被剥削说成为国家做贡献,把被愚弄说成是“崇高的觉悟”,还有一种“为领袖奉献精神”能让人心甘情愿被愚弄,譬如后世北高丽棒子领袖金胖子。
当然,王朴绝不愿意当金胖子那样的邪恶领袖,只是现在他需要中央军的绝对效忠,要想中央军绝对效忠自己,首先就必须让中央军的军官效忠自己,所以王朴得让南京陆军军官大学成为培养亲信的摇篮。
在数百双眼神的注视下,王朴气定神闲走到了演讲台前,冲学员们挥了挥手。
“礼毕,坐下!”
肃立主席台前的宪兵队长一声令下,两百名学员齐刷刷地放下了右手,又齐刷刷地坐了下来,还是那种坐姿,腰杆挺得笔直,两手抚着膝盖。
王朴目光灼灼地扫视全场一周,开始了他的演讲。
“你们……今天就要从南京陆军军官大学毕业了,可身为军官大学的校长,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注在了王朴身上,大礼堂内落针可闻。
“我不问你们在军官大学里学到了什么?也不问你们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是想留校任教还是想去中央陆军带兵?我只想问你们,什么……是军官!”
王朴话音方落,李成栋就长身而起,昂然道:“校长,军官就是带兵的官长,是一支军队的灵魂!”
“说的好,坐下!”王朴欣然道,“军官就是带兵的官长,就是一支军队的灵魂!一支军队能不能打仗,有没有斗志,只要看他们的官长就知道了!”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一支军队的长官要是个贪生怕死、胆小懦弱之徒,那么整支军队就只能是一支临阵脱逃、不堪一击的乌合之众!一支军队的长官如果是个无所畏惧的强悍之辈,那么他手下的军队就必定是一支敢打敢拼的部队!”
“中央军是一支英勇的部队,是一支精锐的部队,我不希望我的部队里出现贪生怕死的兵,更不能容忍我的部队里出现胆小懦弱的军官,你们是军官大学的第一批毕业学员,我虽然是军官大学的校长,可我更是中央军的最高统帅,我只能以最严格的要求来考核你们。”
“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新编中央陆军第十营缺乏大量的军官,尤其缺乏中队长以下的带兵军官,但我还要告诉你们,就在十天前,十几万蒙古骑兵已经进关,要不了半个月,建奴就将大举南下。”
“这将是一场关乎大明帝国国运的决战,新编第十营将作为主力参加这场决战,如果你们进了第十营,不必讳言,你们中的很多人将会战死在战场上,你们选择进入参谋部或者留校任教,这不丢人,到了战场上临阵脱逃才丢人,更加害人!”
“现在,愿意到中央陆军新编第十营的请起立!”
“我去!”
王朴话音方落,李成栋就长身而起。
“我也去!”
年仅二十的郑成功也长身而起,白净的俊脸上充满了激动之情,他望着王朴的眼神是灼热的,就像有两团火在里面燃烧!对于他这样的年轻人来说,要是能追随王朴麾下征战沙场,想想都让人热血沸腾。
剩下的学员全体起立:“还有我们!”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