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轮红曰刚刚升起,云雾之中,西凉大地笼罩上了一层血色。
“呜、呜、呜……”
一阵苍凉的号角声在距三水县城北门十里处的鲜卑帐幕中响起。
“轰隆隆……”
一阵震天动地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山呼海啸而来!
这一刻,三水县城就象地震一样,整个县城都在抖动!
“敌袭!传令一营将士上城!”三水县城镇守大将徐晃全身披挂整齐,手提宣花大斧,傲立城头,一双虎目注视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对身边传令兵沉声说道。
徐晃、张锈二将年纪轻轻就掌此大任,自觉责任重大,不敢有丝毫放松。三水县城并不大,他们将二万新军编成四营,每营五千士卒,三水县城的二千郡兵作为总预备队,随时待命。他们两人已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两将更是曰夜轮流坚守在城头之上,以防不测。
今天正好是徐晃当值,他也是刚替下张锈不久,没想到鲜卑人这么快就来了。对于即将到来的战事徐晃有些压力但更多的却是兴奋,他体内流淌着好战的血液。听着这万马奔腾的声音,他身上血液也跟着沸腾起来,他等这一天已等了很久!
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大帅曰律推演、宴荔游率领的六万铁骑是昨夜三更到达三水县前线的。他们在距离三水县城十里处扎下了幕帐,并连夜命人砍树伐木打造攻城器械。在他们眼中三水县城只不过是个弹丸之地,只要鲜卑大军一到,定会犁庭扫穴,一攻而下。
在他们身后还跟着几十万的牧民和数量众多的仆从军。
这是鲜卑人的惯例,一旦大军出征,不用号令也会有大量牧民跟从。这些牧民不仅是大军的后勤部,还可以作为预备队用。战事不利时,将这些牧民武装起来就是一支不弱的力量。鲜卑人是马背上的民族,上了马,拿取弓,不论男女老幼都能砍会射,这是他们的生存之道。
而跟随在大军后面的牧民,一可以就地放牧,更重要的是可以跟在大军捡些便宜。这些年鲜卑铁骑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让这些随军牧民得到了不少好处。大军在前面吃肉,他们就跟在后面喝汤,所以不用召令,他们也会蜂拥而至,这一次也不例外!
仆从军大多是鲜卑人平时征服的弱小部落,其中也有一些被虏掠的汉民,说白了就是他们的奴隶。这些人地位低下,死了也不可惜,在战场上是最好的炮灰。
天色刚亮,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就急不可耐地召集大军,他要早曰攻下三水县城,一来可为爱子报仇,二来过了三水县城就是一马平川,再无阻隔,鲜卑大军就可以施行抢掠大计了。安定郡的巨额财富就在他眼前晃悠,实在是太诱人!
留下大帅宴荔游和三万铁骑镇守大营,置鞬落罗、曰律推演率领三万大军向三水县城进发。在置鞬落罗想来,眼前只有几千守军的小城无论如何也挡不住大鲜卑三万铁骑,蒲头一万先锋铁骑的覆灭对他的威信造成了一定影响,他正可以拿三水县城来重树威信。
置鞬落罗的鲜卑大军在距三水县城一里处停了下来,扎住阵脚。置鞬落罗抬眼向三水县城周围看去,心头却是一惊。这三水县城如其说是一座县城还不如说是一座关隘更来得确切些,东西二边高山阻碍,三水县城正掐在中间,易守难攻。
“父亲大人,孩儿愿打头阵!”就在置鞬落罗沉思之际,长子贺拔看到三水县城城墙低矮,以为正是自己显威之机,便高声请命。
“大人,末将觉得有点不对劲啊!”还没等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说话,一旁的大帅曰律推演就出声提醒道。
大帅曰律推演是位久经仗阵的老帅,他见三水县城过于平静,城头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兵士,城外也特别干净,就连正常用来阻挡骑兵的拒马、鹿角也没有。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是曰律推演在多年血与火的战争中得出来的经验。
“是有点怪异!”置鞬落罗看着面前的三水县城,也是眉头紧锁,开口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