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慢慢开始冷了起来,估摸着这应该有晚上八点多了,我想回家了,我不想在这地方呆了,所以我开始捂着手,往坟地外面走,我模模糊糊地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是感觉自己很冷很冷,比在冬天我爷爷逼我洗冷水澡还要冷。
我的手脚开始哆嗦,终于我走不动了,发现走了那么久,自己还没有走出坟地,到处都是树桩,我觉得自己有些困了,可是又很冷,根本睡不着,迷迷糊糊的坐在地上,浑浑噩噩。
“宗儿,宗儿……”我在迷糊当中似乎听见有人在叫我,是我爷爷,我认出了我爷爷的声音,我想开口,但是却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根本出不了声,直到周围突然燃起了火,我才慢慢感觉自己的身子暖和了些。
爷爷看见我坐在地上,一把把我抱了起来,我趴在爷爷的背上,也忘了哭,就感觉没那么冷了,然后才慢慢睡去。
后来随着年龄大些,就知道了那天晚上我是遇到*了,而那块地方也不是我们村子里去世的人埋葬的地方,而是在抗战时候,这里出现过一批的流匪,和一些正规军发生了些战斗,在那地方死了一些人,村里人也不忍心看这些人尸体被那野兽叼了去,所以也不分是流匪还是军队的,就草草帮这些人埋了。
再后来我也是见过几次鬼的,每一次也都是在头痛之后醒来,慢慢的也就没有那么害怕了,也知道鬼也是有好坏之分的。
我一直躺在床上想着事情,不知不觉天色慢慢的亮了起来,但是看起来天空也是阴沉沉的,似乎在为接下来的事渲染点什么。
我也竖着耳朵在等待这什么,一个晚上没睡多少,等着等着,也感觉有些困乏,不过突然是被外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了,我也是急忙穿上衣服,跑到了厅外面出来。
“高村长,不好啦,老汉儿和他媳妇又死啦。”那来报信的人估计也是一大早上山砍柴,肩上还吊着一根粗麻绳,腰间也是塞着一把斑驳的镰刀,这十一月的天气,硬是把这汉子急的出了汗。
“什么?快快,去看看……”高长山连外套都没披上,穿着一件单衣,匆匆就和那汉子跑了出去。
我跟在高长山后面,基本也是知道什么事情了,不过这时候那匡老汉和江氏的尸体已经是被运到了昨晚唱戏的地方,也就是双新村的晒谷场,昨晚因为突发的事情,戏班子也没来得及去收戏台子呢,所以戏台子还摆在哪儿,那匡老汉和江氏的尸体就放在戏台子前面的空地上,都用白布盖着,虽然是一大早,但是已经是有不少的村人围在那里,脸上大多还有些恐惧的模样。
农村人哪里见过两具尸体同时出现在眼前,眼睛都盯着那警察的动作。
警察还是之前出现的那一胖一瘦,那胖子警察看见我和高长山,也是笑着点点头,叫了声高村长,然后也是向我问好:“这个记者同志,还没回去呀?”
我对这种人向来没什么感觉,这胖子也是觉得我和秦曼从北京过来,应该是什么大记者,所以才显得礼遇的很,要是知道我和秦曼只是个小报社的,估计就不会给我们好脸色看了。
“恩差不多了,过两天就要回去了。”我虽然是敷衍的语气,也的确是如此。
我把目光移开胖子身上,而是注视在正在验尸的一个便衣的男人身上,估计应该是法医之类的角色,那瘦子警察也是在一边帮忙看着。
那白布一掀开,周围村人有的吓得赶紧是向后退,深怕沾染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过也是难怪,这匡星死了才没半个月,这匡老汉和江氏两个人竟然是同时死掉,要不是我知道匡老汉和江氏时昨天晚上死掉的,我也是会对这双新村觉得毛骨悚然。
验尸的结果,那法医也是下了定论,江氏的喉骨完全被捏碎,手指像是被什么野兽咬断,我还特意问了一声,确定是野兽么,那法医说并不确定,但是从江氏手指的断裂程度,是在一瞬间咬断的,所有的肌肉纤维都被利齿嚼碎,人的牙齿是不可能做到的,而且在切口来看,要是人或者器物弄断的,那会工整许多,而不像此,不过致命伤当然是喉骨的部分。
虽然我对法医鉴定,那江氏的手指是被野兽咬断觉得惊奇,毕竟我是亲眼目睹麟老板将江氏的手指咬断的,但是我却是更在意匡老汉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