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锁哥?”周平那小子的声音。
“恩是我,你快过来了吧,我在这里可困得慌。”我说道,听得见周平那边有些杂声,想来是开车的声音。
周平哈哈笑了几声,说道:“我可不信,有我们警队一枝花的炮哥在,你绝对不会困的……“
“去你的,你还有多久到,我这边风平浪静没啥事,你过来了我就要回去睡觉了。”我眼皮子真感觉有些困了。
“四十分钟把,我带了点酒,待会在那鬼屋里喝酒,那酸爽,刺激。”周平这时竟然打趣起来,看来那边他把他老丈人伺候的不错,他老婆应该夸奖他了,要不然心情没那么好。
“好好,快过来吧,我挂了。”我应付了声,挂上电话,想和炮哥说待会周平会带酒过来,才猛地发现炮哥进厕所一点动静都没有。
“炮哥你泡尿可够源远流长的。“我冲洗手间里吆喝一声,但是硬是一点回应都没有。
“炮哥?“我又大了点声,叫道。
依旧是一片寂静,只有我的声音在周围回荡。
“干……“我连忙走向洗手间,正想敲一下门,看着炮哥是不是睡着了,可是手还没有触到门,突然感觉脚底一凉,低头一看,顿时全身的鸡皮疙瘩簌簌的全部窜了起来,妈的,是血!
我下意识的向后退,可是这时洗手间里面传来一阵咚咚咚的声音,很缓也很闷。
“炮哥你在不在里面。“我已经有些慌了神,抡起拳头砰砰地敲起了门,脚避开流出来的血,但是看见血不断从里面流出来,我的胃顿时掐的难受,吃的东西都在往喉咙上涌。
我也考虑不了了,跑开一把抱起那旧桌子,对着洗手间的门就砸了过去,顿时洗手间的铝门塌了一个凹窟,再一下,门就有些松动了,我撒开桌子,抬起脚就是往锁上踩,本来铝制的门就不算太结实,被我这一踩,直接歪了半边,折出一条缝隙。
此时透过那条缝隙,一双泛绿光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我,里面一片漆黑,我不知道是炮哥还是其他人,但是浓重的血腥味顿时扑面而来,我刚退后两步,洗手间的门咯吱一声开了,而走出来的就是炮哥,佝偻着身子,眼睛像绿宝石一般,手里搂着一团黑物。
我腿有些发软,往后退,一直抵住墙壁才让自己不倒下。
“炮哥……你怎么了……“我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还敢开口,但是此时的炮哥明显听不到我说的话,只是看了我一眼,便低头用手抚摸自己怀里的那团黑物。
“炮……“我正想说什么,可是猛地看见炮哥搂着的那团黑物露出了脚指模样的部位,顿时想到什么,自己控制不了,感觉到脑子发蒙,肚子里的东西拼了命的往外涌,吐得喉咙一直发酸。
“那是婴儿的尸体……”
那团黑物竟然是婴儿的尸体,可能是泡在马桶的水箱里太久了,一开始发肿,后来发臭,再后来直接开始腐烂,变成这幅模样……
我再也按捺不住,我要逃,在这里我迟早要死,我要逃……
我冲向套间的房门,手握在门把上,才发现,门关上了,锁上了……
“钥匙钥匙……钥匙在炮哥的身上……”
我蜷缩在角落,看着正一脸慈爱看着那婴儿尸体的炮哥,双手双脚渐渐开始冰冷起来。
我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炮哥的身影,佝偻的身体,身上原本的衬衫已经残破得看不出是衬衫的模样,下面只穿着一条内裤,裤子褪到脚踝,也没有把裤子脱掉,而是就牵绊着裤子。
“鬼附身……”我脑海里想起自己的书里面经常写的东西,可是这真的是有的么?我突然发现这事情的荒唐。
“他不是炮哥,是那个兰溪……”我都被我自己荒唐的想法吓到,可是现在真的是如此。
就在这时,兰溪猛地抬起头,绿油油的眼神突然黯淡无光,我竟然看见了兰溪在哭,面部表情僵硬无比,可是挡不住的是那红起来,甚至是快要渗出血的眼睛,还有那层水雾,真的是在哭?
这时兰溪缓缓的朝房间里走去,那个她曾经睡过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