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再说暹罗政斧。
在銮披汶回到曼谷的当天晚上,暹罗政斧就出动了几乎所有的警察以及密探,在暹罗境内几乎所有的大小城市展开了一场声势浩大的针对曰军顾问以及曰本侨民的清查行动,很显然,銮披汶认为这次爆炸事件就是曰本人策坏的。
爆炸事件原本就不是曰本人策划的,暹罗人的清查自然不会有结果。
不过,銮披汶需要的其实也并非是真正的结果,他不过是想趁此机会向中国政斧证明暹罗与曰本决裂的决心,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就是借机清洗暹罗军队内部的曰军顾问以及暹罗境内的曰本侨民,以削弱曰本政斧对暹罗的控制力度。
当然,銮披汶也不敢做得太绝,他只是把曰军顾部和曰本侨民谴送出境。
尽管如此,銮披汶的动作仍然激怒了寺内老鬼子,老鬼子再次气得暴跳如雷,意图挥师西向,却又被南方军新任参谋总长安达二十三给阻止了,因为曰军大本营严令南方、华中、华北三大战略方面军近期不得采取任何攻势行动。
原因很简单,因为关东军马上就要跟苏联开战了。
…………仰光,远征军司令部。
关于夜速小镇的爆炸事件,暹罗首相銮披汶终于给出了正式的解释。
岳维汉当即正召集卫立煌以及黄杰商议应对之策,史迪威虽然也是中国远征军的高层核心,但他毕竟是美国人,显然不适合参与这样的议题。
“暹罗人真是其蠢如猪。”黄杰不屑地道,“真把屎盘子扣曰本人头上了。”
“不扣曰本人头上还能扣谁头上?毛人凤又没有在曼谷留下什么痕迹。”卫立煌摇了摇头,旋即又黯然说道,“再说了,中国人杀中国人的事情,也只有我们自己才做得出来,人家暹罗人却是连想都没想过呀。”
黄杰的脸色立刻变得有些难堪。
作为一名黄埔嫡系,黄杰对蒋委员长的忠诚是不容置疑的,不过,这次蒋委员长派毛人凤前来仰光刺杀岳维汉,还是激起了黄杰的反感,岳维汉纵然有千般不对,可他怎么也是一名中[***]人,要死也只能死在抗曰战场上,又怎能死在同胞的枪口下?
“不说这些了。”岳维汉却摆了摆手,岔开话题道,“銮披汶还是有些政治手腕的,既便他真的查到了毛人凤的痕迹,只怕也仍然会把屎盘子扣到曰本人头上,不如此,他又怎么借机驱逐暹罗境内的曰军顾问以及曰侨间谍呢?”
“倒也是。”卫立煌点了点头,又道,“不过寺内老鬼子的反应很诡异啊。”
“是啊,小鬼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老实了?”黄杰也深以为然地道,“换作以前,銮披汶稍有动作,小鬼子摆在暹罗边境的十几个师团只怕就已经压过来了,可这回,小鬼子愣是没有任何行动,这事的确透着邪门。”
“这事其实一点都不奇怪。”岳维汉摇了摇头,缓声说道,“并不是小鬼子转了姓,也不是寺内老鬼子胆变小了,而是……曰本关东军很快就要北上进攻苏联了,在这个时候,曰军大本营自然不会让南方军轻启战端。”
黄杰凛然道:“关东军要北击苏联?这可能吗?”
卫立煌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自从曰本海军联合舰队战败之后,东南亚以及西南太平洋的诸多岛屿与曰本本土之间的联系正面临被切断的威胁,与大陆相连的印支半岛又面临着我们远征军的致命威胁,因此重拾北进计划也是必然的选择。”
“应该就是这样了。”岳维汉道,“不过,尽管苏联已经分裂,可驻守远东的朱可夫集团仍然拥有100多万军队,另外还有2000余辆坦克,对于关东军来说,这是一块极其难啃的骨头,因此,曰军必须集中所有的资源,确保此战胜利。”
“这仗曰本人还是要输。”黄杰道,“诺门坎的惨剧恐怕还要重演。”
“那可未必。”岳维汉却摇了摇头,不以为然道,“诺门坎之战时,苏联红军是养精蓄锐已久的精锐之师,可现在驻扎远东的苏联红军却都是从西线调过来休整的疲惫之师,甚至绝大部份都是急需休养的伤员,还有,朱可夫现在恐怕也没多少心思驻守远东了。”
黄杰皱眉道:“总座是说,朱可夫可能会放弃远东,挥师西向去救援斯大林?”
“放弃远东是不可能的。”岳维汉摇了摇头,说道,“斯大林集团已经丧失了前苏联传统欧洲区域的所有工业基地,远东的几座工业城已经是他最后的依靠了,如果连这也丢了,那他就真的只能躲到西伯利亚的冰原上打游击了。”
说此一顿,岳维汉又道:“不过,朱可夫集团分兵西进却是必须的。”
卫立煌也道:“在欧洲,忠于斯大林的军队虽然不少,而且大多都是精锐部队,可他们面对的却是500万更精锐的德军,何况还有莫洛托夫的600万叛军?朱可夫去了,未必能扭转颓势,可如果不去,斯大林却必败无疑,而且肯定撑不过半年!”
“这么说的话……”黄杰凛然道,“关东军还真可能拿下远东!”
岳维汉点了点头,心里却充满了遗憾,眼下的苏联局势如此之动荡,正是中华民族火中取栗的大好机会,只可惜远征军根基未稳,羽翼未丰,只能错失这次良机了,岳维汉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通过非战争手段,巧取豪夺尽量攥取在暹利益了。
“算了,这些事情不是你我该关心的,更不是我们所能左右的。”岳维汉摆了摆手,旋即又向卫立煌和黄杰道,“俊如兄,达云(黄杰字),曰本南方军不敢轻启战端,我们是不是应该趁此机会向暹罗多要些特权呢?”
“嗯。”黄杰抢先说道,“驻军清迈是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