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溅春眉头微颦,说道:“有这种事?”
不等李小赞说话,无涯道长朗声喝道:“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妖言惑众,清平世界朗朗乾坤,哪里来的什么诈尸令?你们这般人怎么成天想着这些邪淫鬼术?”
李小赞性子急,却不善争论斗嘴,被他那话一呛,急得脸通红,指着无涯叫道:“你……你……你……”这要不是在花溅春这里,他有所收敛,早就板砖抄在手里,上前去给人开瓢了。
花溅春连忙向无涯摆了摆团扇,示意他不要说话,轻声说道:“这事想必是有的。”说着望着远处的夕阳,拧着眉头,自己在想办法。
我站在一旁说道:“不但如此,种尸道人还盗走了我观里的蚩尤旗。”
花溅春闻听蚩尤旗三个字,团扇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惊讶程度丝毫不亚于老鼠王,问道:“你说什么?”
我又重复了一遍。
花溅春慨然道:“原来我住的和妖祖庙这么近……”
无涯打断花溅春的话,冲我说道:“你是哪里来的妖孽,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蚩尤旗是什么东西你知道吗?那是传说中的万妖之宝,是天下最邪淫的东西,漫说世上根本没有蚩尤旗,这都是些无聊小人,编纂出来,哄吓小孩子的,就算是有,正道君子也耻于谈论。看你一身道袍,人模人样,可别不学好,放着正道不走,走些歪门邪路。做道士的,当以清心净性为要,间或除妖捉怪,为世间做些善事,哪能满嘴跑火车,迷惑良善?要不是看在你们和小花是相识的份上,我就要替天行道了。”
花溅春拾起小团扇,冲着无涯微微一指:“妖孽?”
无涯自觉失词,补充说:“对了,小花妹是花仙子,可与妖孽无关。”
这几天事情太多,我心里很烦,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了这么一位高台教化的道长,听他一席话,我们都堕落到可以怀石投黄河以谢天下的地步了。我真心不想搭理他,光一个种尸道人那架势,就够我耗一阵子的了,于是只对花溅春说道:“受害人王立才还在医院里,怕是我们不想办法,他也就完了,篓子是咱捅的,也得咱补啊。”
花溅春道:“依着你的意思?”
我见花溅春把话头拾进了心里,但又怕无涯横竖插嘴,看了看无涯,又看了看花溅春,花溅春会意,说声:“但说无妨。”
我分析说:“你看啊,你的手段多是些布控之术,真要是对敌,一时半会解决不了敌人。我虽不才,也会两下子烧山放火,穿云飞剑,但是妖术齑也不一定凑手,施法慢,而且很可能打不准活蹦乱跳的,咱俩要是能联手,你控制,我来解决敌人,兴许能和他们计较个长短。”
花溅春没有说话,微微点了点头。
但无涯在旁冲花溅春和风细雨的嗔怪道:“我不是不让你用妖术吗?你怎么不听?是不这段时间又用了?”
继而又指了指我继续问花溅春:“这人什么来路?是道术还是妖术?”
花溅春正在凝思出神,想着怎么解决种尸道人,不经意脱口答道:“他会些妖术。”
没想到无涯道长小题大做,指鹿为马,煞有介事的指着我说道:“原来你是个为祸世间的妖道,还来这里怂恿良人。”
我实在忍不住了,骂道:“你不分青红皂白,在这里放什么屁?”
无涯道长一愣,继而骂道:“你怎么这么没教养?难道你父母就是这么教你说话的?你在家和父母说话也这样吗?”
我自小父母双亡,最听不得这种字眼。而且动不动就抬出父母来教化人的,我深恶而痛绝之。气的我手指头发抖,就向怀中摸索妖术齑,我本想祭一块飞石,当头砸在无涯身上,又恐怕将他砸死,因为我见过摇头道士另一个弟子——歩虚道长的手段,装叉成分多,技术成分少。所以决定先弄个缚龙索。摸出了妖术齑,正想在身上找个细绳什么的。
无涯突然发话道:“好啊,想动手?看我五雷通天正法!”说着拔出剑来,掐了个剑诀,叫声:疾!”
我太低估无涯了,其实不低估也打不过他。
我只看到了两个情景,一是花溅春顿时花容失色,二是眼前飞来一道闪电。
接下来,我如同当头挨了一闷棍,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