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喊他,“老公。”
简迟淮亲吻住她,动作狂狷肆意,有将人生吞活剥一般的气势,褚桐唇瓣处明显感觉到痛意,简迟淮手掌推开她的睡衣,最近一连串的事情,谁都没有多余的心思。而此时此刻,简迟淮只想要她,想要找到那种欲生欲死的感觉,好麻木掉他心里那种痛不欲生。
他们两人彼此都需要,在自己最无助最痛苦的时候,最好的方法,莫过于爱人的拥抱和温暖。
褚桐紧紧攀附住男人的后背,简迟淮将她翻过身,从后面抱紧她的背。
她闭起眼帘,忽上忽下的磨砺感让她觉得好像漂浮在大海中一般,随时都有颠覆的可能。
褚桐将脸埋入枕头中,而在最最巅峰的时刻,她却想到了简宝宝。想到走进傅家时,听到的一阵阵凄厉哭声,还想到了很多乱七八糟的生离死别的场面。她闭紧双眼,简迟淮抱着她躺回床上,他凑过去再度吻她,从她的颈部到她的嘴,再到她的脸颊,然后到她的双眼。唇齿间尝到了温热的苦涩,简迟淮微退开身,“怎么哭了?”
褚桐将脸埋到他胸前,简迟淮抚摸着她光滑的肩头,“我知道,这次是我太粗暴,我没忍住。”
她摇摇头,简迟淮轻笑,“还是,你就喜欢粗暴的?”
褚桐伸手搂住他的腰,“说的你以前有多温柔似的。”
男人亲吻下她的额头,“我最近可能要往我妈那边多跑些,你把自己照顾好,把女儿照顾好。”
“放心吧,我明白的。”
简迟淮扯过被,替她也盖好了,褚桐手还环在男人的腰上,“对了,妈说那些盆栽是我买的,你又打过电话问我,那些……究竟是谁送的?”
“不知道,”简迟淮没有确认过的事,不会乱说,“我出去吃饭,回来的时候就在了,我妈说是店里的人送来的。”
“那会是谁呢?”
“别想这些了,睡吧。”简迟淮将她拥在怀里,手指轻摩挲着褚桐的肩膀。
翌日,简迟淮去了趟公司,处理完一些事情后,才赶往医院。
刚走到病房门口,正好蒋龄淑的主治医生从里面出来,见到他,医生将门
,医生将门带上,“简先生,我有些话要跟您说。”
简迟淮跟着他走出去几步,“是不是我妈的病又……”
“不是不是,你别担心,我是想说,您看,您需不需要我替你联系下专家会诊?我去年参加过一趟交流会,在国外认识了几个医生朋友,其中就不乏在脑科方面最权威的人。有个叫a的医生,他曾经创下过医学界的记录,而他诊治过,并且顺利动过手术的患者中,就有您母亲这样的,我觉得,您可以试一试。”
“是吗?”简迟淮眸亮澈,分明看到前方照射进来一束曙光。
“恰好,我和他平日里有邮件往来,我可以帮您邀请下,尽我最大的努力试试。”
“真是太谢谢了,”简迟淮抑制不住激动,“联络的事情,就劳烦你了,至于后面的所有事宜,我都会安排好。”
主治医生点下头,简迟淮朝他看了眼,然后问出心中的疑虑,“我知道这件事对于你来说,是吃力不讨好的,我想请问下,是不是有人交代了你什么?”
他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自然是直白地问出口了。
那医生惊了下,然后笑道,“简先生您放心好了,不论怎样,我们全院都会配合您,尽全部的可能,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都不放弃。”
简迟淮听到这,心中已然有了自己的肯定的想法。
蒋龄淑出院的这天,是简天承和简迟淮将她接回家的,一到家,她立马精神十足。
简迟淮有课的这天,早早去了学校。
走进阶梯教室,一眼看到庞苏坐在老位上,头也没抬,正专心致志地翻动手里的课本。
简迟淮站上讲台,也提了一些之前的知识,然后目光落到下方,“上次我就说过,我的课在这几个月会相应减少,但我的课程并不许你们落下,让你们回去自主学习,好了,现在我抽查下。”
人群中,有那么几声掩不住的惊呼传来,很快,一排排的脑袋统统往下压。
简迟淮点了几个名字,然后抽了些简单的问题提问,但大学里头的学生,那可都是受过三年高中的压迫一路滚过来的,好不容易能撒丫玩,自习?那又是什么鬼?看书?去一边吧。
很快,一二三四五六,点了名的都厚着脸皮站在那。
简迟淮面上漾出些许的恼怒,目光中闪过一个身影,他视线定了定,然后轻轻道,“庞苏,你来。”
庞苏站起身,将课本轻合上,一直在避开他的视线总算对上了简迟淮,她不急不缓,这次的回答,不若之前那样的死记硬背了,很有技巧性,看来真是下了一番苦工的。
简迟淮听完后,点下头,又问了个问题,庞苏想了想,然后继续答。
谁都没想到,一个非正式生,居然能将简迟淮的题目答得几乎完美无缺。
男人绷紧的面色总算舒缓了些许,“好,你坐下。”
其他的学生还是站着,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敢坐。直到半堂课过去,简迟淮才话。
下课铃声响起时,简迟淮没有丝毫放人的意思,“我今天两堂课会一起上,待会早放二十分钟。”
谁都不敢有怨言,庞苏认真地听着课,简迟淮语气有力,在上课的时候,能暂时抛去那些不快,他颀长的身影在讲台前走来走去,直到将两堂课的内容讲完,他才抬起腕表看眼时间,“还有十五分钟,拖了你们五分钟,行了,下课。”
庞苏莫名有种怔忡,她倒是希望,他能将课一直往下拖。
旁边的同学开始收拾课本,庞苏拿了包,刚将书本塞进去,就听到简迟淮说道,“庞苏,你留下。”
她抬头朝简迟淮看看,同学们一一离开了,简迟淮站在讲台上,居高临下,眼看着其余的学生们一个个往外走,最后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庞苏慢慢站起身来,“简教授,有事吗?”
简迟淮走下讲台,到了庞苏跟前,“现在我的课很少,你回家有自己学习是不是?”
“不瞒你说,我请了个家庭教师,因为之前的很多知识都不懂,我想让她带我。”
简迟淮面色舒缓不少,方才的问话,等同于是不动声色地试探,如果庞苏真要说是她靠着自己学习的,他自然不会相信,连请了家教这样的事都要瞒着,他就不得不怀疑她来上课的动机了。
如今,她一个字没有隐瞒的意思,倒是坦诚。
庞苏生怕他想到什么,紧接着又道,“我报这些科目,只是想让我自己更有耐力一些,学习很辛苦,但是闯过去就好了。”
简迟淮轻点下头,医院里的事,她不说,他也不问。
应该是说,他不说,她也不问。
总之,俩人保持着一种惊人的默契,简迟淮朝窗外看了眼,“行了,走吧。”
“好。”
蒋龄淑回来后的一周左右,倒是没有犯病,偶尔也会头痛,吃些药便能压住了。最难得的是,简天承也留在了家里,别说是夜不归宿了,就连白天都鲜少出去,蒋龄淑自然是十分欣慰。
半岛豪门。
吃过午饭,褚桐洗过头下楼,头没有吹干,想要出门晒晒太阳。
来到院里,简迟淮和玥玥在那儿玩,褚桐来到他们身后,看到玥玥跌跌撞撞地在追着简迟淮跑,她笑着提醒,“别摔着了。”
褚桐刚要上前,手机铃声便响了,她掏出来一看,是庞苏。 [$]
她犹豫下,最终还是接通了,褚桐强颜欢笑,把语调上扬些,“喂,庞苏。”
一把抱起玥玥的简迟淮朝她看了眼,褚桐心里莫名不舒服起来,“有事吗?”
庞苏在那头问道,“桐桐,有空吗?今晚一起吃个饭吧?我们挺久没见了。”
“吃饭?”褚桐盯着脚下看,她向来是个不会拒绝别人的人,但她朝简迟淮看了看,还是说道,“不好意思啊,我今晚有事,我老公要陪我回我妈那儿吃饭呢。”
“噢。”对面的庞苏有些失落,但还是说道,“没关系,下次吧。”
“好。”褚桐挂了电话,朝走近过来的简迟淮说道,“今晚回家吃饭吧?我们好久没去了。”
简迟淮笑了笑,面色平和自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