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铭起依旧平淡地回答着。

又淡然笑道“如果我不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还有希望，我会失去我的孩子，我的族人，和一些不想失去的东西。也不会像站在这样站在你面前，规定你的生死，你的一切。”

坦然道出一切并不是说铭起已经释然应柔的死，而是对将要毁灭，不会剩下一星半点的毒天最后的些许仁慈。

“还是说说吧，怎么样？我帮你捉回你妻子，你，放过我。”毒天的笑容也并着凝重，虽然已经极力掩饰，但脸上涌出的汗珠还是在说着此时此刻他是何等的紧张。

汗如雨下。

“捉去，又要帮我捉回来，哼哼，算盘打的很响，可是你明知道我一定会杀了你，何必来多费口舌。”铭起手心升起一团黑炎，微风吹在其上，尽数消失了。

“好，既然你一定要取我的性命，那，也要付出代价。”毒天神色一狞，抬手向前一指出，空间掀起层层涟漪，扭曲过后露出一个空洞。

其中一点点红光渐渐浓郁，一股浓郁至极的妖气接踵而至，不需要再看，铭起也知道毒天拿出的会是妖血。

果不其然，从扭曲的空间中飞出一把红色妖刀，多年过去，妖刀的气息已经强横了数十倍，凌厉而又妖异的刀气虽然没有释放，已经在空气中发出锐利刺耳的音波。

“蒙司海，助我杀了他！”毒天神色扭曲狰狞，甩出妖血的瞬间，这把红色的妖刀发出了蒙司海的咆哮，锐利铺天盖地的妖气从妖血之中散出，向四周蔓延，瞬息遮盖了天空，血红的妖气中，一头头妖兽的幻影在翻滚，朝着铭起扑咬过来。

经过上百年的时间，蒙司海已经完全融合了妖皇的神魂和妖皇晶骨，妖血的等级随之到了神级之上。

不过，她也只是器魂。

这些凶兽还未近到铭起身上一丈，已经如雪遇阳，纷纷消散。

妖云遮盖的天空，连同妖云也在发生着扭曲，好似水波一样在起伏扭动，这时，一团黑雾突然从红云中涌出，并很快扩散融入了这整片的红云中，黑红的云雾变得异常粘稠，铭起引动的奇特扭曲也渐渐缓慢下来，似乎很是吃力。

“铭起受死！”雾气中，毒天怒喝一声，全身包裹在黑雾里出现在铭起背后，并一掌按在了铭起背后，砰一声闷响，毒天却觉得自己这一掌像是击中了一团空气而非一具身体，但铭起的身体看上去并没有任何虚幻。

“禁。”就一念间的静止，毒天胸口被尺大的窟窿取代，并且这空了的胸膛中，还在燃烧着一层黑炎。

毒天刚要化为本源，来修复身上的伤口，却发现身体非但不能散开，胸口的黑炎也还在蔓延。

“明日之变。”铭起出现在毒天面前，一抬手向前指出，一股力量便顺着这一指蔓延在毒天身上，没有被熄灭的黑火刹那间疯狂燃烧，岁月本源的力量将这火的狂暴增强到了极致，被吞没之前，毒天猛向铭起喷出了一口黑血。

之后，毒天也被黑炎吞没，肉体很快焚烧殆尽，但他的神魂化作一束光亮从黑炎中挣脱出来，凝形后张狂大笑“哈哈哈哈，铭起，纵然你是神尊，中了我的落神水，而且是我精血中的落神水，你也不可能安然无事。”

但下一刻毒天就只能瞠目结舌地看着那些黑血从铭起的体表飞离，化作一颗颗大小不同的黑色血珠落下空中，落神水该是触肤即入，何况又是他的精血，即便神尊也不可能让这些落神水完完全全从肌肤上离开，毒天开始惶恐起来，向云雾中怒吼道“蒙司海，你还在干什么，快来帮我，否则我俩都得完蛋！”

但蒙司海没有回答，倒是寂静中，他听见了兵器的碰撞声，在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出现在他面前时冲击的风暴也直面扑来，将他虚幻的长发吹得倒竖。

“月牙？”毒天看着两把刀之间的纠缠，心里凉了大片。

这时铭起突然出现在他身旁说“见到过岁月么，今日让你见一见。”随后毒天的神魂发出惨叫，天空遮盖的红黑之云也刹那间消失一空。

毒天的神魂定在那里，一动不动，但眼中的惊恐却越来越浓，直至那恐惧到了极限化作癫狂，才听到从他嘴中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好似经历了世间最恐怖的事，毒天的神魂居然屎尿俱下，惨叫之后眼里只剩一片空洞。

“吓傻了？哼”铭起戏虐了一句，一团黑炎直接从身上喷涌出，瞬间让毒天的神魂化为虚无。

其实岁月的面貌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铭起让毒天的神魂进去了无尽无止的岁月轮回，是一个人，在黑暗里无尽地轮回着生和死。

“蒙司海，现在你还要反吗？”铭起淡然看着仍旧在和月牙纠缠的妖血，虽然月牙仍然没有齐全，到还是占据着上风。

“我和你，不死不休！”蒙司海斩钉截铁地回答，铭起笑着点了点头，道“很好，总算没有辜负当年我那样的折磨你。”

说完，铭起的右臂上火纹浮现，疯狂燃烧出的幽蓝之炎形成一张巨手，足有百丈，向着妖血抓去，几次闪动，虽然避开了巨手，但月牙突然自己在妖血上，它动作一停止，立刻被巨手抓住了。

幽蓝之炎的巨热瞬间将妖血烧得火红欲融，蒙司海发出痛叫，但火势不减并还在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