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司海?!”妖皇在妖血中尖声利叫道,可想他此刻该多么的恐惧,蒙司海那充满怨戾的大笑声响起,“我等这一刻早已很久了,你的神魂,我要定了!”
那这黑纹开始如同墨水一样在妖血上散开,血红的妖血开始一片片的黑开,妖皇冷哼道“就凭你?当初本皇饶你,现在你想受死了?”
妖血因妖皇的震怒传来一阵阵的颤动,妖气开始释放,红色的部分开始红芒耀眼,似要见黑暗的部分压回。蒙司海大笑道“杀我?你那就要湮灭的神魂?哈哈哈。”
说完这笑声被令人头皮发麻的咀嚼声取缔,妖血上那红色部分释放的妖气和黑色部分释放的凶唳之气交缠在一起,只是片刻,便又被那黑色的凶唳之气压过,听到妖皇绝望而不甘地咆哮道“可恶,我居然会败在一个女人手里!可…”
话音戛然而止,而那咀嚼声持续了片刻也渐渐消失,蒙司海大笑一声妖血上的黑色尽数消退,而它范出的红芒也与过去隐隐不同。
这一刻,妖血之上的器纹轰然破碎,取而代之是大片的妖纹出现,妖血再度在妖纹下快速的变化,蒙司海那赤裸的身躯,枯瘦如骨,不过飘浮在四周的妖皇血肉纷纷化为红光融入了她枯瘦的身躯之上。本来妖皇的和这些血肉已经分离,斩意弥留在妖皇神魂之中而无法融合,但蒙司海取代了妖皇,那道斩意亦随之消散,蒙司海以此刻新妖皇的虚魂让这些血肉立刻凝拢了过来。
两部分妖皇晶骨完全凝和,加上血海的力量,妖皇蒙司海的气息在剧烈的膨胀,但铭起没有丝毫阻止的意思,看着她枯瘦的身躯一点点涨满,雪白如玉的肌肤,饱满丰挺的一点点让蒙司海恢复了当年的风姿。
她充满恨意的双瞳直勾勾落在了铭起身上,强大的妖气瞬间落在了铭起身上,但他神色平常,冷笑道“蒙司海,你虽吞噬了妖皇,得到了他的神魂,但你自己的灵魂毕竟没有突破神级,即便借由妖皇的神魂日后可以达到妖皇同等层次,到此刻,你与妖皇一样虚弱不堪!”
“而且,你不知道妖皇的肉身内有什么吗?那是我噬族的血脉!”铭起抬手向前一按,一道噬族引血契浮现,当年妖血之中吞噬了不少铭起的鲜血,而妖皇在时,用他那强大的本源封住了这些噬族血脉,而刚刚与这具妖身融合的蒙司海显然不能控制这股力量。
失去了妖皇的压制,铭起稍稍引动,噬族血脉便立刻在噬族引血契下引动。
铭起额头的噬纹一闪现,一股不可逆抗的力量便从噬纹中行出,疯狂在这副肉躯之中肆虐,蒙司海虽吞噬了妖皇的神魂,自成神魂,但妖皇的神魂已经极为虚弱,她所成的神魂与妖皇的神魂也相差不多。一副强大的肉体却没有强大的神魂支持,就似宽大的江岸却只有一条小小的小溪流过又怎能称之为江?
“不,这不可能!”蒙司海开始唳嚎地反抗,但全然无用,铭起冷笑道“多谢你为本皇吞噬了妖皇。”
“我竟然为你做了嫁衣,不可能,铭起,我恨你,铭起…”
那吼声渐渐的弱下,蒙司海赤裸的身躯完全化回妖血时,吼声戛然而止,飘浮在空中的妖血释放出恐怖妖气,就在此刻天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可从空洞看到外面的天地,空洞之上已经出现了大片的雷云,是的,妖血已经突破了神级,这雷正是器劫。
不过此刻的妖血因为蒙司海的虚弱,定是不能面对天雷的。而且此刻的妖血只能算是被铭起的噬族引血契压制住了,并不算属于铭起,更谈不上使用它,唯独回到族里交与器神重新锻造并且重落契纹才算是一把神器,而此刻,更多算是妖皇蒙司海这天妖。
铭起将月牙贴在妖血上,月牙的气息瞬间盖过了妖血的气息,天空的劫云纷纷溃散,身子在空中踉跄几步,铭起沉沉喘了口气,胸口和后背的黑色漩涡才开始吐出大片的本源,他的气息也开始急剧下落,额头的三道噬纹也收入眉心,气息弱到虚神巅峰方才止住。
不过这虚神巅峰的气息依旧极弱,就似一颗枝叶稀疏的大树,虽然树大却并不茂。
他身上开始浮现一道道的伤口,有刚才的伤口,更有恢复记忆前受的创伤。修为跌回虚神境巅峰时,虚神涅身再度持续在铭起身上,这些伤口,唯独神药,或是凡药能够起效。
将两把能器收入能戒之中,铭起的神色冰冷已褪下了不少,一股冷漠取而代之,天妖族就此永远消失在了天地,他们是得到了自己罪恶的惩罚,罪有应得。
身子一晃,从远处出现在刺雪的身旁,这才平静下心来细细看这两个孩子,岁月禁的力量还在,寻常手段是无法触碰到这两个孩子的,铭起手心凝聚出一团轻柔的岁月,缓缓落在两个婴儿身上,一层因为岁月一直未干的血迹缓缓的消散,由于创伤,两个孩子的面色都很白,不过隐隐可以找到他和刺雪的影子。
一团绵柔的力量从铭起手中蔓延,将两个孩子的脐带切断脸上露出了笑意,渐渐地一点点浓开,直至成了大笑。“常凡,雪若,常凡,雪若…”他举起了两个孩子,对天大笑。
弥漫在空气中血气还未散开,紊乱的本源还未稳定,他们出生在战场之上,此生注定不会在平凡中终结。
取出这两年刺雪为两个孩子缝制的衣衫,为兄妹俩穿上,两兄妹出生是不分前后的,但铭起还是觉得男孩当哥哥保护妹妹得好,擅自决定了他们的大小。
轻轻将两个孩子放在绵柔的元力上,铭起轻轻褪下了刺雪身上的皇袍,罩在自己身上,这是他的责任。
刺雪看着他大笑,看着他那无比的温柔,心底充满了一种家的幸福,可是当他穿上皇袍时,她的神色又变得复杂,不敢看铭起的眼睛,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