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心下感动,但又更多忧虑,毕竟这只是一道疤痕,而为了这道疤痕去找那帝狂,实在危险。
毕竟对方是噬族之中不惧噬族之人。铭起的身份在对方面前可有可无。
“铭起哥哥还是不要去找他了,这疤痕对柔儿也不要紧。”她眼里透着一股深深的担忧。
铭起笑里更透出一股坚决,他道“柔儿,过去一路上你是最无忧无虑,今后也要是。”
此刻竟已夜幕迟迟,铭起长舒口气将花盆送出窗阁,道“快睡,夜已深了。”
柔儿拉住铭起,道“过去是刺雪姐姐陪我睡,今日我要铭起哥哥陪我。”她那天真无邪的神情,全然没有男女的芥蒂。
“不了,我还需回去想一些事,若柔儿睡不着,我等你睡后再走。”铭起淡淡一笑。
柔儿眼里微是一黯,点点头便躺上床,只是大眼一直盯着一旁坐着的铭起。
铭起鼻息之中呼出一丝丝肉眼难察的红色能量,缓缓飘向柔儿,这股能量并无任何害处,温暖而亲和,柔儿无法看见。随着她吸纳入体,渐渐便睡去。
月光之下,铭起的面容冷得异常,甚至今人不寒而栗,他走近柔儿床前,目光落在那水字之上,身子一晃消失在房中。
…
第二日清晨醒来,柔儿睁开惺忪睡眼,望着窗外照进的阳光,极为满足的伸展全身。
“铭起哥哥?”她猛地一震身子从床上跃起,但桌上放着的面纱,她展颜一笑,纯真而无邪,昨日,是真实~拿起面纱蒙在面上,向外轻快而去,铭起坐在那桥上,柔儿能够感觉到法则之力朝铭起梭动而去。
“铭起哥哥。”她唤了声,跑上前,坐到铭起面前,又道“铭起哥哥,我可是听说你回来的时候带回了刺雪姐姐,她怎么没和你一起出来么。”
他睁开眼,目光中透着一股深埋的隐恨,这股恨,是何等的汹涌,即便铭起也是不知,他只知道,他要尽快突破天王。
否则在这股隐恨爆发之时,恐怕他会直接举族去夺刺雪,纵然那是死路一条。
他道“刺雪已经被天主捉了回去,我正是为了提高修为才从噬族离开,在九州历练。”
应柔自知言失,也不再提,拉起铭起道“铭起哥哥,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一路快步随着应柔,就在柔儿房旁一间屋内,放着一块青布,柔儿将它扯开,其后,是三个人,是十四岁的铭起,十四岁的刺雪,九岁的柔儿。
看着这三人,好似当年的场景全部浮现于眼前,他淡淡笑着,站在这里。
一看,他看了数个时辰,神情渐渐陷入一种平静,柔儿见铭起看得出神,就在一旁静静等着。
直至他深吸口气,目光渐渐恢复如常,他道“柔儿,你做得很好。”
“柔儿?”屋内空荡,反是房外飘来的香气,铭起走出们,柔儿蹲在河旁,架起柴火,火上浮起一团水影,化为一口凹锅。这水是水之力所凝,这凡火无法散其半分。
柔儿将一条红鱼放在锅里立刻发出嗤嗤之声,同时那水锅的水之力顺着凡火在红鱼中流淌。
这些鱼,已经陪伴柔儿十七年,每每伤心之时便会站在桥头看着这些鱼,这些鱼,也好似眷恋不舍着她,十数年来,一直在溪中逆流,不舍得离开。
十七年过去,小鱼成大鱼,大鱼成老鱼,它们只是凡鱼,这条红鱼,就是一条老鱼。
刚才柔儿出来,正准备去生炊烟,这老鱼就从水面跃起,跃到岸上,柔儿送它回去,它又是跃起出岸,往复数次,柔儿好似看到了这鱼的灵性。
便将它拾起,架起火,了却这条老鱼的心意。
“柔儿,你何时也能做餐食了?”笑着走来的铭起目光落在那红鱼上。
一阵阵响起的油呲声,伴随香气一阵,铭起鼻尖一耸,从其中秀出一丝水之力的润,凡火的燥。
蓦然,他的右手圣灵契印出现一丝丝的躁动,这前所未有。柔儿正打算试鱼的火候,铭起抬手止道“柔儿,这鱼里有古怪。”
“嗯?”柔儿一愣,看着红鱼,微微一嗅,又以手指轻轻一探,道“没有啊,这只是一条普通凡鱼。”
铭起没有说话,右臂衣衫尽数消失,露出手臂之时,那圣灵契印正红光闪烁。
一手挥过,那红鱼立刻飞到铭起手中,已经熟透,他的双瞳深处燃起一道红火,这红火好似能够照清一切,炎眼之下,这凡鱼依旧是凡鱼,甚至没有一丝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