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树树上树枝直响,它冷冷哼道“这谁不知?但器族那些畜牲,每日杀害我我的同伴子民,我我们又如何能与他们相好?”
此树树叶蓦然焚起青色幽焰,灼人异常,这并非异常之火,而是如同朱雀不灭生灵火一般,是生灵之火。
不过此刻,这团幽火之中传来的灼热,并非生机蓬勃所致,而是此树一怒,体内大片生命法则之力出现焚烧的迹象,生焚留死,以此生出死之力来,扑面而来的死之力带着此树的怒火,让人觉得灼热。
铭起见状,脑中有所明悟,这生化死,就如他的非寒,春化冬一般,中间缺失了春夏,这源力轮回始终只有冬至春一步而已。
此刻一股生机,却给他醒悟,夏,在何处,生机盎然如火!那冰之力又该如何?
只需将冰之力赋予夏,那么他的非寒,便会真正突破,达到一个可怕的地步。
见铭起愣住,许久沉默,此树大感惊恐,立刻收敛幽火,全部的树枝收拢,发出颤抖道“惊吓了大人,请责罚。”
铭起猛然回过神,眼里闪烁激动之色,道“无事,你继续说,为何你们如此憎恶器族人,说出原由,待我回到噬族必定为你们平复怨恨。”
“此事,需从一万三千年说起,那时,我刚刚得到木灵,生出灵智,而比我古老的古木大有,结果不知何时开始,器族发现,用融有木灵的灵木磨粉加入炼器的晶液中,借着木生火,那融入木粉的剧烈燃烧,能够焚烧诸多晶液的杂质,木灰也能够包裹出许多杂质。
而且,树越古,力量越强,他们,便开始大肆前来砍伐古木。当时,我们还没有免疫火的力量,被截断后,死亡的木灵也不会立刻回到神木那里。
当初的灵州木林快速弱小,直到缩小到灵族人无法接受,两族爆发了大战,凭借神木的力量,器族败退,不过那一代铭皇绝对不能容许器族被灭,立刻制止了灵族人的反攻。
从此,两族结下怨恨,时有器族人前来取木,而群木也渐渐进化出免疫火的力量,三千年前他们的贪婪让树祖大人彻底失望,索性在他诞下的木灵体内留下他的力量,任何木草,花藤被截断后,其中的木灵不论生死,都会回到树祖大人那里去。
失去了木灵,这些木头对炼器的扶住大大下降,除非他们能够斩到三千年前的老木,木灵才不会回到树祖哪里,三千年后的幼木对器天的用处几乎微不足道。
渐渐也没有了器族的夺木之事,不过,每一颗幼木传承父辈的憎恨却没有改变。
而我这亲眼目睹这群家伙加害我族人的万年木,更恨他们入骨!”
“原来如此…”铭起目露沉吟之色,此事原由并不能全赖器族,毕竟每一次噬天大战需要的器甲,都需要他们提供。
蓦然之间,一道人影冲到铭起背后,来者正是血珀,他有些气喘道“铭起,你没事,这里太诡异了,木头也能如此强大。”
“器族人!血脉还极为纯正!”老木发出咆哮,树枝四蔓,立刻显得狰狞,从他嘴中蓦然射出一条长藤缠绕而来,速度快到铭起都只看见绿影。
血珀被直接束缚,当即一股透体而去的木之力形成肆虐,一颗颗种子随着木藤的倒刺注入他体内,随着那木之力弥漫,立刻萌发生长,破皮而出,根茎蔓延入血珀的五脏六腑。
他体内的火之力本该是对方的克星,可是这木之力中,蕴藏着生之力,和水之力,反而将他体内火之力压制住。
“住手,若他命亡,我让你灵州陪葬!”铭起心头一急,当即怒喝道,这绝非恐吓,一但血珀命丧在这老木手中,铭起纵然动用全族之力,也要灭整个灵州。
他就是如此一个人,许多时候,他做事并不考虑后果,往往这些事,是因为他真正的怒了!
老木一顿,这才松开血珀,惶恐道“大人若要责难,请杀我一木,莫牵连我的族人。”
见血珀全身鲜血纵横,身上萌出许多绿色的嫩芽,道“先将他的伤治愈再说。”
“…”老木不语,木眼中闪烁着不愿之色,不过终究伸出一条枝条,在血珀身上轻抚而过,所有种子和绿芽随之崩碎,他体内的木,水,生三力开始涌聚在他的伤口,伤口快速复原。
血珀醒来,铭起蹙眉,问道“血姣呢?”
他身子一震,心底暗叫不好,惊道“我留她一人在路上…”
“你该知道她的下落。”铭起的目光落在老木上,他战战兢兢道“她已被灵族人擒去。”
“灵族在何处?”铭起目光越发冰冷,若她受了什么危险,那么此次的行程全部白费!
“东南树祖神木上。”他答道。
铭起二人刚要走,那老木又道“你两人到我树上来,没有我,你们无法进入树祖大人的结界。”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纵上老树数干上,此树开始剧烈抖动,覆盖百里的巨根随着蠕动抽离地面,不过只在原地留下了一个大洞,方圆百里未受伤害,任何树,都不愿伤害滋养自己的大地。
老木一梭空,立刻以极快的速度前行,极快,他们出现在一片白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