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铭起突然投来怪异的目光看着朱雀。
“开玩笑,开玩笑,别当真嘛。”朱雀连连笑道。
待光线入眼,天院之中,铭起不但未停顿,身躯一动,又出现在世外界中。
“铭起,你先回火晶去,我去地院一趟。”
铭起看着笼落寞伤神的神情,点点头,能戒白光一闪,龙柳召出,他已长大不少,见笼,立刻扑来,不曾想几岁年纪,已有王级修为,不仅仅铭起在他体内留有吞能漩涡,定还有圣罗,鬼蓝二人宠溺于他。
龙柳扑到笼怀中,立刻哭泣起来,数年不见笼,却也让龙柳颇为委屈。
“走叔,你把我关了几年了,要赔我。”哭了半晌,这才回头看铭起,埋怨道。
铭起笑浓,宠溺不减当年,掌心凝出一真龙冰雕,其中寒气流动肉眼可见,颇为好看,递到龙柳手中,道“先送你一个赔偿,待你同你父亲回来时,我再送你其他东西,好吗?”
“谢谢走叔!”龙柳很是欢快将冰龙抓去,冰龙早已被铭起封住其中寒气,并不会伤到龙柳,稚嫩清秀的脸上全是喜笑。
随着空间扭动,龙柳不忘一句“走叔,下次你要再给我一个冰兔。”
铭起笑点头,笼已与他消失在空中。
“爹,我们这要去哪儿?”龙柳透过阳光,看冰龙之中寒气流动,满眼好奇之色,问道。
笼伤然的面色,眉目已纳满不能再容纳的思念与伤痛,道“你娘那里。”
“娘?我娘漂亮吗?”龙柳将冰龙揣放在胸口,好奇问道。
一语宛若石子点落心湖激起无数回忆的涟漪,笼难抑心头情绪,泪光闪烁道“漂亮,她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子。”
龙柳望着笼的泪光,用短小衣袖擦去,道“爹,你哭了。”
“不是哭,是太高兴要见到你娘。”笼连连笑道,即便扭曲却也在龙柳心底种下一颗母亲的种子,原来,他的爹,也会哭,他娘是天底下最漂亮的。
“娘有走叔身旁那姐姐漂亮吗?”龙柳又问道。
“有…”
转眼,到那一座矮矮山头,凉风四起,掉落不少竹叶,堆了一叠,又一叠。
木搂已空许久,无人住,笼进这里,灰尘不起,只是每一步都在灰尘中留下一个脚印。
龙柳没有开口说话,细细看着周围一切,竹椅依旧,已旧,笼轻轻一抖,落下尘灰几钱。
这小屋内,风不兴,尘不动,屋外天空,却被无数雷电笼罩,附近山头地院学员纷纷惊走,只是飞到半空,就被雷电轰做尘埃。
笼静静看了许久,龙柳也耐心看着,他很懂事,没有去碰屋里任何东西。
“爹,娘呢?”笼转身时,龙柳问道。
“她在竹下休息,我们这就去看她。”
说着,他抬步离开,留下两滴眼泪落在旧尘之中。
木屋旁,多少新竹已茁壮,老竹已亡,笼看着那最为粗壮几根新竹,目中无限柔开。
走近时,一片碧绿柳叶恰落在龙柳手中,他仰头看着摇晃那竹,道“暮柳,我回来了,还有龙柳。”
说着,他目光落到脚跟前,这半丈之地,道“柳儿,跪下。”
说着将龙柳放在地上,龙柳不懂,惑问道“爹,走叔说过男儿不能轻易下跪,跪只拜先祖,父母,恩师。”
“叫你跪便跪!”
笼发作,把龙柳吓了一跳,龙柳一声第一次受笼叱喝,心头甚为害怕,跪在地上,也不敢抬头看父亲面色。
“龙柳,看着,记着,日后不论多重之事,年年要来拜祭你母亲。”笼伸手颤抖,那土地似在回应,枯叶纷纷飞开,泥土分出两行,其中涌出一冰块,冰中,便是笼日夜思念的暮柳。
“这,就是我娘?”
龙柳好奇看去,却见笼目中全是伤色,不敢顽皮,跪在地上,问道。
“是,龙柳,笼要你记得,日后不论多么繁忙,必须每年前来祭拜你娘,你懂吗?”
笼走近前,隔冰轻扶龙柳面容。
“爹,我会的。”龙柳坚定道。
刹那间,从笼足下涌出无数雷电到地中,暮柳身下,刹那化为雷池,所有坚冰溃去,她身躯落入雷池之中,每一道雷电都似眷恋在她身周,盘聚,环绕,却不伤她身躯半分。
深吸口气,笼目中已有决断,一把抱起龙柳,目光一凝,整座山头开始剧颤。
山与地的连接处出现一条裂缝,并且不断扩大,整座山头蓦然升起,浮在空中。
“爹~~”
龙柳轻轻唤了一声,笼未回答,这山包随着空间扭曲,蓦然消失。
“劫域,不属于火晶的这一片故土。”
铭起喃喃一语,凝望这片大地,那高山一片,宗殿林立,一座座一处处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