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绮罗这才乖乖地张开嘴巴,把那一勺药喝了下去。
“好苦哦。”她皱起了小眉头,可怜兮兮地看着无崖子。
“听话,把药都喝完,喝完长大以后就不会怕冷了。”无崖用衣袖擦去她唇角的药汁。
“好吧。”接着,又喝下了第二口。
无崖子亲手喂小绮罗喝完了一碗药,还没来得及听无崖子解释那句话的意思,就睡着了。
她乖乖地闭着眼睛,一双长着八个酒窝窝的小嫩手半握成拳头放在被单外面,均匀的呼吸响起,长长的睫毛像两排小刷子在眼睑下方形成一道黑影,将那近乎透明的粉色泪痣遮住了,好像一个美丽的瓷娃娃躺在那里,令人爱不释手,生怕一不小心就碰碎了。
无崖子将被单掀开,将她两个冰凉的小手放入了被单内,把被子捂好了,然后站了起来,斜靠在床边,双腿跌交,双手环胸,酷酷地站着,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小人儿。
过了一会,她好似做了个什么有趣的梦,突然笑了,那笑容好似冬日的暖阳荡漾开来,无崖子那颗冷冰冰的心,突然驿动了,然后——
他情不自禁地弯下腰,俯首,唇轻触在她的嫩唇上。
然后,又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似的,站直了身子,双手环胸,守候在她的床沿。
这一切的发生,小绮罗浑然不知。
丹唇翳皓齿,秀色若珪璋。
静静地拥住她,此刻身旁世间万物的还抵不过她轻浅的呼吸。
她的唇,原来那么美好。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逐尧皇才松开了手,将她扶着站好,手恋恋不舍地收了回来,说道——
“小心些。”
他清澈如泉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那手还是忍不住将她乱了的发丝,捋顺到耳后方,动作间,宠溺万千,眼眸间,柔情似水。
“我……我该回去了……”流苏自他身前抽身出来,慌忙转过身往华清殿走去。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吻她了?他是兰陵王,是大哥啊!虽然只是一个轻触,但是——
流苏抬手,抚着自己的唇,脑海中纠结着疑虑,矛盾,和深深的挣扎。
逐尧皇没有追上去,只定定地站在原处,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角落,还没有离去。
想着刚才的倾世一吻,他还久久地没有回过神来,这一吻,很坚定,却也无法不令他错愕。
似乎只有面对流苏,他的自制力便会出现不由他控制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