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骑好似一根钢锥直接凿穿了敌军的防线,可是有了之前两次的经验,当敌军的防线溃败之后却是以最快的速度整顿起来,而我,包括我身后的重骑并则宛若陷入了泥沼,隐隐有深陷敌军包围的趋势。
重骑战马都是经过精挑细选,不仅要拥有极强的体魄与体力,还要在战场上拥有足够的速度与反应能力,并且在同类的战斗中能够对敌人发动攻击。
战马尚且如此,重骑战士就更是百中挑一的精锐,而这也是为什么我王家军的重骑兵数量一直控制在一千人一下。
无论是坐骑还是战士,都身披着厚重的盔甲,一般的箭矢和刀剑根本无法破防,而极重的重量配合重骑冲锋的速度,则是能够产生巨大的破坏力,这也是很少有军队能够成功阻拦下重骑冲锋的原因。
只是重骑冲锋,一旦陷入敌阵中,速度和能量都会迅速降下来,一旦在冲锋的速度降下来之后还没能将敌军阵营凿穿就很有可能深陷敌人的包围中。
到了那时,重骑兵一身厚重的盔甲将会成为累赘。
如今我,以及我身后早已经筋疲力竭的重骑兵便因为体力严重透支的缘故,而深陷敌军后方的包围中。
不多时就已经有我方将士出现了伤亡。
这样下去,纵使我们成功冲破了敌军的防御,使得后方的军队得以在与对方的战斗中占据一定的优势,可是深陷敌军阵营中的我们,不出一个时辰的时间,就将全军覆没。
“将军,属下等掩护将军离开。”
又是一样的处境,又是一样的话语,又是一样的口吻,我猛地转过身,看着陷入苦战中的王家军将士,心中油然而生一股自责,都是因为我自己的缘故,让的足足两万王家军将士一同背负了叛国的罪名,如今更是要客死异乡。
可是在我深深的自责背后却是有些微微愤怒,我冲着身后的王家军将士大声吼道:“你们他妈的就不能让我陪你们死战到底?”
我愤怒的吼声回荡在战场上,一众王家军将士愣愣地看着我,对于我的反应有些出人意料。
我不再理会身后的王家军将士,转过身盯着在敌军后方的那面将棋,如今要想彻底扰乱对方的军心,要想以奇招致胜,要想彻底击溃对方军队的心里防线,就只有亲手摘下对方最高将领的项上人头。
或许有人会说如果我死了,是不是也同时彻底击穿了王家军的心里防线呢?
不,不会这样。
王家军是我一手带出来,军队中的老兵,例如杜忠等人更是跟随我征战沙场二十余年,如果我真的战死在战场上,非但不会彻底打击王家军的军心与其实,反而会彻底激怒王家军,将王家军的战斗超强地发挥出来。
这便是王家军愤怒的力量。
就像是一支优秀的乐团有没有指挥官其实是一样的。
“王家军掩护我,竭尽全力凿穿敌军防线。”
“驾。”
我大声吼道,同时双腿夹马腹,整个人和战马好似箭矢一般冲了出去,我手中的青铜剑当的一声拦下敌人的长矛攻击,同时我猛地一拉缰绳,战马立马人立而起,嘶吼一声,马蹄落下,直接踏在我身前向我此处长矛的将士。
我听到清脆的骨骼破裂声从对方的胸膛传来,而被马蹄践踏的胸口则是一瞬间凹陷了下去。
没有去理会那名敌军将士是死是活,我手中的青铜剑再一次刺向了身侧的一名敌人,同时我身后的王家军将士纷纷驱马上前,为我抵挡敌军的攻击。
在茫茫敌军中,如今还剩下一百六十骑重骑兵足足拖住了对方两千兵力,并且在两千兵力的围攻下,我们竟然隐隐有突破对方包围的趋势。
就在我竭尽全力想敌人的将领方向冲去的时候,我骤然听到身后有马蹄的声音,心想又哪只军队能够不冲到这么深入的地方?
回过头看去,我才看到蒙恬带领着北伐大军剩下的七十六骑重骑,以及两百轻骑组成的军队借助着我们之前冲破的地方突破口冲了进来。
蒙恬很快与我汇合。
“王傅,我们相互掩护,撤出去。”
“不行。”
“为什么?这样下去,我们全都得死在这里。”
“就算我们逃出去,也逃不出匈奴大军的追杀,所以我们必须在这一站中重创敌人,至少要让匈奴大军在今后的战斗中无法有效追击我们。”
蒙恬自然明白我们如今的处境,虽然从一开始我们就以健全的兵种,以及以牺牲足足七千将士设置埋伏换来了巨大的优势,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的优势在一点点地流逝,到了最后,也仍旧改变不了战败,全军覆没的结果。
所以我们必须取得决定性的胜利才行。
顺着我的目光,蒙恬看向了距离我们还有两百多步的敌军将棋,他明白我的意思。
蒙恬看着我问道:“有多大把握?”
“一成。”
“那拼一把。”
“嗯。”
我与蒙恬相互点头,然后我便驱马冲了去,同时蒙恬极其身后的大军于我的王家军一同为我清扫路上的障碍。
我们的目标很明确,而敌方也是很快便发现了我们的目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