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曾经的欢声笑语,如今却变得沉默而尴尬。
张涛爱阮丽,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可是无论是我还是雅琴,我们也都知道阮丽也爱张涛。
是的,当年张涛刚刚大学毕业,一无所有的穷毕业生,阮丽不顾家里的反对,义无反顾地跟了张涛六年,而这六年的点点滴滴,我都看在眼里。
阮丽倾尽全力支持着张涛的梦想,她工作、她兼职、她弄饭炒菜,洗衣扫地,几乎无微不至地支持着张涛的所有。
六年如一日。
可是六年后,张涛依旧是当年那个穷毕业生,除了一个小时能在键盘上敲出五六千字外什么都不会,什么都没有。
“两年前我让他出去找一份正经工作,将码字放一放。梦想这东西,在没有实现之前,不能当饭吃。可是他向我保证他会努力,他一定会成功。”
“一年前,我还是想让他找一份工作,我们两个人,一个月加起来六七千块,节约一点也勉强够用了。”
“再后来,我们就开始吵起架来,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直到两个月前,我真的感觉累了,而且我如今也老大不小了,我不能也不敢再继续等下去。”
阮丽低着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张涛则是看着阮丽,他突然问道:“他对你怎么样?”
阮丽点点头,道:“还行。”
我们四人再次沉默了下来,这个时候老板把烤好的串串递了上来,同时开了几瓶啤酒。
张涛提起一瓶啤酒就灌下肚去,看着此刻张涛的状态,我似乎能够想象在过去的这两个月的时间中,他是怎么过的。
“严刑,你今天把我们叫来就是问我们之间的情况吗?”阮丽看着我,如此问道。
“不是。”
我继续说道:“还记得在神农架的那次旅行吗?民警在我坠下悬崖的地方发现了一具尸体。”
当我说道神农架,说道那具尸体的时候,张涛颓废无神的双眸中才终于流露出一丝精气神,他将手中的啤酒瓶托在桌面上,虽然依旧低着头,但却是在认真听我说的每一句话。
阮丽盯着我,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提这件事。
我望着雅琴,微微笑了笑,然后轻轻捏了捏雅琴冰冷的小手,说道:“其实那具尸体就是我,严刑。”
张涛突然抬起头来,他盯着我,紧抓着啤酒瓶的右手青筋暴涨。
“你是谁?”
张涛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他紧张、惊恐、愤怒却又悲痛地吼道。
“我是严刑,是那个从小到大跟你一起长大的严刑。”
我语气平静,话语铿锵有力,让张涛这个犟牛脾气将我这句话听进去了。所以张涛没有直接发飙,而是沉默下来,片刻之后,他继续问道:“那具尸体才是严刑,你怎么会是严刑?”
“因为我没死,我的意识或者说我的魂魄没死。”
“借尸还魂?”
不愧是写各种类型小说的写手,张涛那犊子第一时间就道出了最根本的问题所在,可是接下来张涛那犊子差一点就把手中的酒瓶子冲我扔了过来。
“你是借尸还魂,老子还是穿越来的呢。”
“我知道你肯定不会相信,因为从一开始我也不相信,而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其实就是在寻找整件事的真相。二十天前我跟雅琴、曾龙还有龙娇去了长白山。”
“龙娇去了长白山?”
阮丽有些意外地问道,我则是点点头。
“那龙娇现在在什么地方?”阮丽有些焦急地问道,很显然这段时间中,阮丽根本没能联系上龙娇。
“我们跟龙娇失去了联系,今天把你叫来,就是想看看你能不能联系上龙娇。”
阮丽直接拿出了手机拨打龙娇的手机号码,而张涛则是看向了雅琴,到了这个时候,张涛更愿意相信雅琴,而不是现在我这个严刑。
雅琴轻轻冲张涛点头。
而熟知雅琴性情的张涛也因为雅琴的态度,而开始真正思考这件事,思考我有没有对他撒谎。
龙娇的手机依旧处于关机状态,没能打通,不过阮丽提议说明天带我们一行人去龙娇家看看,而通过阮丽的介绍,我们也才真正确定,龙娇真的姓白,而且是南京的那个白家。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严刑,你又不是严刑?”
张涛看着我,抛出了这个最难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