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急了:“兄弟!我们活到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这么高兴,你到哭个啥?”
二狗子擦着眼泪说:“我们有这么多枪了,我要请兄弟们帮我把仇给报了再走!”
大家一听,高兴的心情一下就没了。我们知道,二狗子的仇人是本地一霸:暗匪钱三。他的三个儿子个个象野狼一样的横行乡里,人见人怕。二狗子的姐姐,刚十四岁的那年,就被他们活活的给糟蹋死了。
他们手下的土匪过百,长枪短炮得不下几十支。白天散了回到各自的家里,一个个跟好人似的。到了晚上便聚起来,打家劫舍,行凶作恶,个顶个都变成了魔鬼。我们现在就去动他们,实在是没有一点胜算,还有点自己去送死的意思。可是,这一走生死难料,二狗子想先报仇,去和仇人拼个你死我活,也是对的。也罢,丢命,就丢命吧,宁可被他们打死,也不能被他们吓住了。
没想到,二狗子说:“诸位兄弟!你们不用为难,我去踩过点:他的那些手下,平时都不在他家里住。家里正常就他们父子四人,四条枪。我们有六个人,五条枪,偷偷的摸进去,和他们拼一回命,不会吃亏的。
我们打完就走,等他们的人知道后,也晚了。要是天不灭我们,等我们在外面混的队伍发达了,再拉回来和他们算总账。要是把命丢外面了,我也可以死的闭眼了。”
我想:既然大家合伙报仇,就不能让二狗子一个人伤心,便说:“兄弟!你放心,一个头磕在地上,你的仇就是大家的仇。这宰完仇人再逃命,才是正理。你们在这里歇着,等我去把账还了,回来就去找那个老小子去。”
几里山道一会就到,我加倍的还了表叔的钱。表叔只留下了本,忧虑的说:“你们以后出门在外,憋着的时候多,带上有用。以后就要出门在外了,做事要多加小心。希望我们爷俩还能有这样高兴的见面机会!”
我感激的给表叔磕了个头,才说:“表叔!我这一走,也就不知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家里还是少不了麻烦你老人家照应。你放心,以后只要我活着一天,谁要再敢欺负我们,我就不让他好死。”
洒泪辞别了表叔,回来和兄弟们聚齐,收拾好家伙,就向钱家庄扑去。
等到了钱家,正是半夜,摸到了门口,仍然没有一声狗叫。我这才想起来了:做这种勾当的人家是不喂狗的,心里不由的一松。专门这样害人的人,为了害人的方便,帮着防人的狗就碍他们的事了,当然会是被他们反感的东西怎么会在养它们。也许他们自以为,他们的暴力和凶残已经把所有的人都震住了,没有人敢来碰他们了吧。
让他们想不到的,今天我们这些要命的祖宗就来了!
我们翻进不高的院墙,悄悄的打开大门,留下了退路,就挨个撬开房门,砍杀起来。说起来——可能都不会有人相信:就这么一群让远近人人胆寒的恶魔,我们没费一枪一弹,砍瓜切菜是的就全部送他们上了西天。一家大小好几十人,我们没给留下一个活口。没办法,谁叫他们种下的就是这种罪孽的仇恨。
人杀完了,我们才放心的收枪,找钱。这一搜,可是让我们大开了眼界,真是人无横财不富啊!他家的钱财竟比本地首富刘财主的十倍还多。我们又得到了四长四短,八支枪。看看天已不早,我们就匆匆的上路,奔向西面的大山里了。
我们一口气下去了二十多里,看看天快亮了,便扎进一个山坳的密林里睡下了。一觉睡到太阳偏西,起来看看四周静悄悄的,无声无息,就吃饱了肚子,商议以后咋办:
我们六个人,有十三支枪,一人两支还富余,还是再添些人的好。我们的钱也足够一两百人过个两三年的了,人多些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要是能有个二、三十个人,再向西三四十里,就进了大鸭山的腹地,那里长年少有人迹,我们就可以在那里长期安营扎寨了。到那时,这方圆百里,不就是任我们抢掠了。
想到找人,当然还是自家的人好,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吗。拿定主意:我们就在这里躲几天,等到风头过去,就偷偷的回去看看,把自己的兄弟,朋友再拉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