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是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是指雍自鸿已经知道了,还是说,雍自鸿决定立雍恒为太子了?还是说,雍自鸿打算包庇雍恒,陷害雍阳?
这其中,有太多太多无法理解的意思了。
雍阳也是呆住了,许久他沙哑着声音,恐惧的道:“赵昌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昌珏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块令牌,道:“陛下命老臣带您进宫见驾。”
雍阳整个身子瘫软在椅子上,如朕亲临的令牌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滕瑶都跪了下来,赵昌珏将牌子收了起来,滕瑶像是吃饱喝足了一般,站了起来冲外面说了一声:“时候也不早了,各位还是先回去吧。”
接下来的戏大概也不是他们能看的了,各位也都心中有数,纷纷告辞。安婧瑜的兄长安靖平却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他心心念念的可是他妹妹在王府里受尽欺负呢。他看着殷悦,冷哼了一声,没有马上走,而是指着殷悦,指责起来:“三皇子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但这位犯下的罪,那可都是证据确凿的,王爷以三皇子为借口,转移大家的注意力是为了掩护她吗?靖平一介粗人,脑子不好使,还请王爷给靖平解释一下。”
雍恒神色有些冷,目光落在了安靖平身上,犹如古井一般,清冷无波。
诸人让安靖平这么一说,纷纷又都记起了安婧瑜和殷悦那乱七八糟的事情,又都齐齐停下了脚步,看着雍恒,等着他的解释。
雍恒看了安靖平一会儿,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落在了殷悦身上,最后,他淡淡道:“殷悦是三皇子的人没错。”
诸大臣哗然,安婧瑜激动的站了起来,她没有说话,她止不住的感到欣喜,雍恒,终于要对殷悦下手了吗?
殷悦脸色有些白,只是静静的看着雍恒,并没有任何表情。
她不是不害怕,不震惊,不难受。
相反,她是震惊的,惊得,忘了该做出什么反应来。
安靖平冲雍恒行了一礼,就要请雍恒拿下殷悦了。
然而,就在这时候,雍恒突然语出惊人,道:“但现在殷悦是本王的人。”
这是什么意思?
这又是哪一出?在场的人只觉得,他们快要被雍恒给绕晕了,连带着绝望了的雍阳,都不由得动了动。
安婧瑜表情狰狞,盯向了殷悦,雍恒道:“还是殷悦告诉本王,本王才知道令瑶华想要下毒谋害整个王府,若无殷悦,本王和王妃,早命丧于她的手中,殷悦是本王的救命恩人。”
雍恒话音一落,满座安静无声,纷纷在想着,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关系。
殷悦,到底是谁的人呢?
怎么这关系七绕八弯的,都赛过族里那些沾亲带故的七大姨八大姑了。
“你胡说!”
安静的王府里,突然被这一声怒吼打断,安婧瑜睁大了眼睛看着雍恒,指着殷悦道:“她明明就是反贼埋在府里的奸细。”
雍恒冲她一笑:“三个月前殷悦曾与你进宫,一起联手为母亲做茶糕,你忘了吗?当时她在父皇面前怎么说的?”
当时殷悦说,她的手艺是令大娘所教。
雍恒笑着提醒她:“若无她的提醒,本王又怎知令瑶华会是这般可恶,若无她的提醒,父皇也不会知道那么多……”
话只能说一半,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大家云里雾里之间,也都明白了。殷悦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了雍恒便倒戈站在了雍恒这一边。
而雍自鸿么,有了殷悦泄露消息,一查,便也知道了雍阳是怎样谋害手足的了。
这倒是和刚刚赵昌珏说,证人是陛下对得上了。
这么一想,雍恒倒是没有说谎。
再一想,之前殷悦那理直气壮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也是因为她身份清白,底气足哇!
有人已经醒悟了过来,恍然大悟道:“难怪了,就说嘛,殷夫人要不是清白的,哪敢那样理直气壮的站在这里呢!”
又有人道:“我就说嘛,殷夫人一看就知道是清白的,就她这干净漂亮的模样,怎么可能是反贼呢!”
殷悦沉默着。
不是她不想说点什么表达一下自己的清白,只是,她已经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她只是看着雍恒,满眼都是佩服。
她是真的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她一直以为,她就够能瞎扯的了,没想到雍恒居然比她还要能瞎扯,而且瞎扯就瞎扯吧,明明就是瞎扯的东西,他居然还每次都能拿出证据来!
不对,有证据的东西,怎么能说是瞎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