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里每一个房间都有一个主题。
小丫头在房里上窜下跳,兴奋劲还没过,又好奇起她爸爸的房间是什么样的,拉着薄染的手说要去参观。
薄染其实挺抵触的,去一个单身男人的酒店房间。
不过有小丫头在旁,倒也不怕他做出什么不轨的举动。
在门上敲了几下,裴锦年过来开门。
他似乎正在房内换衣服,身上那件藏蓝色毛衣已经脱掉了,换了件浅粉的衬衫,扣子都没系齐,就过来开门了。
粉色很挑人,这样的颜色穿在他身上却不显艳俗,反而给他一贯冷漠的气质增添了几分柔和。他似乎也不避嫌,开了门后,一边往胸口上一颗一颗系着扣子,一边问她们:“怎么过来了?”
薄染下意识的把视线从他隐约露出的胸口肌肤上挪开,解释道:“念念想看看你的房间。”
他点了点头,小丫头已经哧溜从底下钻进去。
薄染看见他的皮箱正打开来搁在床上,她们来之前他可能正要把西装挂起来。
薄染看见他随手用衣架把衬衫撑起来,忙上前阻止:“这样不行,衣领会皱的。”
然后在他错愕的目光下,她已经走上前,替他把衬衫的领子抻平,然后扭头问:“打电话给前台应该能借到挂烫机吧?”
视线与他眸子里的光芒相接,她才意识到自己多事了,忙改口说:“酒店应该有洗衣房,送去让他们熨一下吧。”
他却开口道:“我的衣服不习惯假手别人。”说完,已经打电话让前台送了挂烫机过来。
薄染悔的肠子都青了,以前结婚的时候,他的每一件衣服都是她亲手洗好晾干,再熨平的,因为知道他有洁癖,所以样样亲力亲为。
现在竟然有条件反射了,难不成这就是奴性?
她一边腹诽着,一边接通挂烫机的电源,把他带来的衬衫一件件挂在衣架上抻平了。
小丫头还在研究屋里那些精巧的米奇摆饰,裴锦年坐在床头,把箱子里的领带一条条卷好,摆在衣橱里,时不时扭头看她为自己熨衣服。
下午的阳光很好,透过一整面落地窗投在地毯上,薄染站在窗前,仰着头,一件件检查衬衫上的褶子,表情细致耐心,阳光仿佛为她周身都织上了一层绒绒的光圈。
不知道什么时候,玩腻了的念念也停了下来,呆呆的看着薄染。
突然发出一声感慨:“我要是男生就好了,长大就可以把染染娶回家。”
裴锦年收回目光,怪异的看了小丫头一眼。
小丫头趴在床上,双手托腮,仍旧专注的盯着窗前的那个人影:“多贤惠的老婆啊,爸爸,你说是不是?”
“……”裴锦年盯了她半晌,冷冷冒出一句,“你想太多了。”
小丫头莫名其妙,等薄染熨好衣服,就跑过去拽着她的衣角,撒娇道:“染染,我箱子里的衣服也皱了,你也帮我熨一熨好不好。”
薄染苦笑,又拒绝不了小丫头的请求,刚要答应,就看见小丫头被拎着领子拽了回去:“你染染坐了一天飞机,已经很累了,不要再去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