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安站在电梯门口,却用一支手臂撑住电梯门,防止她在逃跑。
电梯静止在四楼,正好隔壁住户的人出来倒垃圾,看见两个人姿态怪异的卡在电梯门前,不由奇怪的看了他们一眼。
薄染一尴尬,不知哪里生出来的力气,拨开他的手:“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进去了。”
丝毫没有请他进去坐坐的意思。
顾淮安愣在那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反应有些迟钝,等回过神来,薄染已从他撑着的手臂下面钻过去,飞快的打开了门,一溜烟闪进屋内,将房门紧闭。
“薄染——”他追上去,愤怒的拍打着她的房门。见她没有开门的意思,又大声的喊:“你躲什么,你给我出来!”
她就这么想和他断干净吗?见到他像躲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过了很长时间,门里也没有反应。
他气极,恨极,像个疯子一样踹着门,咆哮着她的名字,叫她滚出来。
顾淮安拍的手都酸了,那个狠心的女人也没有一点声音。他在这里等了她一晚上了,等来的就是一道关在面前的冷硬的门。
整个楼层都回荡着他一个人的嘶吼咆哮,他像个疯子一样,其实更像是小时候要不到糖的孩子,不管怎么任性无理取闹,其实只希望大人多关注自己一眼。
他一脚踹上去,嘭的一声巨响,防盗门纹丝不动,邻居的防盗门却响了一声,从门缝里看了他一眼,大约以为他是疯子,匆匆忙忙又把门阖紧了。
顾淮安握在门把上的手突然间垂了下来,苦笑了一声,顺着墙壁滑坐了下来。
她真是绝情,单方面的说完分手,就连头也不回。这些天他为她夜不能寐,她却过得很好似的。如果可以,他真想让她教教自己,怎么才能做到这样绝情,说忘就忘?
也许他学会了,就可以少爱她一点。
自己也觉得是疯了吧,竟然会做这么没品的事,要是让况子那小子知道,还指不定得怎么笑他。
可是别人怎么会知道,这世上总有一个人,是让你无可奈何的,就算明知道她不爱自己,就算明知道她有多狠心,还是舍不得放手,所以情愿这样卑微一点,把自己再放低一点,只要能留住她,都无所谓。
只是,她会懂吗?
如果她真的懂,又怎会转脸就上了别的男人的床?
他觉得累极了,掏出打火机点了根烟,走廊上一静下来,声控灯很快灭了,他在一团漆黑中,借着手里的那一小团蓝色的火苗打量着手心那枚粉钻戒指。
那天他把戒指丢在山上,结果还没开下山,又跟傻子一样跑回去把戒指找了回来。
终究是抱着一丝希望,有一天她能看到自己的心意,把这枚戒指戴上。
右眼眉骨上的伤口已经凝结,不再流血了,他也没处理,出来时随便拿手帕擦了擦,这会儿干涸的血迹凝固在眼皮上,看东西都有点困难。
算了吧,眼前一直是这么黑,看不到一点光明。
薄染进了屋就丢下包,靠在门板上,听着他在外面又是踢又是踹,她的心也跟被揪起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