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既明吓了一跳,双手抵住羲武的肩膀,想要将他推开。然而羲武的舌头霸道而灵巧地侵入了他的唇舌之间,他想将羲武退出去,两人舌尖相抵,这个吻便越来越深。数个来回之后,羲武耐心并技巧地将苏既明受伤的舌尖勾了过来,轻轻含住,用自己的舌尖刮搔着他的伤处。
或许是羲武的唾液有疗伤的奇效,又或许是别的缘故,方才还抽疼着的伤竟立刻不痛了,只微微痒着,令他想要拒绝,却又欲罢不能。
苏既明闭着眼睛,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跳如擂鼓。他矫揉造作的防线已在经历了恶心至极的陷害之后垮塌,愧疚、感激和被压抑的情感的爆发让他终于放弃了抗拒,抵在羲武肩上的手改为搂住了他的脖子。
羲武的眼神越来越沉,像是一道漩涡能够将人吸进去。他托着苏既明的后脑将他的身体放倒在床上,另一只手从他的腰上缓缓下滑。
苏既明敏感地一哆嗦。他身上一点衣服不剩,羲武直接贴上了他的身体,凉凉的丝绸布料让他打了个寒颤,但旋即又被由内散发的燥热给制衡了。
在羲武的手掌快要游走到危险之境时,苏既明抽出手按住了他:“唔!”
羲武松开他的唇舌,苏既明入溺水重生般大口喘息着,半晌才平了气息:“别……”
羲武并没有放开自己的手,额头顶着苏既明的额头,声音因*而沙哑:“天涯……”
“我不是……”
“天涯,我很想你。”
“……”
“天涯……”
男人磁性的沙哑的声音在苏既明耳边一遍又一遍叫着他曾经的名字,苏既明怀疑羲武操纵了暖风,要不然,他何以全身都泛起了鸡皮疙瘩,一阵阵热潮顺着耳根涌现全身,使他不住颤抖呢?
苏既明连脚趾都蜷缩了起来。该死,自己的内火何以如此燥旺,几个月没得到过纾解的身体竟有了反应。
“我想你。”羲武的语调竟还带了些微委屈,抓着他的手摁向自己的胯|部,隔着布料苏既明都能感觉到那根东西有多么滚烫坚硬。
苏既明看到羲武眼中的情|欲,竟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他在儋州与羲武朝夕相处的那段时间里,一直觉得羲武是个很淡的人。他在用极刑处置违背族规的族人时应当是很生气的,可他也还是那么平静,平静地好像只是吃完东西洗了个手一般。
因此苏既明一直觉得,羲武将某些事情看得很理所当然,就像他偶尔对自己表现出的占有欲,哪怕行动是激烈的,但羲武的情绪之平静也让苏既明怀疑他认为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因此也生出许多抑郁。
大概就是因为这个淡,苏既明觉得羲武好像也没有什么情|欲。并不是他不做这种事,而是他从来也没有表现过急色和难以自持的模样,临睡之前理所当然理直气壮地翻身到苏既明身上默默开始耕耘了,还是正常地如同吃饭喝水一样,即便到了巅峰也只是皱一下眉头便了事了。如果苏既明拒绝,一次两次,他也不会讨价还价,默默躺下就睡了。如果拒绝次数多了,他或者会喂苏既明喝点酒,或者等到苏既明睡着之后再开始默默耕耘,总之有赖于他能力还不错,往往苏既明被弄醒的时候已经是欲罢不能,就被他屡屡得手了。这种种经历让苏既明一度怀疑过乌蛮族的大祭司可能是在练一种需要拿人当鼎炉的邪门功夫,总之应该不会为了情|欲。
于是苏既明忍不住在这个很不合时宜地时候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呃……你也会急色吗?急色的意思……嗯……就是这个。”
羲武停下动作,默默用怀疑的眼光地看着苏既明。他再一次对汉人的思维方式感到了无法理解的距离感,难道自己大半年的卖力都白干了吗?
实则苏既明对自己这种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的反应感到羞恼,他并非是欲擒故纵,只是情感和理智有了冲突,连他自己也难以掌控。然而当他发现羲武亦是如此的时候,这种羞惭便减轻了不少。
“呃……以前没有见你如此这般过。”
羲武道:“以前,每天都有,几乎。”
苏既明:“……”所以不急是因为不缺?这……苏既明,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太他娘的惨了……
沟通的障碍并没能阻止羲武的侵略,然而虽然他的进攻是强势的,同时他也始终注视着苏既明。他不太弄得清汉人的好与不好究竟是不好还是好,这背后又隐藏了怎样的深意,而他之所以能够猜到苏既明的内心,只因为他始终在意并感受着苏既明的情绪。
苏既明难耐地扭过头,暗恨自己身体最原始的欲|望竟如此难以抗拒,口是心非地为渐渐溃退的理智而挣扎:“放开,我天黑之前必须回去,还有公务没办完。”
羲武扭头看了眼窗外还大亮的天色,为难地皱了皱眉,显得很勉强:“我尽快。”
苏既明:“……”
他才出虎穴,又入狼窝,可这虎穴狼窝却是天壤之别。那三个苗人的羞辱,让他终于明白,抗拒和痛恨的心情是如何激烈并坚决。而他对羲武,从来不是。那只是不甘心三个字用他可笑的自尊和骄傲钩织出的一片遮羞布罢了。
他叹了口气,终于放弃了最后的理智,搂住羲武的脖子,在他耳边将方才被遮羞布蒙蔽着没有说出声的的话说了出来:“我需要你。”
在羲武激烈的攻势来临之前,他又补充了一句:“你尽快啊,别像以前那么久,我真得早点赶回去……哎哟喂,别别别,太快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