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秀听得心脏狂跳,险些当场就应好,可是转念一想,天下哪有白掉下来的馅饼,唐凌是什么人,身为长公主、皇太女,精明到头发丝拔下一根都是空的,她怎会无缘无故地给自己这么大的赏赐。
现在她给自己画出一张这么大的饼,让自己去做的事也必是非常之事,如果她给自己下达去刺杀钰王的命令,那么自己应还是不应?应,是死,不应,也是死,不管自己如何应对,最后都没有好果子吃。
这么说吧,为唐钰做事,上官秀可以掌控一切,他能精准地判断出来唐钰的心里是怎么想的,而对唐凌,他没有这样的信心,恰恰相反,他琢磨不透唐凌在想什么,而唐凌却能琢磨得透他的心思。
这就像是他被扒光衣服,**裸地站在唐凌面前一样,没有秘密可言,上官秀不喜欢这种感觉,打心眼里厌恶。
上官秀的心情很快恢复平静,像唐钰这样的人,她赏赐给自己一枚铜板,日后她便要从自己身上榨取走一两银子甚至是一两金子。
“多谢公主殿下赏识,在下无德无能,难担此重任,还请公主殿下另选贤能之士。”上官秀微微欠了欠身形。
“你是在拒绝本宫?”唐凌眯缝起眼睛,头也微微上扬。
站于走道中的那几名青年齐齐走了过来,站到上官秀的身后,一句话都不说,冰冷的眼睛虎视眈眈地地凝视着他。
上官秀看都没向身后看一眼,他对唐凌正色说道:“以我现在的能力和德行,只配在都卫府做一挂名密探,还望公主殿下明鉴。”
唐凌的美目眨也不眨地凝视上官秀,目光如电,像是要把他全部的心思都看穿似的。
过了半晌,她方收回凌厉的目光,淡然一笑,柔声说道:“本宫能让你得到一切,但本宫也同样能让你失去身边一切,哪怕是父皇给你的赏赐,本宫也可以把它们统统夺走。”
说话之间,她把手中书放回到书架上,迈步向外走去,路边上官秀身边时,她脚步未停,继续说道:“不肯听令于本宫的人,那必然是站在本宫的对面。与本宫为敌,通常都不会有太好的结果。上官秀,本宫以为你的个聪明人,会做出一个明智的选择,千万别让本宫对你失望。”
说完,她人已走出书架之间的窄道,那一干青年的护卫之下,迈步向书馆外走去。
上官秀随之走出书架的窄道,望着唐凌一干人等离去的背影,他在心里暗暗吁口气。
也许,昨晚自己去救唐凌的举动根本就是个错误,当自己看到手无缚鸡之力的唐凌在对面一群凶神恶煞的刺客而临危不乱、面不改色时,自己就应该预见得到,她是一个极为可怕的女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上官秀总算回过神来,他走回到书桌旁,看着桌上厚厚一摞的书籍,他已失去继续看下去的**。
他慢慢坐下来,陷入沉思。
唐凌业已离开好一会,上官秀的脑海中还在浮现她临走之间说的那段话。
——本宫能让你得到一切,本宫也同样能让你失去身边的一切……
唐凌的这句话就像是个魔咒,让上官秀突然有种不寒而栗之感。
他正琢磨着,耳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书馆里一直很安静,人们说话会小声交谈,走路也会刻意放慢速度,即便唐凌前来,说话也是细声细语。
他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只见钱进从楼梯口慌慌张张地跑上来。到了三楼,他满脸急切地左顾右盼,望到上官秀后,他一路飞奔地跑了过去。
只看他这副急迫的样子,上官秀预感到出事了,而且还不是小事情。
等钱进来到近前后,上官秀低声问道:“阿进,出了什么事这么慌张?”
钱进吞了口唾沫,喘息两口粗气,急声说道:“秀哥,不好了,刚……刚才,青灵在书院外面被一帮人抓走了!”
“什么?”上官秀不由自主地站起身形,问道:“她是被什么人抓走的?”
“不……不知道……”钱进喘息着说道:“我和青灵去外面本来想买点吃的,拿回来和秀哥一块吃,我在包子铺里正买包子,青灵还在外面等着,可是……可是这时候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辆马车,里面窜出来两个穿黑衣服的人,把青灵抓上车然后就跑了!我有去追,但……但没有追上,秀哥,这……这可怎么办啊?”
上官秀倒吸口凉气,脑海中自然而然又浮现出唐凌临走之前说过的那番话。
他猛然握紧拳头,眼中随之乍现出骇人的精光。
他没有接受唐凌的条件去帮她做事,唐凌想怎么报复他,他都无所谓,但若是动他身边的人,让他身边的人因为他的关系而无辜受到牵连甚至伤害,他容忍不了。
“欺人太甚!”上官秀从牙缝中挤出这一句,迈步就往外走。
钱进急忙追上前去,边一溜小跑地跟着上官秀边问道:“秀哥,你……你这是去哪?”
“把青灵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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