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芳草居然能去找孙婆子。”丹桂喃喃地道。
“干脆要娘亲带着人把她们两个抓住算了。反正那两人肯定又是吵架,先治个家宅不宁的罪责,再慢慢审问。”丽姐儿是真的很不喜欢这种处处堤防的日子,只想着一劳永逸,顺便拔出萝卜带出泥。
“那两人说话都用扬州话,园子里又有几个懂得扬州话的,她们两个串通起来编瞎话,难道夫人就会无凭无据地将她们大卸八块吗?”丹桂又何尝不是想将她们一网打尽,这样煎熬着实难受。
“只能等着了。”丽姐儿喃喃地道。
“我和凤儿会一直盯着那两人,你就静悄悄地跟在我们后面,衣服穿厚些,可知道?”绿萼想着外面的细雨是不能打伞了,只能让四喜多穿些。
“知道。”四喜有些害怕,一双眼睛蓄了泪水般,显得格外弱小。
“办好了差事,小姐会给重赏,你不想要赏钱?”绿萼看着四喜的样子,觉得她要坏事,就连忙抛出诱饵。
赏钱谁不想要,可四喜也确实害怕。
“我们在你旁边呢,你做什么害怕!”凤儿口气不善。
早就说好了,又从小姐那里得了糖和赏钱,怎的现在又现出被人欺负,受了好大委屈的样子,凤儿打心眼里看不上。
四喜因为凤儿的口气点了点头,再不说什么,只回了屋里又加了件衣服。
“你这是做什么,同一个屋里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你又何必与她交恶。”绿萼和凤儿相处时间长了,意气相投,两人交情也算不错。
“我就是瞧不得她那副样子。”凤儿低声道。
绿萼眼瞧着四喜出了屋子,就不再说什么了,仔细叮嘱了又叮嘱,只说要静悄悄的,这才带着凤儿和四喜消失在暮色雨帘中。
“让碧草备上姜汤,再从钱匣子里拿出三两银子来。”丽姐儿莫名的有些激动却也有些担忧。
“如果芳草和那孙婆子还是在荷塘碰面,恐怕四喜就是懂得扬州话也听不见什么。”丽姐儿喃喃地道。
丹桂也早就想到了,听着丽姐儿如此说也不过是跟着叹气。
不过也许是抱着最坏的打算,所以听到结果的时候丽姐儿和丹桂还是有些高兴的。
绿萼和凤儿,四喜都在哆嗦着,她们都没想到五月的细雨依旧是寒凉的。
“快去沐浴!”丽姐儿想着这几人再病了就不好了。
等到三个人都湿漉着头发穿着整洁地站着,丽姐儿才道:“先喝了姜汤再说,里面还加了大枣。”
三人将碗里的姜汤一饮而尽之后,绿萼才道:“那二人依旧是在荷塘中的小桥上说话,也争吵了。因着下雨,雨打在荷叶上声音很大,那两人的声音也略大了些。听她们说话也不过是断断续续,我们都听不真切。”
丽姐儿一脸希望地看着四喜,四喜怯弱地道:“只听得见几句,雨打荷叶的声音太大,奴婢听不真。”
“没事,那几句都是什么?”丽姐儿问道。
“芳草姐姐说什么‘有冤报冤,有仇报仇,那严家自该有报应’,还有什么‘你若再挡我的路,别怪我不念情分’。孙婆子说什么‘都已过去,又何必执着’,剩下的奴婢实在是没听清。”四喜眨巴着眼睛,显得很害怕。
“做的好!这是给你们的赏钱,都拿着。记得今晚你们哪里也没去,知道了?”丽姐儿问道。
“奴婢们知道,今晚上一直在屋子里做针线!”绿萼眼睛亮亮的。
凤儿和四喜都拿着一两的银锭,高兴地直点头。丽姐儿点了点头,就让她们都退下了。
“看门的婆子可给了赏钱?”丽姐儿问丹桂。
“给了,那婆子还算嘴严,不四处和人说闲话。”丹桂接着道“等我那口子回来了,我会仔细询问扬州可有姓严的大户。”徐熹自从端午节后离了庄子,就带着徐福在苏州住了两天就去了扬州盐院。
“外面雨声大,四喜未必听的仔细,你再询问是不是有姓严或姓杨的大户。”电光活石间丽姐儿突然有了这个想法。
“小姐仔细。”丹桂一脸的谨慎。
“目前看来,芳草要报复的人家和我们家无关,可既然我已经知道了这么多,是不是该把这事告诉给娘亲了?”丽姐儿觉得时机还算好。
丹桂本就是林氏的人,她被林氏派到涵珍馆就是好好照顾丽姐儿的。结果出了这样的事儿,丹桂竟然帮着丽姐儿瞒着林氏,想来林氏知道了之后,不仅仅是埋怨丽姐儿还要责罚丹桂的。虽然丽姐儿和丹桂的出发点是好的,可到底是越过了林氏,且明知芳草有问题,还没对着林氏明说,让林氏和几个少爷置于危险中,着实是说不过去。(未完待续